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关系变质（2/2）

库里南启动了，尾灯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中。

祁衍妄颓然地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懊恼，悔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像一团乱麻，勒得他喘不过气。

回到别墅，空荡荡的，没有卓淮墨的身影，只有他淡淡的香味，更让他恍惚。

祁衍妄心里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什么。

他第一次感到恐慌，不是演艺生涯结束、不是再也无法实现梦想，而是，那个人会永远不原谅他，永远不会再出现在他的世界。

他拿起手机，想给卓淮墨发消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对不起？解释？

或者……

最终，他只编辑了三个字，「对不起」。

消息石沉大海，没有回复。

接下来的几天，祁衍妄过得浑浑噩噩。

他像个丢了魂的行尸走肉，吃饭，睡觉，拍戏，一切都机械地进行着。

他不停地翻看手机，一遍遍刷新着聊天界面，却始终没有等到卓淮墨的回复。

两人的关系，就这样僵持着。

《暗涌》的拍摄结束了，卓淮墨依旧没有回别墅。

喻封然接手了祁衍妄的所有工作，给他放了三天的假。

很快几，就给他安排了一组国外的行程。

他知道，多半是卓淮墨授意的，他不想见到他，越远越好！

在机场的时候，他给卓淮墨发了条信息。

「我去国外拍广告了，回来我们好好谈谈！」

对方，却直接将他拉黑了！

卓淮墨回到了老家，去看望他唯一的亲人——奶奶。

奶奶住在乡下的一栋老房子里，屋子不大，却收拾得干净整洁。

院子里的葡萄藤爬满了架子，沉甸甸的葡萄挂在枝头，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小墨回来了。”

奶奶慈祥地笑着，眼角的皱纹像绽开的菊花，“瘦了。”

卓淮墨鼻子一酸，上前抱住奶奶，“奶奶，我想你了。”

奶奶轻轻拍着他的背，“傻孩子，想奶奶就回来看看，奶奶一直都在这里。”

卓淮墨在奶奶家住了几天，帮奶奶做家务，陪奶奶聊天，晒太阳。

奶奶家的生活平静而安宁，让他暂时忘记了娱乐圈的喧嚣和祁衍妄带来的烦恼。

一天傍晚，卓淮墨陪奶奶在院子里乘凉。

夕阳西下，天空被染成一片金红色，晚风习习，吹动着葡萄藤的叶子，发出沙沙的响声。

“小墨，”奶奶突然开口，“你心里有事？”

卓淮墨一愣，随即笑了笑，“没有啊，奶奶。”

奶奶摇了摇头，“奶奶老了，但还没糊涂。你从小就心思重，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跟奶奶说说，奶奶帮你分析分析。”

卓淮墨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奶奶，我好像，喜欢上了一个人！”

奶奶惊喜，“这是好事啊？为什么还闷闷不乐的呢？”

卓淮墨迟疑了片刻，苦笑道，“奶奶，我啊……”

他顿了顿，眼神飘向远处已经泛红的天边，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喜欢他。”

卓淮墨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在地上一道道画着，

“奶奶，你知道的，我这命格，谁靠近我，谁倒霉。何必害了别人呢？”

奶奶轻轻「哼」了声，语气既温柔，

“嘁，小迷信！”

卓淮墨低头笑笑，“奶奶，我不是迷信，我只是不敢冒险了，爸妈走了，我只剩下你了，我平时不愿意多回来，就是怕……”

奶奶揽着他，“小墨，别把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命格这种东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可人的心是清楚的。哪怕命运真有安排，也改变不了一颗心的选择。万物相生相克，命格也是一样，有生就有破，你怎么知道，他不是能破你命格的人呢？而且，感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怎么能因为自己的原因，就连别人的那份决定也做了呢？”

卓淮墨没有接话，只默默垂下头。

片刻，他嗤笑一声，“算了，他好像也没那么喜欢我！”

这小声的自嘲显得特别刺耳。

奶奶皱起了眉，放下手中的扇子轻轻叹了口气，又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眼里满是疼惜，“傻孩子，不要凭空想象，去试试，哪怕最后不是你想的那样！总归人这一辈子活得要像样点，总不能连试都不试，就先放弃了吧？”

卓淮墨忽然笑出了声，笑意却那么凉薄。

他擡起眸看向奶奶，重新恢复那种表面的冷漠与不屑，

“奶奶，我远比你想得聪明。不是不试，是……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