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2）
第75章
周逍再没有把小狗带回家，沈四也没有过问，但家里狗用的碗和毛毯都悄然消失了，沈四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的心情很复杂，庆幸没有在狗的身上投入太多感情，怨怼周逍强塞给他一份牵挂最后却又拿走。
总之，两人的关系持续走低。
这阵子，沈四隐隐感觉到周逍越来越忙了，有时候还会不回家，有时候回家已经是半夜，沈四睡醒以后才发现身边躺着一个人。
沈四想把周逍踹远点，但他不能这么做，假装自己是尸体，一动不动就这么被抱着，那么周逍就是有恋尸癖。
沈四觉得自己真他妈可悲，找不到报复回去的手段，还逃不掉，只能用冷暴力这种无力的手段假装自己还有的选，妈的太傻逼了。
而周逍简直就像是有肌肤饥渴症，凡是在这屋的时间，都和沈四腻歪在一块，恨不得手把手喂他吃饭，即使沈四心里再厌恶这个人，身体还能非常亲密地抱在一起，没有任何排斥。
沈四心里警醒，怕周逍又去上了什么心理控制的课，来他这实操了。
有的时候板着一张扑克脸，有的时候又说两句软话撒娇，特别地割裂。
这天晚上，沈四又差点没叫他做废，脑袋都懵了半分钟，周逍给他扛去卫生间洗漱，两人在浴缸里坐着，洗着洗着，周逍扒在他背上道：“明天就是圣诞节了。”
死盐星没有圣诞节，沈四从没过过，但他以前听周逍说起过。
“这是帝星唯一会下雪的一天，”周逍说，“但是我那天要回家里吃饭。”
沈四沉默以对，周逍撩拨着温水滑在他的肩膀上，有些惋惜地说：“不能一起看雪了。”
沈四依旧无言，周逍一口咬在沈四的肩膀上，泄愤似的，沈四一声不吭，最后周逍还是没舍得用劲儿，松开了，留下了一个深深的牙印，没出血，舔了舔，又亲了几口，像条小狗似的玩自己心爱的毛绒球。
“明天沈奶奶要你去医院看她，陪她过圣诞。”
沈四眼睛眨了一下，自从被抓进这间屋子，沈四就一次再没有出过门，他不知道周逍突然的软化是为了什么。
难道这场较量终于要结束了？
其实沈四也早已厌倦，但是要他向周逍低头，那是绝无可能的事。
“四哥，”周逍抱着他说，“明天我不能陪着你，你别做让我们两个都为难的事。”
周逍已经习惯了沈四不会给他回应，就静静地抱着沈四，把头搁在沈四的肩膀上。
温水包裹着两人，他们身躯温暖而且贴近，但心却好像被冰封着，怎么也触碰不到彼此。
第二天，周逍很早就出门了，到了傍晚又匆匆赶回来，陪沈四一块儿去疗养院。
第一次出门，沈四看着窗外，才一个月街上的风景已经大变样。到处都是朦胧梦幻的彩灯和节庆氛围的装饰物，天空中飘飘摇摇着小雪花，积攒在树冠和屋顶，雪白的厚厚一层，像奶油糖霜。
而最受瞩目的就是皇宫门口的中央广场，那里矗立着一棵高达20多米的巨大圣诞树，会在今晚8点准时点亮，届时有国王陛下会发布节日祝福讲话，整个皇室和议会要员，包括首相都会出席，周逍也在其中，所以他只能在下午陪沈四半个小时，马上就要赶去皇宫参加庆典。
沈四一身黑灰，而周逍穿着米白和卡其，同样都带着正红色的围巾，看起来到真像一对情侣。
尤其是周逍，沈四从没见过他穿颜色这么鲜艳的衣服，红色的围巾把他雪白的脸蛋映衬得气色极好，发梢上落着几粒小雪花，晶莹剔透，人比花娇。
周逍拿了一只沉手的手提袋给沈四：“这里面是我们给沈奶奶准备的礼物，等会儿你拿去给奶奶。”
沈四接过，一眼没看周逍，大步往病房走去，周逍在原地愣了愣，迈步紧跟其后。
沈四听周逍说沈老太太的治疗进展并不乐观，按照正常速度，现在大脑应该已经恢复，但是沈老太太还是时不时会犯病，说胡话，记忆混乱，拍片检查也找不到任何异常。
推开房门，见到沈老太太的第一眼，她也穿着一件深红色的毛衣，病房的角落放着一棵圣诞树，得非常温馨，浓浓的节庆氛围。
“奶奶。圣诞快乐。”
沈四和她拥抱，沈老太太干瘦的手掌抚摸沈四的脊背，第一句话却是：“瘦了。”
沈四保持心如止水好久了，这辈子都没这么修身养性过，周逍硬生生快把他的暴脾气都给磨干净了，却因为沈老太太这一句话，沈四差点绷不住。
“吃不惯帝星饭，水土不服。”沈四笑道，他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勉强。
“你不会让小周给你做啊。”沈老太太不悦，“以前在死盐星不也是他做的，我看你吃的都可香了。”
“他也忙，哪能赶着给我做保姆啊。”沈四随口扯了一个理由。
周逍却道：“是我疏忽了，这阵子忙，等过完新年就好了。”
周逍其实变着法子给沈四做东西吃，但沈四看见就没胃口，一个月硬生生瘦了快十斤，面庞直线瘦削了下去，隐隐透露出消沉和缄默，再没有从前那种锋芒毕露的嘚瑟劲儿。
周逍只在疗养院待了半小时就得走，他的终端里各路消息已经催得不行，临走前，周逍亲了亲沈四的唇角，依恋地说：“等我晚上回来，我们一起过圣诞。”
“袋子里还有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你等我回来拆也行，提前拆也行。”
沈四面无表情，意思是你看我期待吗？
“礼物你绝对不会失望的，”周逍想了想改口道，“还是等我一起拆吧。”
沈四就这么看着他演独角戏，抽离，旁观，周逍仿佛有点失落。
“这段日子我们都不舒服，”周逍摸了摸沈四的头发，“四哥，我想在今天做一个结束。”
他唇角微弯，澄澈的眼睛这么直汪汪地看着沈四，笑容特明媚，看得沈四特扎心，虽然他已经领教了这个混蛋的本色，却还是得承认他长了一张很会蛊惑人心的皮囊。
沈四不说话，周逍执着地看着他，不得到结果不罢休，老太太还在沙发上坐着呢，沈四怕他搞出什么动静来，最后只能敷衍地点了一下头。
周逍步履匆匆地走了，屋外还有相村和俩保镖，沈四刚刚观察了一下，这疗养院怕不都是周逍的，全是他的人。
真他妈够谨慎的。
沈四陪沈老太太在屋里看了一会儿电影，沈老太太老说听不清声儿，音响越放越大，沈四寻思着得去看看耳朵，别不是成天打枪战游戏把耳朵轰聋了。沈老太太忽然低声说：“一会儿我会昏迷，你陪我一起去抢救室，小瞳在那里等着你，后院停了台黑色曼迪飞行器。”
“！”沈四震惊地看着沈老太太：“你——”
“我脑子早就好了，”沈老太太不屑道，“你们上次来我就看出不对劲儿了。”
沈老太太很早就头脑清醒了，甚至在沈四来帝星之前就好的差不多了，结果沈四上个月和周逍一块儿来看他，老太太就敏锐地发现不对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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