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险境（2/2）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突然传来“噗”的一声轻响，紧接着，一股浓稠的、带着淡淡甜腻味道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于东城刚吸了一口，脑子就感到一阵眩晕，眼皮也变得沉重起来。

“不好！有毒！”他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拽住萧南陌的胳膊，“快走！”

两人转身想往画廊门口跑，但烟雾扩散得极快，转眼间就布满了整个走廊，能见度急剧下降，甜腻的味道呛得人喘不过气。

萧南陌扫过一眼，观察着空气的流动方向和包厢的布局。烟雾正从走廊尽头涌来，唯一能快速离开这里又不被烟雾完全笼罩的，只有旁边的包厢。他没有丝毫犹豫，擡脚踹开离他们最近的一个包厢门。

“进去！”萧南陌喊了一声，拽着于东城冲了进去。

包厢里没有烟雾，空气清新了不少。他迅速扫视一周，眼睛锁定了房间角落的一扇窗户。

“跳窗！”

两人冲到窗边。窗台有些高，于东城扒拉着窗户边缘，正准备爬上去，门口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人戴着黑色的面罩，只露出一双眼睛，手里举着一把狙击步枪，枪口赫然对准了他们。

眼看那人就要扣动扳机，生死一瞬，萧南陌几乎是本能地一个跨步挡在了于东城身前，同时用力将于东城往窗外推。

“你干什么？！”于东城大惊失色。

枪口似乎停顿了一下，没有立刻按下扳机。

短暂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惊愕后，于东城一把窜上窗台，反手拽住萧南陌，将他也拖出了窗外。

窗外是一片绿化带，紧挨着画廊的是一片茂密的树林。

二楼的高度对于他们这些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并不致命。两人几乎是同时落地，顺势在地上一滚，卸去了下坠的力道。

“快！进树林！”于东城顾不上腹中隐隐的绞痛和吸入烟雾后的眩晕，一把护着萧南陌，跌跌撞撞地往树林深处跑去。

身后，尖锐的枪声再次响起，子弹呼啸着从他们头顶掠过，打在树干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树林里光线昏暗，枝叶茂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植物腐烂的气息。他们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奔跑，脚下踩着枯枝败叶，发出“沙沙”的声音。

树枝抽打着他们的脸，但两人都没有停下。于东城紧紧抓着萧南陌的胳膊，生怕他被绊倒或者被子弹击中。

穿过浓密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一条柏油马路出现在眼前，马路对面是一片开阔地。

身后的枪声已经听不见了。那些人没有追进树林。

于东城一棵树旁停下脚步，转身将萧南陌禁锢在自己的臂弯处，语气带着难以抑制的后怕和怒气：“你刚才想干什么？！”

萧南陌愣怔了一下，擡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一丝茫然，似乎没理解他为什么这么生气。

片刻后，他才缓缓开口，语调是他惯有的平静：“没事。反正我很难死。”

“你——”于东城气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他看着萧南陌脸上那副无所谓的表情，又急又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骂他。

远处传来几声车响。

有几辆轿车正匀速地朝这边驶来，中间混着一辆出租车。

于东城叹了口气，松开了萧南陌。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先离开这里再说。

“走，回去。”于东城说。

萧南陌温和地点了点头，跟在于东城身后。于东城牵起他的手，两人走到马路边，准备拦车。

出租车缓缓停在路边，车头朝向他们。几乎在同一时间，斜对面驶过来一辆深色的轿车。于东城出于刑警的职业习惯，下意识地扫了一眼。

结果，他正好看到那辆车副驾驶的车窗摇下，一个黑洞洞的枪口伸了出来，对准了面前的出租车。

“小心！”于东城厉声喊道。

“砰！”

枪声响起，出租车司机身体猛地一震，胸口瞬间炸开一团血花，整个人无力地向前栽倒。

同时，停在出租车后面的那几辆车也几乎同时从车窗伸出了枪。一瞬间，他们两人暴露在至少四五个枪口之下，根本无处可躲！

于东城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念头，但身体反应比意识更快。他一把拉开出租车的副驾驶车门，无心理会主驾驶上那个倒霉的司机，一矮身钻进车内，右手一把抓住方向盘，左脚猛地踩向油门。

另一边，甚至不用于东城说什么，萧南陌也迅速拉开后座车门，敏捷地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