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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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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行一道:“他去香岛,你应该会讲葡萄牙语?”

麻霆君摇头。

谈行一便道:“好了,我看你是个骗子,我要叫人把你赶出去了。”

麻霆君微微往后侧头,走廊上鸦雀无声,哪盼得出谈凭玉来解救他?简直心凉了半截。转过头来直面谈行一,道:“三爷,我们做保镖的不需要会太多外语。”

“是吗?”

“是啊。我刚刚讲得不恰当,比方说,我反应比较快,可以更好地保护……”

“弟弟。”幽幽地打断,撞上麻霆君惊恐眼神,笑道,“你身上一股我弟弟的味道,当我闻不出来?”

麻霆君全然乱了阵脚,只知道谈家是个大家族:“您弟弟是?”

“家里我排第三,只有一个弟弟。”谈行一慢慢爬向他,道,“你是我弟弟的什么人?”

门口身影一闪而过,麻霆君当是救命稻草来了,站也站不稳。不料谈行一更快,扑过去,道:“姐姐!”

他投进一个怀抱,拖着谈皎两根衣袋,半跪着向下滑。谈皎半屈膝盖,好不容易把他抱稳了,他挣扎着站起来。比比是比谈皎高出一大截。

谈皎仰头道:“小玉呢?单龙说他在香岛就吃一种酱油,家里从来没有,能不能换一种?”

谈行一道:“换醋都没问题,他哪吃得出来?”

谈皎笑道:“不一样的。”

“就他事情多。”谈行一把谈皎牵来床边。谈皎搬椅子坐,他靠在谈皎肩头,指着麻霆君,道,“姐姐,就是他晚上和我弟弟睡觉。”

谈皎朝麻霆君瞟一眼,脸上愣着,似笑非笑,显然是认识他的。回来道:“可蕙心说他们两个掰了?”

麻霆君忙道:“没有!”

谈行一告状道:“他还装是家里新雇的保镖呢,净会撒谎。这种男的我看着不好。”

谈皎笑着刮他的鼻梁骨。末了关注到麻霆君,问道:“我弟弟呢?”

麻霆君发出弱小的声音:“他在卧室整理。”

心里苦恼不止:第一次见家人,不说大放异彩,至少也要落落大方,偏偏他表现得太差。这时候哆嗦着朝谈皎伸出一只手,其实也不大合时宜。道:“您好,我是麻霆君。”

谈皎也要和他握手,被谈行一打下来了,死死锁进棉被里。麻霆君尴尬站着不敢动,看见一张更加苍白的脸转了过来,更加失神。

“凭玉很早就有提起过你。”谈皎顿了顿,才道,“他是不是请你搬来住?闲置的卧室有很多,你看准了,叫人打扫出来。”

谈行一道:“哎呀,他们晚上要睡一起的,他哪肯放过我弟弟?”

“要听他念书吗?”

“肯定是姐姐来念。他算什么?”

谈皎低头匆匆一笑,朝麻霆君道:“这里没事了,凭玉大概在等你。下次家宴——凭玉要是带你一起来,我们重新认识过。”

麻霆君讪讪向后倒退,不敢留背影给他们。沿途问了几个仆欧,终于敲了谈凭玉的门。少倾传来脚步声,谈凭玉微微拧开一条门缝,只有一边的眼睛挤在缝隙里,朝麻霆君眨了眨。

“不准你进来。”

麻霆君才被欺负过整整一轮,不许他再雪上加霜,闪身进门,把他摁在门背后吻。

谈凭玉打他胳膊也赶不走,双手撑着他两边肩胛骨,好不容易把他推开,道:“说了叫你等,有这么心急,不知道我在准备什么?”

麻霆君不敢讲实情,道:“被三爷捉出来了。”

谈凭玉便不给他好脸色,末了甩他一眼,扑哧一笑,牵他的领带:“过来。”

他才被谈行一戏耍一轮,依旧提心吊胆,偏偏几个卧室布置得大差不差,谈凭玉住的日子少,生活气也少。此刻与谈凭玉挤在一起,浮在软塌塌的被褥之上,有一种诡异的温馨感。

谈凭玉才不管,摊平一本相册,双手很是珍重地扶着封面,不肯让他先看。他倒是很亲热地往谈凭玉身边凑,谈凭玉笑道:“以免你再说我天天骗你,给你介绍一下我自己。”

一页一页翻过去,从孩童到少年,好像是一起长大的。但是妄想与谈凭玉当青梅竹马,实在太不自量力。麻霆君想在这里,自嘲一笑。

“笑什么?”谈凭玉吻他的耳廓,指着颜色艳丽的一张,道,“认真点看,这是刚从鹭镇回来,哥哥买了新的相机。”

照片拍不出谈凭玉万分之一的俊美,却是神采奕奕。麻霆君腹诽自己为他哭了好几场,这人居然看着没什么变化。

谈凭玉又翻一页,道:“这是在香岛,我的办公室里。”

麻霆君道:“这张看着不对,你有这么憔悴?”

“我去了一趟鹭镇,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谈凭玉气鼓鼓道,“麻霆君,你学聪明了,我是做梦都想不出来你会装死!”

麻霆君笑道:“嗳,也就聪明这一回。”

谈凭玉道:“不准了。”

麻霆君保证道:“当然不准,以后眨眼睛都向你打报告。”

从香岛回来不过是前阵子的事情,好不容易哄来了麻霆君,没有闲心拍照。麻霆君看着余下的空白页数,不肯死心,道:“没了?”

谈凭玉便把相册用力地翻,给他扇风。

他往谈凭玉身后躲,道:“一张和我的都没有?”

“马场那张拍的不好,你眼睛闭上了,我想你应该不喜欢,所以没留下来。”

“是不应该。”

“要是是以前——我在鹭镇是给四爷当情人的,最怕被发现,怎么好留照片?”谈凭玉笑道,“现在给五爷当情人了,是可以多拍点。”

一提到鹭镇,难免想起布店,难免想起阁楼里新搬进了只狐貍精。麻霆君想起谈凭玉从前消瘦身形,隐隐约约有些心疼,眼睛往下低,看谈凭玉正微笑。他感触更深。

“其实我还是想俞平。俞平是一种感觉,一种在鹭镇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感觉。我仔细想了想,你要知道,一个死去的人、一种失去的感觉,是永远没有办法被替代的。”

只见谈凭玉皱眉,麻霆君故作深沉摆摆手,道,“你不会懂的。”

谈凭玉道:“活腻了?”

麻霆君几乎从床上跳起来,立刻摆了张灿烂笑脸,道:“没有没有,怎么会活腻了呢?现在我的心只属于凭玉了,我多希望可以再活一千年。”

谈凭玉赏他白眼,他再嬉皮笑脸,强硬着要与谈凭玉十指相扣,把握在一起的手并到自己胸前:“你也和我一起,我们一起活一千年。”

谈凭玉懒洋洋地靠在他肩头,他轻轻晃着谈凭玉,温柔道:“一千年不够就一万年,我们永永远远都要在一起。”

谈凭玉笑道:“哄孩子呢。”

他笑得再温柔,轮到这时候,难免沾些讽刺,麻霆君不敢再叫他不放心自己,匆匆瞥他一眼,保证道:“我是真情流露,你也不会不要我的,我知道你肯定很舍不得我。”

看他太好看,便是白拣便宜不肯放过,又忍不住偷看一眼,道:“你是凭玉,我是霆君,我们天生一对呀。”

谈凭玉笑得没有章法,仰头陷在床铺里,两只脚高高翘着,抵着他的后背,把他往床下踹:“床头柜第二格,有只小盒子,你给我拿出来。”

麻霆君连忙往地上爬,心里暗暗担忧,外头眼里的奇珍异宝,落进谈家,不见得会放在心上,金条都当鹅卵石,若寻不出盒子在哪,又要讨一顿骂。

但是抽屉里空空落落,唯独盛一只珠宝盒,打开看见一抹蓝光璀璨,却明知故问。

“咦?”

“意思是你现在可以跪下来,问我愿不愿意和你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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