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1章 订婚宴(1/2)
第021章订婚宴
陆泽醒来时,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疼,身体的气力都被掏空,大脑思绪混沌得厉害,很难清晰认知到外界情况。
直到系统将他脑中的负面状态清除部分,陆泽这才能理清凌乱的思绪。
“系统……不是,”他有气无力道,
“我还以为我可以收工了呢。”
毕竟他都帮祁鹤挡了那一下,他以为再大的仇怨也会心软的。
还是说这种程度还是不够吗?
陆泽在心里叹口气。
那只能继续按照原计划继续进行了。
系统心虚,没敢说话。
它检测到,当陆泽陷入昏迷时,主角受的情绪波动已经接近临界值,即将抵达到万念俱灰的危险地步。
——差点,差点任务就要失败了。
所以如果宿主死了,可能主角受那边就要打出be结局了。
那他们就任务失败了。
“不是,系统,”陆泽在脑中有气无力,疲惫还未能散去道,
“你有必要这么抠吗?负面状态就不能全面清除了?”
【那个……没有办法,宿主。】
“嗯……?”
【这是强行开外挂的后遗症,没办法消除,你可能要虚弱一段时间了。】
陆泽眼瞳轻颤,这才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
当时主角受生命垂危,系统告诉他,当主角受面临重大生命危险时,它的权限可以适当放宽,尽量翻出一些外挂。
但他的身体不一定可以接受外挂的能量,所以会受到一定的负面影响。
不过两者都没死对于正常人来说绝对是个奇迹了。
但陆泽攥紧被单,不免开始担忧。
因为他要怎么和祁鹤解释他为什么可以抵挡如此强大的冲击。
嘶……
可恶,编不出一点合理的解释。
还是装傻吧。
陆泽本以为祁鹤受了些轻伤,再怎么说也不会那么快看见他,但没想到祁鹤居然随着护士的脚步一同进了病房。
他进来后便安静地倚在墙壁,姿态疏离,身姿瘦削,贵气如同一缕青烟若隐若现地缭绕在他的身旁,如残月下的神像一般清冷。
眼睑下是远黛似的淡淡青色,瞳里也残余着些许红血丝,都昭示他精神不振的事实。
他默默等着护士处理完一切,又认真听了她的嘱咐后,眸色一片幽深平静。
陆泽倒是有些心惊。
祁鹤这是转性了,怎么一副冷静顺从的模样。
待到所有人都离开后,祁鹤才望向陆泽,瞳里神色复杂,仿佛落了层墨色织成的网,凝在陆泽身上,想要将他彻底笼罩一般。
他的气场并不是令人感到窒息的压迫,而是带有某种不可言说的压力,让人无法在他面前吐露任何欺骗的话语。
“你醒了,陆泽。”
他的嗓音依旧好听,淡漠平静,却蕴着一点若有似无的温和。
于寒潭深渊之中,那一点温和如同一缕轻淡的春风,看起来毫不起眼,却如极致诱惑的毒药,蛊惑着人甘之如饴地为他付出一切。
陆泽不说话,半敛着眸,没有应答的意愿。
“医生说你只要好好修养,身体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明明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他的语调实在太淡薄了,如同初冬湖面结的那层薄冰,要凝入人的心里去,
他漂亮完美的薄唇轻勾,道出一句,
“他们都说这是个奇迹,
“我也这样认为,不是吗?”
陆泽清楚他在质问自己。
但他确实没有想到合理的解释,于是只能保持沉默。
祁鹤的目光在他身上滞了很久,似乎是确认他不会开口回答后,他又继续道:
“比起这个,我其实更加好奇一件事……”
他擡眸,眼神似利刃般直直盯着他。他的眼瞳底下隐去了一场纷扬暴.乱的大雪,用着极致的冷静伪装自己,
“你当时为什么要救我,陆泽。”
这句话在安静的病房内被他一字一顿地念出来,他低着眸,紧盯着陆泽,不给他任何逃避的机会。
陆泽修长的指节无力地攥起病床的薄被。
空气诡异地静默了几秒,随后是陆泽低哑细微的声音响起:
“陆氏的股份还在你的手里,若是你死了,祁氏大乱,股东很可能争夺股份,其他公司也会趁机行动,我们陆氏则更难生存。
“如果你活着,我在你的身边,至少……”
他没将后面的话说出来。
但这些已经可以代表许多东西。
祁鹤骨节清晰的精瘦手指点点收紧,面上还是伪装成一副面无波澜的模样,继续问道:
“就是因为陆氏吗?”
陆泽眼瞳怔松,似是还没反应过来,薄唇轻动,出神似喃喃:
“嗯,为了陆氏。”
“没有其他原因了?”祁鹤声音微颤,后槽牙轻轻碾着,唇齿间溢出微不可查的声响。
陆泽这时才“反应过来”,吐息间怔了怔,而后蓦然擡起头,对上祁鹤的视线。
他的面庞已经太过苍白,滴着纤薄的破碎,病气在其间萦绕,如同罩着死去残蝶的磨砂玻璃。
隐约了回忆和清晰,那股朦胧却让人更加心碎。
但他却扯上抹讥讽的笑意道:
“当然是为了陆氏,祁总。
“难不成,你还在期待些什么吗?”
祁鹤沉默了,陆泽却更加肆意地笑了起来。但那股笑容出现在这张脸上时,只让人担心这股月下昙花似的惊艳颓废美丽会不会如烟消散。
陆泽轻声道:
“这么久过去了,你还抱着这种幼稚的幻想。
“我都不知道该嘲笑你可笑还是可悲了。”
祁鹤一如既往地沉默着,没有反驳,也没有发怒。
许久,他才自嘲似的轻笑。
“你又是这样,还是……”
那么矛盾又复杂。
一边拼命否认对他的爱意,一边又矛盾地护着自己,在低泣时也是承诺不会伤害自己。
如果他不知道真相,可能永远也想不明白。
甚至还会极其恼怒,逼迫他亲口承认爱他,偏执而嫉妒地想得到他的一切。
但现在……
“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祁鹤撇开眼,不让自己去看陆泽。
他怕再看他一眼,自己就要崩溃般决堤了。
他竭力调整好情绪,缓步行到陆泽面前,俯下身,骨廓清晰的指节轻钳起他的下颌,缓缓贴近道:
“好好修养,等你康复后,我会给你一个惊喜。”
他的面庞精致细腻,似上帝最完美的造物,凑近看时,能让人不由自主地陷进去,从而彻底被他蛊惑。
连陆泽都被这美貌迷惑了几秒,而后愣愣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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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祁鹤经常来医院探望他,有时候对他的照顾都好得太超出了。
虽然每次看过去,他都一副波澜不惊的平静疏离模样,但陆泽总能感受到在自己目光望不去的地方,总有股特殊的视线凝在那里。
仿佛在凝视一份渴望无比,又无法得到的爱。
于是陆泽有时也目光微闪地望着祁鹤,瞳孔里闪过几分情绪。
自己的身体痊愈得不算快,但好在没太大的什么后遗症。尽管他的身体仍是很虚弱,但这结果的确让人很惊喜了。
他的虚弱理所应当地被认为是车祸的后遗症。
但陆泽清楚,那是因为他的病症。
出院后,他很快回到了他的工作岗位。
祁鹤没有再给什么繁重的工作给他做,甚至一整天下来他都没什么工作。
与此同时,祁鹤也和他逐渐疏远。
先前的他可是恶劣的能说出“有了未婚夫又如何,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变”的家伙。
但现在也只是把他当普通助理对待,几天下来,别说更亲密的举动了,甚至连手都没怎么碰过。
陆泽曾旁敲侧击地询问过他,祁鹤也只是淡淡说要照顾他的身体。
陆泽点头。
按理说他应该高兴的,毕竟能暂时“不受折磨”。
但不知为何他的眼眸黯淡了不少,恍惚的次数也逐渐变多。
“陆泽,帮我倒杯咖啡。”祁鹤声音很轻。
“嗯……?”陆泽愣愣地回过神,望着他。
看见陆泽明显没有反应过来的模样,祁鹤没有生气,而是很有耐心地重复了一次:
“咖啡。”
但陆泽还是没有听见,眼睫努力眨了眨,怯怯地问一句:
“您刚刚说什么?”
祁鹤捏着咖啡杯的手紧了,难以言喻的恐慌席卷他的心头,暴风雨般将其他情绪砸下,最后彻底覆没他的思绪。
他的咽喉微滞,眼眶不由得发酸,最后只是道一句:
“没事,只是想叫叫你。”
看见陆泽不明所以地点头后,祁鹤手臂微颤,有些支撑不住。
最后,他还是轻轻闭上眼。
脑中不住地回想起青钰案的那个提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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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小段。
直至那天,陆泽手里拿着那封订婚宴的邀请函时,他才神情恍惚,下意识捂着发疼的胸口,疼得蜷缩在办公室沙发上。
祁鹤此时还不在办公室。
但陆泽怕被他回来时察觉“异样”,于是想努力转移到厕所隔间。
喉间缓缓滚上血腥。
近些天他不仅神情恍惚,精神还愈发萎靡,也异常嗜睡。
同时,他的味觉听觉等都在逐渐衰退。
他现在还可以用车祸后遗症勉强敷衍过去。
但如果时间一长,他也有些无法解释了。
而自己手上的订婚宴邀请函是祁鹤和临潭的。
也对,他们以未婚夫的身份相称了那么久,现在只是举办个订婚宴而已。
陆泽的手轻颤,翻个身趴着,而后让系统把负面状态全消除了。
难受死他了。
还是瘫着舒服啊……
不过这个订婚宴……
陆泽又翻身寻了个惬意的姿态。
到底又是怎么回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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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灯光如波光粼粼的海潮倾泻而下,华美的交响乐在其间奏响;金碧辉煌的大厅铺陈华丽宴席,往来宾客热闹,交谈声与欢笑声交杂,好不欢快。
陆泽坐于席间,望着台上发言的祁鹤和临潭,一杯接一杯灌着闷酒。
祁鹤和临潭都一身简约精美的白西装,举止优雅得体。
祁鹤打理好的碎发精致秀气,浅色眼瞳漾着秋水般泓光,勾人心醉。俊美的面庞被大厅的灯光一打,朦胧中透着隐约的贵气和蛊惑,立体的五官实在完美。
而临潭也拥有着清润动人的容貌,气质高雅,举止温润得体;眉似远黛,唇若涂脂,虚淡实浓,仿佛名家细细描绘的古画。
关键是,祁鹤望向临潭时,嘴里始终噙着抹似有似无的笑。
灯光一晕染,如梦似幻得惊心。
宛若一对壁人。
——天造地设。
于是陆泽只能一杯接一杯地饮酒,将心头那些“苦涩的爱意”全部咽下喉咙,压制自己即将兵荒马乱的内心。
但他这一行为被人制止了。
傅容弈行到他的面前,轻轻按住了他的手腕,缓声道:
“你身体不好,不要喝那么多的酒。”
陆泽隐隐有些醉意,望向人时那一双眼瞳都是朦胧的,桃花眸泛起水雾,漂亮纯良,勾魂摄魄。
但傅容弈无心欣赏美貌,只觉得无比心疼。
他不知祁鹤为什么突然就要和临家的小少爷订婚了,但他清楚此时的陆泽一定十分难受,于是特意来到这场订婚宴,目的便是照看他。
“傅容弈啊……”陆泽的理智被那一点醉意熏得模糊,但他还是能认清面前此人是谁。
他的神情恍惚了一瞬,似是想起自己先前还在他面前信誓旦旦地说他爱祁鹤,而那时的自己还被祁鹤带走了,现在的境地却……
他顿时有点无地自容。
傅容弈似是看出他的心思,颇为复杂地坐在他的身旁,安抚般轻拍他的肩膀,欲言又止了许久,最后还是道:
“既然他都要和别人在一起了,那这件事就翻篇吧。”
陆泽听罢只是摇头。
也不知他的意思是自己对这份情感的无能为力,还是想说已经太迟了。
但有傅容弈的介入,陆泽还是被迫将酒换成了果汁。
待祁鹤他们发言完,宾客们便继续这场愉快的宴会。而傅容弈在角落默默地陪着陆泽,仿佛和外面热闹的世界隔绝。
但傅容弈望向陆泽……
他也觉得自己永远走不进陆泽的世界。
就在这时,一旁有侍从行到陆泽身边,示意自己有话要传达。
陆泽点头后,侍从便俯身在他的耳旁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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