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请狐娘来说亲(2/2)
现在剪短了,细软的发丝分了点散在额前,看起来就……特别乖。
“……想剪就剪了。长发不方便。”宋时清说道。
话音刚落,他就被人朝后一勒。
“来让哥看看咱们长青的校花。”谢司珩痞里痞气,“哎呦真俊,快赶上我了。”
宋时清朝后仰,眼里全是谢司珩的笑,“你给我放开。”
谢司珩才不放,把宋时清朝座位上带,“跟我说说这几天去哪玩了。”
宋时清挣脱不开,嗔怒瞪了他两眼。
从小宋时清就拿谢司珩没办法,真说起来,这狗东西其实比他还小几个月。但没办法,人家身体好,站起来整整比他高出了一个头。初中时就开始强迫宋时清叫他哥哥。
弄到现在,身边所有朋友都以为谢司珩才是两人中较年长的那一个。
宋时清被按在里侧的座位上,谢司珩大马金刀地坐下,伸手就过来摸他头发。
前面的陈建安没眼看,捂着脸转过去。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不能剪的吗?”谢司珩捏着他的发尾问道。
虽然从来没说过,但他是很喜欢宋时清那头长发的。
宋时清发质偏软,又细又黑,满头青丝散开来的时候摸上去,又凉又顺绸缎一样。
陈建安又转了回来,“对,校花,你之前为什么要留长头发啊,我刚还问谢哥呢,他不跟我说。”
宋时清背靠着墙,看着围着自己的两人,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他先是对谢司珩解释了一句,“姥姥走了,我得回老家参加葬礼,长发容易被传闲话,就剪了。”
随即又对着陈建安.
“我小时候身体不好,算命的说十八岁之前最好留长发当女孩子养。所以才一直留着。”
“不是吧。”陈建安咋呼,“你们家还信这套呢。”
宋时清耸肩,表示他也没办法。
谢司珩擡手驱陈建安,“好了好了,快转过去,我要和时清说悄悄话了。”
“你俩要不亲一个,以消久别重逢的思念。”陈建安一边回去一边贫。
高中的男生,开同性之间的玩笑开得大大方方。
谢司珩作势真凑了过来,被宋时清一把挡住下半张脸。
“够了啊。”宋时清警告。
谢司珩弯了弯眼睛,拉下了他的手,再开口时,声音已经轻了下来,“阿姨允许你剪头发了?”
此话一出,宋时清稍微僵了一下。
关于他的长发,刚才他告诉陈建安的只是其中最不足为外人道的一部分。
事实上,这事曾经把整个宋家闹得天翻地覆。
宋妈妈宋悦女士怀上宋时清的时候,正逢她事业一步登天。当时华国才加入世贸,宋悦的公司正好有技术有实力,和国外一个龙头公司签了一笔为期五年的大单。
宋悦每天忙得头昏脑涨,全然没注意到她的丈夫和家里保姆的女儿搞到了一起。
可能是见识短浅,也可能就是本性坏,那女人在怀孕以后,居然觉得只要搞掉了宋悦的孩子,她就能成为“正房太太”。
出身农村的女人跟着偏方弄了好些凉药,美名其曰给宋悦做药膳。
才吃了半个月,宋悦就觉察到了□□出血的情况。
查清楚以后,宋悦大怒,立刻请了律师专门负责离婚诉讼和刑事诉讼。但谁都知道,那些已经板上钉钉的罪证跑不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要紧的。
宋悦早年拼事业的时候作息不规律,喝酒焦虑,本来身体就差,怀上宋时清的时候更是已经三十多了。医生说如果这一胎保不住,后面也很难再有孩子。
事实证明钱是有用的,宋时清被平平安安地生了下来,宋家人齐齐松了口气,直说宋时清有福气。
但没想到,宋时清有的不是福气,他来到人间就是受罪的。
他一直哭,哭得吃不下去奶,最后只能像是小猫那样吸气。没人知道原因,医生也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和育儿师一起见缝插针地喂。
然后就是断断续续的发烧,烧到医生几乎怀疑宋时清可能已经傻了。
长大以后,舅舅和宋时清说,当时宋悦跪在他的摇篮旁边跟他道歉,说是她识人不清才害了他,求宋时清别死。
直到后来的某一天,宋悦的生意伙伴给她介绍了一个阴阳先生。
那先生据说有点本事,过来帮忙看了看。给宋悦出了个法子。
他说宋时清这样是因为他被某些东西定下了。
大概是当年有东西觉得宋时清快死了,就在这孩子身上留下了标记,现在一直要拉宋时清走。
所以他让宋悦把宋时清打扮成女孩,十八岁之前就这么养着,迷了那东西的眼。十八岁以后送出国,再也不要回来,就不会有事。
这法子其实挺没道理的。
这么小的孩子,真被定下了,肯定也是被当成孩子定下的,哪是改个性别就能迷过去的。
再说十八岁以后送出国的事,要是送出国就没事了,为什么不现在就送出去,非等到成年以后?
但那位阴阳先生也不解释,被问急了就说反正这是唯一的办法,十八岁之前必须放在国内当女孩养,不然出事别找他。
说完就走了。
虽然听起来不靠谱,但这是当时宋悦唯一还能抓住的救命稻草,她立刻就给小时清换了全套的洋娃娃用品。
谁都没想到,自那之后,宋时清真的一天一天地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