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区区塔世界,尽在掌控之中(1/2)
第223章区区塔世界,尽在掌控之中
“是吗?”白泽瑞听起来不甚在意,似乎早就猜到了对方的回应,
“那谈判失败了,我的分离体。”
“你……”分离体欲言又止,最终还湮了声音。
算了。
他自己做的决定,从来不会给自己挽回的余地。
也决不会后悔。
不过——
他的脸上变幻出略略讥讽的笑容:
“即便我死了又能如何,你永远出不了这个副本。”
白泽瑞不置可否。
未来的时间还很长,总有机会找到其他方法出去。
而且——
他眼神不经意间瞥向陆泽。
只要有他在,无论处于什么境地他都可以无所畏惧。
于是白泽瑞的话音平静而淡然,似是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比起我,你似乎更可怜一些。
“和副本融为一体,抛弃掉所有自尊,可能沉寂,亦或是凐灭。而且——若是你还‘有幸’存有意识……”
白泽瑞擡手,腕间轻转,骨节点点收紧,连接漆黑项圈的纤细银链逐渐变粗,似乎在昭示着它的存在,也宣誓着他的主权。
“那欢迎你观看我们的一切愉悦。”
温文尔雅、慢条斯理,又极尽挑衅的话。
只是分离体到最后一刻都没有宣告投降的意愿。
只是比起用怨毒憎恨的眼神望向白泽瑞,落下最深重的诅咒,他还是选择将目光投向陆泽。
漂亮的眼瞳里有不甘、有偏执、有占有、有嫉妒……
还有——
爱。
而且似乎是到了最后关头,他已经没有任何忌惮。
昏暗的微凉光线洒在他和白泽瑞如出一辙的昳丽邪肆面庞上,明明是将要消散的缥缈状态,他的唇却愈发殷红,那唯一一点实,似是染上彼岸的妖艳花汁。
他薄唇轻启道:
“我爱你,陆泽。”
——不是最纯粹的,但一定是最极致的。
他很庆幸,在诞生的短暂时间里,他遇见了他唯一的宿命。
白泽瑞听见这后手腕无可自抑地一颤。
尽管他已经极力掩饰住了,还是无意识泄出些许情绪。
对方在胡言乱语什么……
什么叫“爱”。
自己的情感,怎么能理解为“爱”。
他只是不甘,他只是怨恨,他不过是想要报复回去……
自己被欺辱玩弄的一切。
他可以理解为执念,但怎么会是“爱”呢。
但即便白泽瑞再怎么不愿意承认,他也很难欺骗自己。
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和记忆中的不甘在潜意识中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
比起憎恨被圈养驯化的过程,被当成玩物的日夜。
他更在意的,是陆泽的那场不告而别。
娇软的金丝雀已经被驯养好,不用再被囚在笼里,就会乖顺地依伏于掌心;羽翼上的鎏金色羽毛被养护润泽得油光锃亮,却已失去了翺翔能力,只能化为赏玩的精致外表。
但就是这样的他,被遗弃在了城堡内。
黑暗的城堡,寂静的空间。
无期的不告而别。
没有任何通知的不告而别。
他没有等到陆泽回来,没有再见到陆泽的身影。
漫长的等待让金丝雀由麻木的乖顺转化为不安。
他迫切地想要寻找到他的主人。
但外面的世界太危险了。
布满了淋漓的毒刺与荆棘。
不过,他只是溺在安逸的金银窝里久了,并不是失去心智。
即便逃离被驯化的依赖和娇气很难……
但他想要他的主人。
渴求到快要癫狂。
那是一段近乎噩梦的日子。
上帝似在戏耍他般,总给予他最深切沉重的苦难和打击,想让他彻底丧失希望,又在濒临绝境的最后一刻,在指缝间露出一丝施舍的光亮来。
最开始时,懦弱的他非常无助。
他会祈求上帝。
他会哭诉自己的不公。
他会在无数个时刻崩溃般嚎啕大哭。
是什么让他支撑下去了。
是那个刻在血肉里的名字——
陆泽。
从哭着跌跌撞撞,到恶劣地憎恨着全世界,再到习惯用冷漠与麻木作为自己的第一反应……
他懒得再消耗自己的情绪。
只有血肉横飞时的绚烂景象和怪物们凄厉的哀嚎可以让他的肾上腺素短暂飙升,以至于无法自抑地流出泪来。
不过一开始的他很苦恼。
因为他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泪腺,激动就会泪失禁。
他先前的“主人”将它看作一个有趣的特性,将它视为“玩物”的特殊乐趣。
但现在战斗起来,他才发现泪水模糊眼睛有些碍事。
还会被其他人看轻讥讽。
但后来就无所谓了。
他已经熟练了战斗技巧,有时视觉的作用都不算太大。
也没什么人再敢看轻他。
回忆逐渐飘远,又被白泽瑞一点点拉扯回现在。
所以说——
那不是“爱”。
他讨厌这个字。
爱意味着一定的平衡和平等,如果自己付出了一定的爱,没有得到相应爱意的回应……
——他会疯。
但报复不一样。
他会一直处于支配地位,他可以拥有无限的手段。只要对方感受到痛苦和绝望,就是他的胜利。
他知道,他想得到陆泽。
他渴求陆泽。
甚至已经成为存活仅剩的动力。
塔世界的残酷把他折磨得失去人的正常性情,但只要可以满足他的愿望,一切都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漂亮的金丝雀没办法换来主人的怜惜,在玩腻之际甚至还会被彻底厌弃。
那就由他来当主人吧。
白泽瑞嘴角扯开一抹笑。
他永远不会厌弃他的。
因为那是自己漫长岁月的唯一执念。
陆泽倒不知道白泽瑞想了那么多,只是他看见分离体的眼神和猝不及防的告白,不由得怔愣了片刻。
爱……他吗?
嘶……
在他看来,爱和恨都能令人产生持续很久的执念。
但他认为,单一的爱或者单一的恨,都容易在时间的长河中被逐渐消磨平淡。
但爱恨交织不会。
两种极端的情绪,构成了最为绵长复杂而持久的执念。
白泽瑞对他应该就是如此。
所以这才是这题那么难解的缘故。
但他看见分离体的眼神,竟然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后续的计划该如何安排。
而且一种,发自内心的下意识的熟悉和来自灵魂的震颤。
他瞥见对方的眼神,一时间心里堵得慌,莫名的情绪涌上,徘徊了半天找不到宣泄口,就要抑住呼吸。
在喘息间,陆泽鼻翼轻颤几下。由于迟迟找不到宣泄口,最后他只能装作随意地向系统道:
“那个眼神,我好像看到了一位故人的影子……”
正在研究如何把赛博苹果数值调得更为适口的系统怔愣片刻,下意识道:
【谁啊?】
居然让宿主发出如此感慨。
“一位故人,”陆泽似乎不愿意多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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