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0章 他的主人,要完蛋了。(2/2)
陆泽好像明白了什么。
但他已经支撑不住,彻底晕过去了。
-
他醒来时,意识朦胧间感觉全身瘫软在绵软的床上,被单散发着好闻的慵懒缱绻香味,若有若无的气息勾得人鼻腔轻软发颤。
小腿似是被什么绵软湿滑的小蛇缠住了,小蛇缠绕得乖顺娇软,湿润的触感一下下滑过自己的小腿,似是还有些蒲公英似的枯草挑逗般划过。
这是……怎么回事……?
陆泽猛然惊醒,便看见蒂慕特·梵萨痴迷而虔诚地低着头颅,棕色发丝垂落,散得有些凌乱,此刻正捧着自己的小腿,颇为珍惜和偏执地细细舔过。
陆泽:……
他一脚踹了过去。
结果没想到脚被手掌捉住,而后被轻柔地捧在掌心,那双矜贵的琥珀般的棕瞳擡起,认真而专注地望着他。
蒂慕特·梵萨隐忍着喉腔快要溢出的渴望,颤动着低声道:
“可以舔吗?”
陆泽沉默了,默默把自己的脚缩回来,给了他一巴掌。
换来他一脸愉悦和痴迷的潮红。
陆泽撑起身子,用力揉揉自己发疼的脑袋。
就在刚才,副本的全部剧情都已经解锁,然后就一股脑地塞进他的脑袋,搞得他头痛欲裂。
这个副本真是……不到最后一刻都不知道它在搞什么反转。
蒂慕特·梵萨看见自己主人一副身体难受的模样,很贴心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轻轻披在他身上道:
“主人是不是冷了?”
陆泽难言。
你看着外面的大太阳再说一遍?
陆泽现在还需要再梳理梳理,毕竟这副本的真相对他的冲击还是有些大得混乱。
没想到还没休息多久,便听到外边传来混乱的嘈杂声,低沉的沙哑怒吼混杂着乱七八糟的刺耳怒骂,混杂着刺入他的耳膜,实在难受得不行。
自己的卧室在二楼,动静应该是从一楼花园传来的。
“怎么回事?”陆泽不禁道。
蒂慕特·梵萨似是在想到什么,眼瞳幽深了几分;不过在听到主人的问话,他还是挽出得体的笑容道:
“不知道,既然惊扰了主人,我现在便去处理。”
陆泽精确地捕捉他稍许异样的眼神,直接说道:
“不用了,我自己亲自去看看。”
蒂慕特·梵萨似是想阻拦,却知道无法阻止,只能攥紧手心,抿住薄唇一言不发。
陆泽走到窗台前,一把拉开窗帘,却忽然被刺目的阳光晃了一眼,眼眶忍不住激出眼泪,将视线朦胧。
不过他还是努力看清了楼下混乱的场景。
是白泽瑞。
他的皮肤不知道经历了什么,被摧残得通红,而且是不正常的病态潮红,仿佛整具躯体被人放在掌心蹂.躏了几番;眼神迷离,汗液滑落,呼吸轻颤,似乎虚弱不堪。
但他的躯体一直在无意识挣扎,耳朵乱颤着抽搐,尾巴却难过地耷拉下来,仿佛精气神都被抽去,还要倔强地挣脱束缚。
他的身旁围绕着一群人,他们都在极力地尝试制服他,似乎在努力阻止着他发狂的凌乱场面。
“怎么回事?”陆泽的声音裹挟上不虞的低沉。
“我不知……”蒂慕特·梵萨支吾。
“我问你怎么回事?!”
蒂慕特·梵萨身体一颤,下意识指尖发力,深深钳入掌心软肉,牙齿也咬上嘴唇,直至渗出血液才道:
“他在太阳底下晒了三天。”
陆泽一咬牙,现在也没时间计较是谁干的,只能立即转身往下奔去。
“主人,他现在在发狂,会伤到你的!”蒂慕特·梵萨死死忍住如洪水般向他倾倒来的负面情绪,眼底也压下毁灭一切的欲望,对着陆泽道。
但回答他的只有陆泽的背影。
-
陆泽努力地跑下去,脑中回忆起白泽瑞照到阳光会抽搐痉挛的设定,越想愈发心慌,恨不得一步作两步跑去。
他的呼吸声愈发粗重。
待跑到白泽瑞他们面前,发现他已经有些神志不清。
白泽瑞曲着身体,不堪地跪倒在地,还被几个人用着铁链死死缚住,钳住后嵴背,还被用力地踩在脚下,难以动弹。
他似是本能般挣扎,又似疯狂的抽搐痉挛,那双漂亮的剔透淡色眼瞳已经蒙了厚厚一层的灰雾,似乎完全没有任何神智,只能痛苦地低吟,时不时发出颤抖的呜咽。
陆泽刚想上前,却被后来追上的蒂慕特·梵萨一把拽住手腕。
陆泽正要发作,便看见蒂慕特·梵萨的眼瞳已经完全变得漆黑幽深,似是完全变了一副模样;低着嗓音,似是漫不经心,每字每句又像是裹挟着抵达崩溃边缘的疯性。
“他不能照太阳的,他这种污秽的怪物,圣洁的阳光于他而言就是慢性毒药,”
蒂慕特·梵萨挽出一个极其绚丽的笑容,
“他没救的了,已经照了三天呢。”
陆泽隐忍着想要把他一刀砍没的欲望,理智却在分析着——
既然他这时拉住自己,就肯定说明有其他线索要提供。
“你想说什么?”陆泽道。
“你知道什么可以救他吗?”蒂慕特·梵萨忽然慢条斯理道,表情也像是平静了许多。
“什么?”
蒂慕特·梵萨的残忍恶劣神情终于不藏住了。
“洛希斯塔族是这世间的珍宝,他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遭会人觊觎——
“他们的血,自然也有一些奇特的功效,不是吗?”
蒂慕特·梵萨缓慢微笑着,顿了顿,继续道:
“如果要救就尽快哦,他的样子,应该撑不过两分钟了。”
陆泽一颤。
他明白蒂慕特·梵萨的意思了。
他的血可以救白泽瑞。
但这样的话,他会在所有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会面临被无尽地囚禁、被迫成为生育机器的风险。
选自己,还是选他……
不过——
“放开他。”陆泽说着,缓慢转身,背离了蒂慕特·梵萨。
蒂慕特·梵萨的脸几乎是在一瞬间就黑了下来。
他的眼瞳似乎全然匿下所有光彩,但目光还是执着地想将那人拆吃入腹。
“公爵……”费劲制住白泽瑞的仆人喘着粗气,汗珠大滴大滴地顺着面庞落下,不解道,“让我们放开什么?放开他吗?”
“对。”陆泽的耐心似乎已经到了极限。
“可是公爵,他现在很危险——”
“我让你们放开他!”
仆人都一颤,全然不敢违抗公爵的命令,只得颤颤巍巍将手松开。
几乎在松开的瞬间,那头茫然丧失理智的困兽就像找到了自己唯一的解药,踉踉跄跄地扑到陆泽身上,冲着他的脖颈咬了下去。
仆人全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面前的这一幕。
蒂慕特·梵萨敛着眼眸,里面已经不知是什么神情。
他只知道——
他的主人,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