第89章 二零零八（1/2）
零七年年初，武都防剿局局长燕崇武批准了“纳贤”计划，准许叛教的密教分子成为防剿局调查员，为这些人的家人提供庇护和安全承诺。于是，到了零七年年末，防剿局已经吸纳了许多叛教之人，实力非同以往了。
局里的其他职员或许不知道“纳贤”计划的真正目的，但于小谦作为工龄十年的老油条，燕局当面告诉了他防剿局“纳贤”的动机。
“这次不为别的，只为零八年的武都运动会能顺利举行。”
于是，在零八年初，燕局发动了“枭首”行动。
一夜之间，武都防剿局的调查员倾巢而出，开始对藏匿于武都的密教分子展开围剿。
那次行动，于小谦的师父刘高兴十分高兴，卡车上，他捧着自己的通讯设备“哇哇哇”地叫个不停。
“师父，不用试音了，我们都听得见。”于小谦举着另一台通讯设备说道。
包括刘高兴和于小谦在内，总共六人的小队坐在防爆卡车内，卡车开往武都四环，他们的目的地是武都剧院，也是武神祠在武都的秘密集会点。
六人当中，除了猎人刘，另外还有一名猎人，是从天京防剿局抽调来的猎人邓。
剩下的三明成员都是猎人邓的徒弟，或许是因为徒弟比刘高兴多，猎人邓有些得意，他脸上戴着严严实实的护具，嘴却没闲着。
“喂，我说，刘儿啊，你咋就一徒弟捏？”
刘高兴把通讯器插在胸前，笑道：“谁说我就一个徒弟？”
猎人邓瞅了瞅坐在他正对面的于小谦，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点着于小谦的面门问：“这不就一个吗？你还有徒弟没带？忒小气了吧？这种共襄盛举的事儿，我有仨徒弟可是都带出来了，你还藏着掖着？”
“我也有仨徒弟，只不过两个在烈士陵园里躺着。”刘高兴一本正经地回答。
刘高兴没有胡说，在于小谦之前，他还有两个徒弟，但是这两个徒弟在他手下待的时间加起来，都没有于小谦长。
这话让猎人邓直接无语了，猎人邓本来是想活跃气氛，没想到刘高兴没接好，把话摔到地上了。
猎人邓和刘高兴相顾无言时，于小谦紧张地抓着抗异常金属刀，问刘高兴：“师父，我听说戏武神很喜欢六这个数字，咱们六个人去，会不会不太好啊？”
“哪里是六个人，不是还有两名司机吗？”刘高兴用指节敲了敲隔开驾驶舱的金属板。
“可是，司机不参与作战啊。”
“不参与就不参与呗，你信那些玩意儿干嘛？对于这帮牛鬼蛇神，杀就完了！”
刘高兴眼里放光，从战术靴里抽出一把钢锥，在车底板上划了划，尖利的钢锥在底板上留下了深深的凹痕。
于小谦咽了口唾沫，不再说话了。
卡车进了四环，留给几人闲聊的时间不多了，这时，于小谦突然想起些什么，一边摸着自己的匕首，一边问猎人邓道：
“对了，邓叔，你们不是天京防剿局的人吗？我听说武神祠在天京、商京的势力比在武都大得多，为什么把你们叫到武都来？”
于小谦和刘高兴都知道，这次行动是为了给武都运动会铺路，但他们不清楚猎人邓是否接到了同样的指示；毕竟燕崇武只是武都防剿局的局长，还不算防剿局的最高领袖，他无权擅自使唤天京防剿局的猎人。
听到这个问题，刘高兴别有深意地看了于小谦一眼，但猎人邓并没有发觉这个问题暗藏玄机，他隔着防护面具笑了笑，心直口快地言道：
“你小子这么鲁钝吗？你不晓得武都要办奥林匹克？这马上就要开幕了，那不得一切以首都为重！”
说到这里，猎人邓从背后掏出一把银质的十字弯刀来，用戴着金属手套的右手弹了弹刀刃，指着刀自夸道：
“再说了，天京那边也没闲着，天京防剿局是先清查了子宫，确信那帮戏子的大祭司都不在天京，这才掉转矛头对准武都的。
当然，没有大祭司不代表没危险，那地方可不是一般人等进得去的，我当时就是用这把好刀，领着我这仨徒弟一路杀进去的。”
“既然没有大祭司，杀进去做什么呢？”于小谦不解道。
“傻孩子，没杀进去，我们怎么知道子宫没有大祭司？”猎人邓笑着答道。
“噢，原来如此。”
于小谦尬笑一下，将匕首插回腰间，不再说话了。
卡车轮胎发出一声尖锐的刮擦声音，车停了，看来是到站了。
随着卡车停止前进，六人的对讲机里传来燕崇武的声音：
“六队，收到回话。”
“六队？”于小谦心头一惊，“虽说燕局是个不信邪的人，但这未免也太不信邪了吧？今个真就和六这个数杠上了？”
刘高兴率先举起对讲机：“收到，怎么做？”
“进去，干掉目标，然后出来。”燕崇武的命令简短而冰冷。
“目标是啥？”
对讲机另一侧传来一阵火焰燃烧般的声响，于小谦起初怀疑这是燕局在抽烟保持精力，但他突然想起来燕局是个烟酒女人三不沾的人，于是他更加好奇，这噼啪的燃烧声究竟是何动静？总不会是对讲机的噪音吧？
火焰燃烧的声响停止后，燕崇武才发号施令道：
“一男一女，男的是武神祠的头号大祭司，名为戏命司。女的是……（小声）和他什么关系？”
火焰燃烧的声音再度响起，于小谦身上的汗毛根根竖了起来，他突然意识到，这声响不是某人在抽烟，而是某个存在说话的声音。
燃烧声音落下，燕崇武解释道：“至于那个女的，大概是无教神的人，也是大祭司，至少是大祭司同一级别的。你们主要提防戏命司，如果可以，顺便干掉那名女祭司。”
“行，知道了，有什么别的吩咐？”
“没了。”
燕崇武挂断了通话。
通话结束，猎人邓领着三名徒弟率先下了车，猎人刘紧随其后，却被于小谦拽住了袖子。
猎人邓当然察觉了这点，他回头望了一眼：“干嘛呢？磨磨蹭蹭的，麻利点！”
于小谦朝猎人邓抱歉地笑笑，低声朝师父刘高兴言道：“师父，等下，我有问题。”
“啥问题非得现在问？”
于小谦眼里满是困惑，“你肯定知道的，对面是大祭司，要杀大祭司，是要有人背死咒的。”
在防剿局内，并不是所有调查员都知道死咒的存在，尤其是正经有编制的调查员，更是对死咒这种超自然力量一无所知，但刘高兴这种老江湖经验丰富，他肯定知道死咒并非密教信徒们捏造的谎话，而是真实存在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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