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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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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意

谈凭玉把马勒在中间草坪,急匆匆地奔过来,一声“霆君”才叫出声,心里便酸楚上了。近了又见麻霆君仰面朝天,更加惶恐,蹲下身扇麻霆君的脸,道:“霆君,醒一醒!”

几滴泪珠子不受控制,顺着他的脸颊砸在麻霆君面孔上。

麻霆君死死锁着眼睛,感受出点点冰凉,顿时如沐春风。一想到谈凭玉骑马时挺拔背影,脑海中尽是他对自己时的妩媚姿态——一旦想入非非,尤其是在情急之间,这般画面挥之不去,更是不敢睁眼了,轻车熟路歪脖子装死。

“霆君!”谈凭玉真当他遭遇不测了,单脚撑地地跪着,托着他的后颈,惶急道,“你怎么样?不要吓我!”

腻在谈凭玉的怀里,做梦一样,甜蜜得不敢细究,生怕当真醒过来。心花怒放的麻霆君,恨不得自己真的负伤了,叫谈凭玉好好为他心疼一番。不受控制地想微笑。

然而他心里没有对策,害怕露陷后被报复得更惨,干脆靠倒在谈凭玉的长腿上,拖延时间。

詹兰竹翻了阑干,追到场上帮忙。谈凭玉不肯叫旁人碰麻霆君,要亲力亲为,偏偏麻霆君身高骨架大,只能勉强背起来,好不容易送进了临时的医务处。

诊室的门锁上,谈凭玉坐在外头,手肘撑着膝盖,脸深深地伏低进去,说不出多么懊悔,恨不够珍惜和麻霆君相处的时间。

看台下来几个仆欧,都担心谈凭玉的身体,在他边上嘘寒问暖。詹兰竹看穿他无力应付,遣他们回原处报平安,特地嘱咐了不让老爷和三少爷来看。

“四爷。”

医生推门出来,放下白口罩,无奈向他们一笑:“检查完了,没什么问题。”

詹兰竹一边安抚谈凭玉,一边对医生道:“麻烦您再仔细看看,他状况好像很不对劲。”

医生道:“四爷请放心,那位先生只有一些擦伤,我们处理过了。”

谈凭玉一愣,道:“什么意思?”

医生不敢说实话,只道:“也许是受惊后反应过度……过度么。”

谈凭玉火急火燎地拨开医生,往诊室里闯。

里头麻霆君向他傻笑。

“去你的阴曹地府看俞平了?”

一耳光甩在麻霆君的笑脸上。麻霆君也不躲,顷刻被印了五个指印。火辣辣的痛蔓延开来,比摔伤更严重。却又觉得谈凭玉生气也可爱。

谈凭玉挥手赶他,他知趣地挪身子,以便谈凭玉挤着床沿坐下。

他道:“我可是结结实实从马背上摔下来的,就算是擦伤,怎么不是伤?倒是四爷有这么着急,我要受宠若惊了。”

谈凭玉旋走半个身子,只留给他一个侧面。他不甘心自讨没趣,捉谈凭玉的手腕,又道:“嗳,姓何的是谁?”

谈凭玉才道:“刚才大家都在,一句话不肯说,这时候懂得来找我发难了?”

麻霆君笑道:“有什么好说的?说‘大家看清楚,我是四爷的男人,都离远点’?”

谈凭玉道:“你真能说出口,我倒是挺佩服的。”

麻霆君挣扎一番,佯装着要起来:“那么,我去把大家重新召集起来,好好宣传。”

谈凭玉气鼓鼓地道:“宣传什么?你是我养的狗还差不多。”

“男人就是狗。”麻霆君坐起身子,靠在床头,笑道,“嗳,四爷,你骗了我这么久,现在是你在展示你的真心,是你在追求我,怎么还对我这么不客气?”

谈凭玉腿也不翘了,鞋底重重踏在地上,顷刻就想走。无奈麻霆君紧紧钳着他的手腕,任由他软绵绵地挣扎一通,根本脱不了身。

他回过来捏麻霆君的鼻尖,道:“你这只狗真是坏透了。”

“如果是俞平,我肯一辈子做他的忠犬。如果是四爷——坏透了才对呢,四爷不是最爱训狗?换你疼一疼我了。”便把谈凭玉挤在身下,如痴如醉从唇吮起。

没吻上多深,谈凭玉探手向前,小拇指剔着拉链头,一刻一刻向下,打在拉锁底部。

麻霆君泄气似的向前顶着。不想谈凭玉一把推开他,迅速站回地上。看他神色里有些迷糊,从容掸了掸衣摆,揶揄道:“唉呀,俞平真当可怜,好歹是我的人,终身托付给了什么——大名鼎鼎麻五爷,麻霆君。”

有阵风经过,才看见诊室门虚掩。谈凭玉撂下话茬,出去张望一眼。早不见詹兰竹与医生的踪影,继而轻声锁了门。

重新回来,边把外套挂在椅背上,边慢条斯理地道:“这麻霆君,太推板,骗人的时候说得好听,一生一世一双人,骗得俞平都要和他私奔了。哪知道见到我谈四,不肯守身如玉了。俞平死得真叫冤。”

听他口吻,像是讲着别人的故事。麻霆君学他说话:“哦,麻霆君有这么坏?”

谈凭玉笑道:“真是坏得要死。”

麻霆君看谈凭玉穿紧身羊绒衫,边沿小绒毛光环似的浮了一圈,看得心痒,自己身上一件却是旧得不能再旧,洗缩了水的,紧紧绷在身上。

动物要求偶,必然会比一身皮毛。他本就注重形象,一时落了下风,便有些语塞。

谈凭玉也打量他,忽然道:“单龙说你穷得揭不开锅了,有这码事?”

麻霆君道:“宽裕是不比以前,揭不开锅倒不至于。”

“我看也不至于,要是吃不饱饭,哪会还这么健壮?难怪俞平喜欢你了,光是看着就心旷神怡。”

谈凭玉笑道,“难怪你喜欢俞平——成了鳏夫的,是不是都格外讨人喜欢?我最可怜了,到哪都是死了男人的命。”

“四爷真恶趣味。”

麻霆君低低地嗤笑——眨眼的功夫,二人滚到一处,如胶似漆。床铺不供给两个成年男子打架的空间,护栏时不时砰砰撞着响。

亏麻霆君尚存一丝理智,进行到最后之前,撑在谈凭玉身上不动了,道:“人多手杂的,怎么在这里?”

谈凭玉挑眉道:“怕了?”

麻霆君道:“我是无所谓,你可是谈四爷。你不怕?”

谈凭玉道:“发现了不是正好?否则我被别人拐了走,高兴了?”

说罢捏来麻霆君的下巴,威逼利诱地要一个吻。麻霆君本就想在他身上流连,更是拗不过,竭力克制地伺候着。

耳鬓厮磨一阵,叫人分不清时日,只有大拇指上一点冰凉提醒着不是在三年前。所以他受亲热得心不在焉,只觉得一切都没发生过,又知道没迈过麻霆君心里一关。他们有话没有说完,他心里还愧疚着,不好不明不白地续上了。

正纠结着,麻霆君牵他的手腕向下——

谈凭玉气不打一处来,然而麻霆君兴致高昂,不好戳破,便甩脱了麻霆君,剔着皮带扣。

“你是四爷我是四爷?”

麻霆君腼腆朝他一笑,更是亲昵地工作起来。他顺着麻霆君的后脑勺看他耳廓,掐耳垂上一点肉,心里只有更难过。麻霆君尝出他兴致缺缺,重新攀他的肩,吻他的眼窝处的凹陷,吻得他睁不开眼,才道:“我帮你听着,没人过来,别担心了。”

到底算什么?心里是怎么想的?要是问得出口,“四爷”也是白叫人恭维了。他哪怕沦落成俞平都没有怀疑过麻霆君的爱,现在不知纠结什么?

谈凭玉泄了气,不敢讲实话,挣扎着坐起来。

麻霆君随他一起,枕在他的腿上,仰头看他。小狗一样。他摩挲起麻霆君的下巴,试图找出一星半点的胡茬。

麻霆君道:“每天早上都刮,算模范生呢。”

谈凭玉轻笑一声,再道:“你这几年真是单身,一点再找的念头都没有?”

麻霆君道:“有什么好找的,我都打算孤家寡人一辈子了。”

谈凭玉道:“哦,俞平还不错?一直念念不忘的。”

麻霆君便道:“四爷的眼光什么时候差过。”

“俞平都陪过你了,怎么一点本领都没有?”谈凭玉拧着他的面颊,不满道,“你刚才这么卖力,我只觉得有点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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