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隐秘（2/2）

清脆的骨裂声响起，帽兜人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音在空旷的小巷里回荡，如同受伤的野兽般哀嚎。

“嗷——！我的腿！疼死老子了！你他娘的……下手真黑啊！王八羔子！老子今天认栽，算老子倒霉！但你他妈的给我记着……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他妈出门就让大卡车创死，喝凉水都塞牙缝！祖宗十八代都不得好死！啊——！疼死我了！”

萧南陌对叫骂充耳不闻，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细绳，动作熟练地将帽兜人的双手双脚牢牢绑住，随后蹲下身，一把掀开帽兜人的黑色帽子。

一张扭曲的中年男人的脸暴露在灯光下。脸型瘦削，颧骨突出，下巴尖细，一双三角眼透着凶狠，鼻子有些歪斜，像是被人打断过，嘴唇很薄，紧紧抿着，显得刻薄又阴险。

“李卫？”萧南陌盯着他的脸看了半晌，眉头微微皱起：“呵，我还以为是他们派的人……怎么是你啊？”

“算了，是谁都无所谓，既然来了，就顺便解决了吧。”

“呸！”李卫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星子溅了一地，“你他妈什么意思？看不起老子？老子弄死你，绰绰有余！”

“谁派你来的？”

“呸！我呸你祖宗十八代！有种你他妈现在就弄死老子！来啊！你倒是动手啊！”

“……”

“操！不对劲……见鬼了！为什么你一点儿都不慌？！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要来？！靠！你他妈阴我？！”

萧南陌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擡起手，按在了李卫的左侧锁骨上。随着他手指的下压，可以清晰地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李卫再次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身体剧烈地颤抖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萧南陌的声音冷漠如冰：“骂一句，断一根。”

李卫终于不敢再叫嚣了，他惊恐地看着萧南陌，浑身颤抖。

隐约的腥臭味传来，他竟被吓得尿裤子了。

萧南陌看他总算安静下来了，反问道：“你查了我，对吧？”

李卫愣了两秒，眼神闪烁，似乎不明白萧南陌在说什么。

萧南陌自顾自地解释：“我自认足够低调，基本没对外透露过个人信息，除了……一篇不露脸的专访报道。而且，这篇文章也不会被搜索引擎优先展示，只有加了限定词，或者进一步深度查找时才会显示出来。”

“我……我是看了那篇文章！那又怎么样？！”李卫恼羞成怒。

萧南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墙上，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聊天：“我对那个链接动了手脚，放了一个……不怎么恶劣的木马。如果有人点进文章，我就会自动收到这人的IP地址。”

“当然，我也不是闲得没事干，天天去确认谁看了我的资料。正常用户，在正常状态下进行的查询，会直接被设定好的程序过滤，只有一些异常的，才会被推送给我。”

“我靠……你他妈的是有被害妄想症吧？”

萧南陌微眯起眼睛，李卫见状，又是吓得一哆嗦，扯着嗓子大喊：“等会儿等会儿！刚才不算！那个‘我靠’和‘他妈的’是我口癖，不是在骂你啊！”

“……”

“我我我我真的不是在骂你啊……你不能打我！”

“行了，别废话了。我只问你，是邓定海让你来的吗？”

“别提那个混蛋，只是我自己想来找你的！”李卫本来已经缩回去的头，在听到这个名字后，立马又梗起了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既然都查我了，”萧南陌缓缓伸手，一把卡住李卫的脖子，像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提了起来：“难道没查到……我脾气很不好吗？”

李卫被掐得直翻白眼，双腿在空中乱蹬，却依旧嘴硬：“咳……咳……你……你放开我……”

几秒后，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再不求饶，小命就要交代在这儿了，立刻换了副嘴脸，声音也软了下来：“不…不是，真是我自己想来的，我只是想吓吓你……”

“吓我？”萧南陌手上微微用力，李卫的脸色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拿了把刀，就只是为了吓我？”

“真的只是这样！那把刀其实……”李卫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余光瞥见了什么，突然扯着嗓子大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杀人啦！有没有人管管啊！”

萧南陌循声望去，瞳孔猛地一缩。

他下意识地松开了李卫，李卫失去支撑，“咚”的一声，脸着地砸在了地上，疼得他“哎哟喂”地叫唤起来。

萧南陌僵硬地站起身，看着缓缓走近的于东城，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恐惧。

于东城似乎还有些茫然，表情急剧变化着。他环顾四周，目光最终锁定在了几米外的那把匕首上。

他轻咦了一声，走过去捡起匕首，仔细地查看起来。

“救命啊！救命啊！”李卫见状，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滚带爬地朝于东城挪去，“他打人……不对，他要杀我！你快报警啊，兄弟你快救救我啊！”

良久，于东城放下刀子，缓缓走近。

萧南陌就这么看着他，眼神一片死寂，仿佛一个等待审判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