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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会(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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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霆君自作聪明,轻轻捏了捏他的脸颊,安慰道:“都在给家里帮忙吧,真辛苦。”

谈凭玉怨他一眼,道:“都在陪五爷睡觉呢!”

麻霆君不敢正面他,光笑不讲话。他也笑,费力搬起脚,踩麻霆君一双新皮鞋,道:“还有你这蠢货!都是我的人了,他们叫你坐板凳,你也肯?”

麻霆君得意道:“你不喜欢蠢货,我怎么敢犯傻?”

“真不喜欢你了,你又不高兴。”

“反正我是知道你舍不得的。”

打闹间听见杂乱脚步,二人共同僵持一秒,立刻迅速起了身,远远地分开。

甄展也抽空放风,看见他们间隔得能开一场商会,又不信他们不认识,闹矛盾。

近来何少爷兴风作浪,往谈家里靠,不少人上了他的套,私下把谈凭玉许配给他。甄展也被吹了耳旁风,倒觉得是他们俞霆落了下风。兴许两个人都英俊,看着别样登对?甄展揣摩着,谈凭玉来搭腔。

“唉呀,上面消停了吗?”

甄展点了头又摇头,道:“在商会吵架还情有可原,出了商会,大家都是体面人,没办法说真话;冬会是总结,忍了一年了,不知道折多少寿,随他们去吧。”

谈凭玉心虚,又道:“唉呀,俞行长初来乍到,我在和他讲规矩……比方说现在可以逃下来的,行长人又这么好,如果不懂,迟早被他们挪到桌子上当盾牌。”

甄展道:“行长人是好。”

谈凭玉道:“是,行长是不错。”

甄展看见一旁麻霆君,想起什么,道:“阿霆,我好像是有事来找你。”

谈凭玉不知不觉挨了过来,道:“什么事?阿霆,我能知道吗?”

三人聚在一起,他自然离麻霆君近,麻霆君故意与他贴得紧凑,为图手背在身后悄悄搂着他。

甄展看不见。甄展自己倒真是正大光明,没什么避讳的,大方道:“阿霆,你记得那位曹老板吗?赛马会上遇到的。不记得不打紧,你家担保明年新茶给他,中间好像出了岔。”

麻霆君道:“我去问问。”

甄展道:“人家催得急,你趁早去。好大一笔生意,不能出问题。”

楼上鸡飞狗跳,开窗砸水果下来,滚到他们脚边。甄展反应最大,看谈凭玉眼色,上楼维持秩序。

谈凭玉也知道要走,看麻霆君心慌意乱,反而不着急动身了:“我的五爷,你们麻家家业,真是卖茶叶卖出来的?”

麻霆君听出他话中有话,甩开他,道:“少看不起人了!”

谈凭玉笑道:“做成这单生意能有多少钱?直接从我账上划不就好了,折腾什么。”

麻霆君道:“不好违约的!”

谈凭玉便道:“当年要不是你违约,我们怎么能认识?连本带利,加上违约金,我都给你加在一起,后面再添个零,算你今晚陪我,还不划算?”

见他不为所动,气鼓鼓地整理衣摆。谈凭玉加码道:“两个。”

又道:“三个,外加下个星期七天都陪你,随你怎么折腾。”

麻霆君往他眉心戳了戳:“这种话居然没在以前讲,我看你也忍得够辛苦。”

谈凭玉笑着,把左手晃在他眼前,又是传家宝又是婚戒,看得人眼花缭乱:“唉呀,这种话当然是四爷才能讲。”

“随你怎么用钱收买我,我家里的茶叶生意,我要负责到底。”

“心急什么?定好今天划给我的,最早也是明天。”

麻霆君嘴上着急,遭他一劝解,茶叶生意好像真不当回事了。自他参与祖传事业,不知道栽了多少跟头,什么问题没遇到过?偏是到最后都化险为夷了,一次结识了谈凭玉,一次是甄展。

曹老板再大,不敢在谈凭玉面前叫嚣——都有谈凭玉如此美人在侧,怕什么?细想还真是。

他一鬼迷心窍,自动地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稀里糊涂和谈凭玉开完了冬会,晚上一同回了贝琴公寓,没有下来过。

再清醒是第二天天明,电话铃响,他挣扎起来按电话,好不容易清净了,楼下细细簌簌不断。

他趴在楼梯阑干。

胖子瘦子愁眉苦脸,却也是轻轻地道:“五爷,电话打来好几个,找你!”

麻霆君站直身子,迟觉一阵腰酸背痛——

谈凭玉!

昨夜多么荒唐不说,劳累极了他。亏谈凭玉坐享其成,此刻还能酣睡在床上。麻霆君喘着粗气回到卧室,眼见床铺上一起一伏,小兽一样。

麻霆君情不自禁,一颗心都要化给他了。

偏偏电话铃大作,麻霆君心里一拧紧,去迎接曹老板一通腥风血雨。挂完电话,连谈凭玉也不可爱了,快步到床沿,自欺欺人地瞪他几眼。

还嫌不够。麻霆君搬起自己睡的枕头,轻轻盖在他耳朵上。叉着腰打量一轮杰作,还嫌不够!

“闷死你,闷死你!平时最会欺负我,晚上也不肯放过我。”

却又唯恐吵醒了他,尽量轻轻说话,然而多少有些气急败坏,越讲越响,“腰酸成这样,路都走不了,还不是赖你!”

这场雷声大雨点小,倒是真把谈凭玉吵起来了。棉被下身形动了动,疲弱道:“霆君……”

麻霆君立刻直挺挺站好了:“在!”

立即掀谈凭玉脸上的枕头,远远地丢在墙角。急急忙忙地来关心:“怎么了?心肝,你想要天上哪一片云,我替你捎回来。”

谈凭玉困得睁不开眼,黏糊地道:“霆君,扶我坐起来。”

麻霆君看他犯瞌睡,松了口气。

“醒了?咖啡已经在煮了,他们起来会关掉的。你新买的这批豆子比以往小,他们控制不好,总是加太多。不过有方糖的,昨天才拆,知道你不喜欢,但是太苦了也不好,还是要稍微加点。早饭喜欢吃什么?去南门还是北门?我知道你想和我一起,可我今天要跟他们去茶山,不能陪你了。前几天在你家边上找到一户卖包子的,听人讲是正宗,等我明天回来,后天早上给你赶第一笼,随你几点醒,反正我放在炉上温着,什么时候打开来都是一样的,等你一起吃。“

谈凭玉却道:“枕头……”

麻霆君干笑几声,道:“心肝,凭玉,平儿,宝贝,你真是我的心肝。这枕头太小,我带个大一点的回来。”

谈凭玉撒娇道:“我就要枕头。”

他只好依了,一个箭步拾回来。

不料谈凭玉一把夺过,往他头上招呼一下,道:“我闷死你!难得梦里还开心,就是被你吵起来的!”

麻霆君被戳破了也不恼,反而笑得东倒西歪,也不知道腰疼。

“心肝宝贝儿,我怎么舍得。”

他担心谈凭玉着凉,弯腰把谈凭玉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在床上胡乱摸索,急匆匆地找毛毯。又道,“都是我不好,以后我不坐车了,我每天跑步,就当锻炼了。”

谈凭玉笑道:“你好去了,你那边什么老板要担心的!要是他们还为难你,报我的名字。”

麻霆君虽是恋恋不舍,尚有自制力,不愿辜负另两位的期待。但是谈凭玉露一只眼睛看他。扑哧一笑。

他只好来亲谈凭玉的眼睛,求道:“再亲一下,最后一下。”

谈凭玉道:“好了,快滚。”

他三步一回头,总算到了门边,又折返回来,替谈凭玉掖好被角。谈凭玉埋在被窝里,露出一颗脑袋,好像成了他的主场。

他指尖抵着谈凭玉的鼻尖:“不能讨厌我,我是好人,也是好狗。”

谈凭玉笑道:“你是我的宝贝霆君,好不好?”

麻霆君应了声,又道:“我是爱你的人,也是你爱的人。”

*

公寓外头有人砰砰地敲着门,胖子瘦子不敢怠慢,一前一后把门开了,没想到甄展冲在前头,直奔二楼卧室。剩曹老板慢慢悠悠地赔不是。

“俞行长,我们都要急死了,你怎么好睡懒觉!”

甄展一脚踹开卧室门,却只见到一双狐貍眼睛,朝他眨了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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