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祭奠 夫郎眼神好凶。(2/2)
鸡舍旁的三毛一声嚎叫,“虾咬...好疼。”
泪花在眼眶打转。
青灰色的钳子夹住了三毛白嫩嫩的食指,触角还在不断晃动。
秦宁快步走了过去,把三毛的手指放进水里,龙虾放松钳子,这才把三毛的手指解救出来。他拿起三毛红通通的食指仔细端详,没破皮,秦宁松了一口气,语气自责道:“还疼吗?对不起,我没看住让青虾跑出去了。”
“怎么能怪哥哥,哥哥做饭已经很辛苦了,是这个青虾乱跑。”三毛着急解释,又心虚地小声说:“我就想试试疼不疼才把手伸过去的,哥哥不要生气好不好?”
小心翼翼的瞧着秦宁的脸色。
秦宁哭笑不得,摸摸三毛的头:“不要随便伤害自己,也不要觉得好玩伤害自己更不可取。”
蒜爆青虾虾肉紧实弹滑,蒜香诱人,满满两大盆青虾,沈新四人一顿午饭就吃光了。
吃过午饭,沈新和秦宁一起去了张大河和沈大柱家里。
和两家人说定了,又在村长的见证下签了保密文书。
王秀梅和周云白正式成为秦家糕点铺的帮工了。
下午,秦宁带着他俩就开始做山楂糕,板栗饼和核桃酥。
有人帮忙准备原料打下手,不过一个半时辰,秦宁就做好了十斤山楂糕,八斤板栗饼和八斤核桃酥。
沈家小院的香气和热气久久不散。
沈新暗暗观察后也放下心来,这两人还算老实忠厚,干活也算干脆利索,秦宁眼光很好。
秦宁跟两人交代:“明天寅时一刻来,别迟了,早上活多。”
等人离开后,沈新问:“明天是不是可以晚点起了?”
秦宁肯定的点头,“寅时起来就行。”
晚了将近两个时辰,也算一种进步吧。
沈新打发双胞胎去外面玩,招呼秦宁一起回堂屋。
他把做好的袖箭拿出来,跟秦宁介绍:“这是袖箭,一次可以射出两枚箭矢,射程二十步以内,不过只能触发一次。”
又把袖箭如何装载,如何隐藏,如何发射一一说明,问:“懂了吗?”
“懂了。”秦宁欲言又止:“相公,我朝好像不允许私藏武器。”
沈新思量片刻,认真答道:“偷偷藏着,没人知道就行了。”
他把袖箭绑到秦宁的左臂,示意秦宁站起来,说“靠墙椅子上圆形的稻草团,就是你的命中目标。”
沈新站在秦宁后面,双臂环绕秦宁,引导秦宁的手臂对齐稻草团,“集中注意力。”
又带着他的手触动发射机关,“对准,发射。”
箭矢准确扎进稻草团心。
沈新走到椅子边把箭矢拔出来,说:“你以后单独出门时可以把它藏在袖子里,遇到危险时发射。”
“你来试试。”
童生还会制作武器吗?相公未免太博学了。秦宁接过箭矢,恍恍惚惚的往箭筒里放,瞄准发射。
练习了一刻钟,秦宁可以稳定命中稻草团了。
沈新又把稻草团换了个地方当靶子,让秦宁持续练习。
直至他擡手瞬发命中目标才算结束。
转眼便到了中秋节,吃过早饭,几人便准备去墓地祭奠逝世双亲。
原身父母的墓地在南溪村北边的一处山丘上。
一路无人说话,两刻钟后便到了墓地。
说是墓地,细究下来是三个大小不一的小土包,翠绿的杂草在上面横行。
原身父亲只传来战死的消息,但没有尸首,只立了一个衣冠冢。
两旁分别是原身母亲和二毛三毛的亲生母亲的埋骨之地。
摆好香烛纸钱点燃后,沈新弯腰作揖道:“爹娘,如今儿子已经成家立业,单独立户,虽不是大富大贵,也算吃穿不愁,你们安心,希望你们往生安康长乐。”
原身父母生前穷苦,没享过几天福,沈新能做的,只是多烧点纸钱和香烛,让他们在地下不愁钱花,图个心安罢了。
比起他这个便宜儿子,二毛三毛才是主要的祭奠人,沈新招招手:“二毛和三毛,你们和父亲母亲说说话吧。”
二毛和三毛跪在墓前,实实在在的磕了三个响头,再擡首时,不光额头是红的,眼眶和鼻头都是红的。
二毛声音呜咽,“爹娘,你们还好吗?我好想你们。”
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如今家里很好,大哥和哥哥对我和三弟也很好。”
他拿袖子摸了把眼泪,笑着说:“如今我们也能吃饱饭了,家里每天荤腥不断,日日都能吃到鸡蛋,不是过年过节,也穿上了新衣服,还是哥哥亲手给做我们的。”
颤抖的声音里全是不舍:“娘,你在地下好好过日子,不用担心我们,我们生活的很好。”
说完,又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才让开了位置。
三毛的话就简短多了,抽噎道:
“阿娘,我有乖乖听二哥的话,也没有天天想你。”
“可是阿娘,我还是想你。”
瘪了瘪嘴,断断续续道:“阿娘,我想抱抱。”三毛呜呜的哭着。
秦大力离开时,二毛和三毛才三岁,不是记事的年纪,祭奠他们的爹时情绪倒是好了不少。沈新也松了一口气,一直哭他也头疼。
秦宁全程一直沉默着,他突然有点羡慕二毛和三毛,至少还有人可祭奠。
而他身如飘萍,没有可祭奠的人,也没有人惦念他。
他出神了好一会儿,才说:“相公,我也想给亲生父母烧点纸钱。”
没记错的话,秦宁父母可是还有好几十年可活。
给活人烧纸钱?沈新哽住了,迟疑问道:“你确定吗?你父母不一定去世了...”
秦宁勾了勾唇,落寞道:“看二毛和三毛哭的那么伤心,我很羡慕,因为没人惦念我,我也没人可祭奠。”
这一刻的秦宁像霜打的茄子,雨后的花,惹人生怜,沈新刚想答好。
秦宁的嗓音又响了起来,“而且相公怎么知道他们还活着?如果他们还活着为何不来找我?为何要带走秦华...”
秦宁眼角闪过晶亮,眼神复杂又倔强的盯着他。
沈新有些承受不住这个眼神,头皮发麻赶紧答道:“烧,我们一起烧,多烧点以慰岳父岳母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