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执念(2/2)
想着想着,他的身躯忽然泛起酥麻难耐的异样感觉。白泽瑞意识到什么,右手悄然虚握成拳,微不可查地轻颤,咽口唾沫,喉头滚动起饥渴难耐。
他不禁望向陆泽,抿抿唇,苍白的唇瓣晕染着些许殷红,难得神情有些僵硬。
陆泽看见他不自然的神情,以及那无意识滚动的漂亮喉结,隐隐猜测到什么,睫毛轻擡间异样情绪一闪而过,艳若桃李的面容装作无辜状道:
“队长,你是要……那个吗?”
他的话语故意暧昧不清,唇角间缱绻如耳鬓厮磨。
白泽瑞却破天荒地沉默,望着陆泽,澄澈的琥珀色眼眸露出几分血色。
陆泽看着白泽瑞这幅模样,倒是有几分好笑,俯身凑近,轻嗅到他身上极具侵略性的寒冷的罗勒叶的气息,故作扭捏状道:
“队长,我不介意的。”
白泽瑞余光却瞥见他冷白脖颈上的项圈,敏锐意识到不对劲道:
“脖子上的装备不是之前我给你的那条吗?”
陆泽理所应当地摇头道:“不是啊,是分离体给我的。”
白泽瑞被他这么直接的回答噎住,好一会儿,才像是从牙缝挤出字来:
“他给你的东西你也敢要?”
陆泽疑惑蹙眉:“有危险吗?”
白泽瑞一哽。
的确,如果项圈里面有危险,那分离体为何还要大费周章地想办法杀害祁鹿。
“你不怕里面装了追踪器?”
“啊?那我们不就可以将计就计嘛,反正也是准备找到他。”陆泽想得很开。
白泽瑞憋着口气,最后只能冷哼道:
“我不需要。”
陆泽第一次对他露出诧异探究的眼神。
白泽瑞这话,听着……感觉莫名其妙的?
然后他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
如果把白泽瑞那部分反复无常的负面情绪分离,是不是相应的,他的主躯体会保持理智与冷漠的状态。
有没有一种可能……
陆泽眨眨眼。
在逻辑没有问题的情况下,他的情商不高?
于是陆泽抱着试探性的心态,忽然身躯轻轻颤动一下,如同受寒风的幼兔,软着腔调,黏稠着嗓音道:
“队长,我忽然胸口好疼,心脏也跳得很快,我是不是哪里中毒了?”
白泽瑞听罢眼眸低垂,仔细地扫视过他全身,疑惑问道:“是吗?哪里疼?”
陆泽看着他这么好忽悠,眼尾微微下垂,粼粼的桃花眸含泛水光,如同落魄小狗般:
“胸口那里疼……队长能帮我看看吗?”
“怎么看?”
白泽瑞话音刚落,指节便触上一股热意。他还未回过神来,便看见手掌被人抓起,几分柔软的热意随着这个稍显冒昧的动作渗透过来,似娇软的白兔呆呆撞上冷冽的寒冰。
陆泽抓起他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胸口,委屈道:
“你感受一下,是不是跳得很快。”
白泽瑞本来还想追究,结果被他这句话吸引注意,开始仔细感受起来。
心脏透过胸膛的血肉,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在自己的掌中酝酿着温软的温度,有节奏地跳动起来,一下又一下……
这种感觉极其微妙,仿佛自己能感受到那股蓬勃鲜活,又灵透炙热的生命……
就像自己可以将他掌握在自己掌心。
他特意感受了几秒,除了觉得掌中躯体分外单薄,并没有察觉出异样,于是轻轻摇头。
陆泽看着他这幅“不谙世事”的模样,开始顺杆子爬起来。
“可是怎么会呢,我明明一见到队长,就脸红心跳,头脑发热,心脏和小鹿乱撞似的……肯定是出现了什么问题吧?”
分明是赤.裸裸的调戏语气,结果白泽瑞听罢一怔,还真的认真分析起来:
“我没有察觉出问题。”
“可是,”陆泽的声音更加无助委屈了,“我现在还浑身发热,难受的厉害,不知道为什么……”
陆泽演得很浮夸,但对面的白泽瑞似乎没有察觉到异常,还真的食指微曲,抵在下颌细细思索起来。
眼见气氛焦灼得差不多,陆泽轻咳几下,而后装作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应该是在刚刚的战斗过程中不小心沾染了怪物的毒素。”
“怪物?什么怪物?”
他们一路以来遇见太多怪物,白泽瑞不能确定他说的是哪一种。
“就是黑眼红身那个,我之前在副本内得到过它的资料,那种怪物叫贺来加斯多,一旦沾染它的毒素,24小时后,暴毙无疑……”
他说着说着,语气愈发颤抖,哆嗦着躯体,似是害怕至极。长睫都润湿泪滴,粉白的指尖搅弄衣摆,颤颤巍巍道:“队长……我好害怕。”
“是——”
白泽瑞话还没说完,便被陆泽弱弱地开口打断道:
“对了,我在获得资料时,得知了解除毒素的方法。”
说到这,陆泽忽然开始犹豫。
白泽瑞疑惑,不住道:“是什么方法。”
只见陆泽轻轻咳嗽道:“没什么,只是需要队长您帮一下忙……
他擡起眼眸,浓密眼睫扑闪,
“你可以稍微触碰一下我吗?
“嘴对嘴的那种。
“当然,还有眼睛、鼻子、锁骨、掌心、腰间、大腿根……”
陆泽这一连串话说得脸不红气不喘,还用着真诚渴求的眼神望着白泽瑞。
果不其然,白泽瑞仿佛没有意识到其中问题,只是淡薄语气蕴上几分疑惑道:
“这个解除毒素的方式——”
没想到陆泽当即一颤,咬着下唇,颤颤巍巍道:
“果然,队长,你是不是也意识到了——
“这个方法实在太过险恶。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很容易将自己的弱点暴露给对方……
“在玩家存在分离体的情况下,玩家间肯定会互相猜忌,信任与合作都被副本考验。果然,这个副本设计得实在险恶。”
白泽瑞听罢,下意识揉了揉骨节,精致漂亮的眉眼微凝,冷着一张脸,看不出其间情绪。
陆泽却莫名有些心虚,觉得自己是不是逗弄得太过分了,正要想办法补救。
没想到白泽瑞的手却忽然擡起,扼住他纤细的脖颈,凑近他的耳旁,轻轻将他放倒。
唇间呼出的热气喷洒在耳垂,似丝丝缕缕的香气萦绕,唇瓣隐约触碰到细腻肌肤上的绒毛:
“触碰……?先是嘴对嘴吗?”
他压着陆泽,姿态却是冷漠而优雅,俊美面庞神色寡淡,极好的皮囊没有丝毫瑕疵,稠艳的美丽能让中世纪整片玫瑰花园都黯然失色。
几乎可以让人以为他并不是在进行禁忌罪恶的行为,而是优雅贵族的神圣参拜仪式。
他姿态尊贵,且慢条斯理道:
“这些可以同时进行吗?还是说要按照你所说的流程。”
修长冷白的肤色被渡上层邪异的血光,衬得他如沼泽盛放的玫瑰,透着股禁忌又诱惑的美感。
陆泽觉得有些玩大发了,“解释”道:
“咳咳,这些就是一些正常表达友好关系的互动。”
“是吗?”白泽瑞长指微曲,整理衣袖扣子的手一顿,眼眸微垂,睨向他。
他缓缓俯下身,好听清冷的声音微微压低,勾着磁性与慵懒道:
“曾经也有一个人对我做过同样的动作,但他给我的解释并不是说——这是代表友好关系的互动。”
那张始终冷着的脸终于发生变化,染上更为浓重的邪肆意味。
“他说——这代表了,
“我是专属于他的下贱玩物。”
他还是那副矜贵高冷的姿态,口中却恶劣无比地一字一顿道:
“你也要成为我下贱的玩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