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要杀了他(1/2)
第183章要杀了他
他看见陆泽直直略过了他,唇抿得发白,忍不住转过身去,望着那人离去身影,拳头捏了又捏,还是忍不住道一句:
“师尊?”
终于,陆泽的脚步停住了,他双臂依旧搂着那名纤弱的少年,转身的姿态比平时急切些许,带着些可能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忧虑道:
“你——”
像是看清了来人,他的语气难得放缓些许,但还是难掩微颤道:
“是你……”
白泽瑞听到这句话,没有开心,反而嘴角甚至想扯出一道讥讽的弧度来。
——是他?
这话说的,好像他今天是难得过来一次一般。
明明每次他要外出,自己都会在这里等他归来,每一次都会……
但强压下心头的酸涩,他的嗓音比平时低了几分,眼瞳里似掺进了峰上的冷风,泛着微凉的光芒道:
“师尊,他是……?”
“你的师弟。”陆泽的话语还是平静的,尽管他揽住少年的手臂在轻颤,泄露着自己的几分不安。但以他的脾性来说,即便会慌乱,也永远之后表露出淡然自若的一面。
白泽瑞垂着眸,呼吸渐缓,不卑不亢地低声道:
“师尊,即便是你看中的人,如果想要成为泠月峰的外门弟子,也需要通过宗门测验。”
这是凌霄宗的规定,如果想要进入宗门,必须通过宗门测试。
除非——是峰主亲自认定的内门弟子。
可陆泽却用着清冷淡漠的语气,碾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
“我的意思是,我要将他收入我的门下,作为我第二个亲传弟子。
“他以后就是你的师弟了,白泽瑞。”
白泽瑞听完这句话后,心脏像是被无数冰凉的细雨砸落,复上浓重落霜,身体在一瞬间被他的话语化作的冰刃刺透。
无法动弹,言语不得。
冰冷、淋漓、鲜红……
第二个。
多好听的名头。
原来自己并不是唯一。
他忽然想自嘲地笑起来,又觉得自己矫情。
也对,他凭什么认为自己会是唯一。
就因为他在收徒大典上破天荒地收了自己,又只把种种偏爱赐予自己一人,让自己在这泥泞肮脏的修仙界还能见到一缕光吗?
“对了,你也跟着过来,”陆泽忽然想到什么,蹙起眉,开口道,
“你帮忙照顾你的师弟,我要去找炼药峰的峰主过来,需要有个人留下照看他。”
白泽瑞立在原地,嘴角微微上扬,又很快眉梢轻落,换上副应该出现的担忧表情道:
“好啊……师尊。”
灵药峰的峰主。
原来你的药,也不止会为我一个人求。
他心里生出股压抑又躁郁的气性,几乎要碾住他的心脏,掐断他的咽喉,最后踩碎他的嵴背。
垂落的手臂中,那只精心打制的发簪被他缓缓施力,最后碎成两截,白玉似的清透颜色被染上殷红血滴,最后无声地落在草地。
满眼只有忧虑怀中少年的那位没有发现。
而白泽瑞自己,似乎也没有发现。
他没有意识到这种近乎荒谬的占有欲是扭曲病态的。
他的潜意识告诉他,自己本该是他的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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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表面还是乖顺地跟着师尊离开了。
陆泽掩不住的忧虑和现在的情况,也让白泽瑞“邀功”的话完全说不出来。
他像是一个好孩子,在大人离开期间,辛辛苦苦完成他布置的所有任务。
却连邀功的机会都被硬生生掐灭。
待师尊急匆匆离开,让他帮忙照看那位“师弟”时,他才真正看清了他的面容。
但只消一眼,就让他霎时怔愣,从头凉到了脚底。
略显苍白的面庞,浓密的墨睫,浓稠昳丽得如花般绽放的面容,宛若污浊泥潭之中盛放的彼岸,妖孽异常,美得令人心惊。
即使血污沾染上他的细腻面庞,也无损着惊心动魄的美貌。
但白泽瑞惊讶的是——
他居然,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
无数思绪在他脑海中拼命翻涌,各种激烈的情绪冲击着他的肺腑,导致他的大脑一时间都是混乱的……
他不清楚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但躺着的少年的确拥有着一副和他一模一样的面容。
他咽口唾沫,只觉得咽喉似是被人用被火燎过的刀刃点点逼近,脑中的弦绷得岌岌可危。
他承认,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极其强烈的危机感。
因为不仅脸,他的身型也和自己相似。
他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脸,而且就在刚刚,他也获得了和自己相似的身份……
那么未来——
白泽瑞自然垂落的手臂开始轻轻抖动。
他的思绪逐渐掀起波澜。
心底逐渐开始产生了一个念头,而且在疯狂地叫嚣着——
杀了他。
本该如此的。
他可以用毒悄无声息地把他杀了,就算师尊后续来到,自己只要一口咬定不知情,师尊那样纯净高冷的人,又怎么可能怀疑得到他卑劣肮脏的心思呢。
只要杀了他,现在自己拥有的美好得像幻梦的一切,都不会改变。
想着想着,他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额上的汗滴不停滚落,掌中的鲜血弥漫……
最后——他硬生生用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逼迫自己停下这一想法。
急促的呼吸在寂静的室内回响。
缓过神后,他才不禁讥讽地自嘲起来。
自己现在可是仙界第一宗凌霄宗的弟子,堂堂正正的名门正道。
自己的师尊还是清风霁月、清冷无暇的月泠仙尊。
他自己也明明曾经想过,要彻底埋葬那些卑劣的过往,然后本本分分跟着师尊修习。
现在……又怎么能做这种事呢?
只是……
他的唇抿得很紧,汗液划过完美的下颌滑落。
自己想杀他的念头居然如此自然……
就像是……从很久之前这个念头便存在于脑海。
和当时见到师尊,就想将他扯下神坛的念头——
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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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从迷蒙混沌中醒来时,整个人还是没有缓过神,浑身还是疼痛难耐,不过比起先前濒死般的痛楚,至少已经恢复到可以勉强呼吸的程度。
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模模糊糊睁开半睁开眸时,却发现眸前只有些朦胧的白光隐约透进,根本无法看清眼前的景物。
是……谁帮他处理了伤口吗?
眼前的……是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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