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剖白 我要是不断呢?(1/2)
第92章剖白我要是不断呢?
这一路宁想都在反思,无时无刻,大脑一刻不曾歇息。
情绪压抑的时间可能还要更久一点,准确来说在解锁电脑的那刻起,她心中修筑的大厦还未完工,就已经开始崩塌了。
知子莫若母,很多时候宁想不是不懂祝池,而是不想去懂他,或者说是不敢去懂真正的他。
可当祝池出现偏轨的征兆时,她又总能第一时间嗅到,就像他和她提及竞赛时的欲言又止,再比如他突如其来的住校请求。
所以宁想还是拨通了赵大顺的电话,当得知祝池放弃比赛名额又放弃走数竞的道路时,她毅然放下手头的一切工作,买了当天最早的机票,又从好友那里取回车,直接开到了满庭芳园门口。
只是她没想到,更让她痛心疾首的事情还在后面。
这个点,机场地下停车场车不多,宁想拉了手刹,手却仍紧紧握着方向盘。周围没有能发泄的东西,除了方向盘,她能掌控的好像也再无其他。
悬着的心彻底死了,那句话一出口无疑给祝池判了死刑,即使缓刑,也只能是无期,可宁想现在分明有种立即执刑的意图。
祝池不知道该怎样从法官那里撬口子,也不知道该不该或者说该怎样为自己做辩护,他现在大概说什么都没用了,可残存的理智还是迫使他开口:“你……都看见了?”
祝池嘴唇颤动着,嗓音被风吹得沙哑。他在试探。
半晌,宁想什么也没多说,只扔了个冰冷的“嗯”字过来。
简简单单的“嗯”字意味深长,包罗万象,至于她到底看到了些什么,没有再问下去的必要,她大概是将他窥探了个遍,像X光机一样,将他所有的秘密照得透明、清晰,一览无余,不留死角。
祝池瘫倒下去,“砰”一声,背重重地砸在车座靠背上。
终于,宁想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长叹了口气,转而将胳膊搭在上面,头埋了下去。
祝池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车里只剩下暖风呼呼的沉闷哼吟。
宁想把头擡起来,“游戏,什么时候开始的?”
声音很沉,一只锋利的爪子从前排伸过来,再一点点收紧,紧到快要让人窒息。
祝池闭上眼睛,垂下的手死死攥着座垫,沾了汗的垫子皱得比苦瓜还要苦,他咬着唇,牙关紧闭。
“说话!”
音量陡然放大,像是一巴掌甩在祝池身上,身体不自觉跟着抖了下,他睁开眼,缓缓吐出一口气,“很早,很早就开始了。”
话音落下,坦荡又平静,不卑不亢,不羞不躁,不像是闪烁其词的受审者,倒像是个在暗处作案已久的人,久到从很早开始就不想再躲藏了。
这样的答案宁想显然无法接受,手再一次握住方向盘,这次却有些无力。
“你和他,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宁想压抑着情绪,声音却不可控地开始颤抖。
她现在真想回到几个小时前,要是她没打开电脑,没点开游戏,没去一页一页地翻不见底的聊天记录,或许这样她就能当一切没发生,一切都不存在。
可惜没有“要是”,没有“如果”。她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没法再装聋作哑,再继续自我欺骗下去。她做不到。
“也是很早,很早就开始了?”宁想反问的情绪有些激动。
“没!”
这是实话,可宁想好像不信。
“真的没有么?游戏不是背着我很早就染上了么?早恋呢?是不是也早就搞到一块儿了?我怎么也没想到你会跟一个男生……”
“没有!”祝池打断她,“我说了没有。”
他一点隐私不剩地,赤裸裸地,像个商品一样展示在宁想面前,所有的自尊和年少悸动被踩在脚下,狠狠碾压,打上“恶心”“不光彩”的标签后又一股脑甩在他脸上。
喉结滚了滚,祝池将某种情绪独自咽下去。
他早该料到,他所有密码都设的一个样,宁想既然能打开电脑,就一定能打开天地。
车厢里传来一声冷笑,笑得让人发怵,“多讽刺啊,我之前让你和人搞好关系,你就是这么搞的是么?我让你学竞赛,你就是这么嘴上一套背地一套的是么?你心里有什么想法怎么就不能早说呢?啊?”
“您给我机会说了么?我说了又有用么?”祝池几乎要崩溃,从来不轻易掉眼泪的他在这一刻,竟然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他缺一个发泄的口子。
“可你没说。”宁想一字一顿地讲,“你只是做了,闷不吭声背着我什么都做了,你可真有能耐!”
事实让祝池无可辩驳,他垂头听着,被浇了个狗血淋头却又很不甘心。
“你估计是不记得了,那时候我忙得晕头转向,账户也多,每次忘记密码的时候烟瘾就会上来,你一边呛得咳嗽一边安慰我,还说自己以后设密码,就用全家的首字母加上生日月份,代表一家人永远在一起,还说要用我的打头,全用一样的,怎样都不会忘记。”
宁想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远古记忆唤醒,祝池不自觉擡头,朝后视镜看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