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入赘豪门 餐厅包厢里。 ……(1/2)
第69章入赘豪门餐厅包厢里。……
餐厅包厢里。
房间的中式装修墙上,挂着彩色的拉旗,写着英文的生日快乐,气氛搞得很足,粘贴着装饰气球,是数字的形状,十九。
夏怡看到这个无比具体的数字,顿了顿,她有时觉得靳凌比十九更大,大到会把一切事情都安排得具体和妥当,她想去吃饭的餐厅,想去看的艺术双年展,想要他上学放学都来接,这些要求,通通有求必应。
更甚的是她急躁,摆烂这种情绪都能巧妙接住,而不是与她一起叠加烦躁和焦虑的情绪。
但今天,夏怡又觉得他好像不过也才十九,也是会耍脾气,有点坏毛病的少年。
也不知道是谁,室内还搞了个特别花里胡哨地自制的电子显示屏,轮流滚动着几个炫彩的大字,茍富贵,勿相忘。
中央挂着一个红色的横幅标语:祝小靳学业进步,一切顺利,生日快乐。
这个祝福语看就是出自上了点年纪人的手笔,包厢很大所以隔壁还带着一个小一点的房间,连通着,都通向走廊,只是门微掩着,缝隙漏出孱弱的昏黄灯光,看上去应该是今天用来堆放这些装饰物的杂物间。
夏怡坐在大圆桌上,撑着下巴颏假装沉稳地盯着一桌子的菜,不知道从何处开始下手,下半身不自然地不停交叠又轻晃的双腿暴露出了一丝烦躁,余光一直偷看着坐在她右侧的靳凌,两人之间隔着司越。
自她给程磊大大方方地打了个招呼,程磊脸色微妙地转变了一下,提了提嘴角,平淡无味地说:“挺巧的。”
“上次之后就没见过了,没想到还能这样再见到。”
夏怡觉得这句话说得挺莫名其妙,给人一种她好像和他很熟的感觉。
而她和靳凌,两个人原本在一列火车上,突然有个人脱轨了,横冲直撞了出去,他们自然而然,在这个节点突然陷入了冷战。
两人唯一的交流大概就是,靳凌别扭地一个劲把菜夹给司越。
司越见状也不敢吃,又把菜夹给夏怡,连有人让靳凌介绍一下她,也是不咸不淡地说是他女朋友。
夏怡只是觉得这个餐桌上气氛很微妙,一点都不像请靳凌吃饭,同学间要尽地主之谊的样子,倒像是看热闹,不然也不会把靳凌和程磊两个明显不对付的人凑在一起。
有人还问她:“对了,你和靳凌是通过程磊认识的吗?”
夏怡回答:“当然不是。”
对方显然不信,又问:“那你先认识他们谁?”
夏怡哽住,她不好驳靳凌同学,师哥们的面子,若是放在别人身上,她会说:关你屁事。
但她还是选择认真回复:“我先认识程磊,但那是因为别的事情偶然认识的,和我认识靳凌有什么关系吗?”
对方笑而不语,似在看戏。
餐至中旬,这顿饭很多都是她喜欢的菜,但食之无味。
夏怡见司越一个劲地给桌上的人倒白酒,敬酒,两三瓶有点年头的茅台,瓶口处都还有点封口腊的痕迹,吆三喝四,谁的没满就给谁续上,忙得不行。
而靳凌冷淡敷衍地,眼都不擡一下地低头嚼东西,闷声喝酒。
好似阴阳图的两极,看起来一点都没有作为主角的开心,又一杯饮尽,司越侧脸低语问靳凌:“还喝吗?这可是你老师的宝贝们,你出生那年的彩釉茅台,刚刚专门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家里拿的,说给你祝生,他痛风腿疼就不想来了。”
靳凌闷闷地鼻腔里蹦出了一个字:“好。”
司越看着靳凌侧脸,眉弓和眉骨都挺拔,线条锐利且流畅,常常是放肆和耀眼的。
连过去班会迟到念检讨都是风轻云淡,肩膀微垮,恭恭敬敬对着班主任贴脸开大。
“我的迟到,虽然会影响班级流动红旗评比,但是这并不影响物赛金奖依然是在我们班,不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可能还是会迟到,所以我觉得既然都得不到流动红旗了,那还不如让大家都多睡会,早自习就别什么提前十五分钟来了。”
当时全班狂敲桌子,吹口哨,全然不顾脸色铁青的班主任,热闹得以为要改朝换代了。
靳凌过去真的不太在意别人的眼光,挂科挂得全专业人尽皆知,当着许多人的面被院长劈头盖脸骂了一顿,他也不是很在意,他只会觉得这是他自己的事情。
但,喜欢一个人了就会开始弃暗投明,开始在意别人的眼光,评价,更是在意喜欢的人从别人嘴里得知的自己。
司越叹了口气,又压着嗓子说:“你管那么多干嘛…程磊不要脸你也不要脸,人都已经是你的了,自尊心算个屁。”
白酒上头,脑子热得要死,深呼一口气,司越声音都有点压不住了:“他就是有病,瞎几把乱说他俩先认识的,他先认识的,他先追的,你在后面撬得墙角。”
“怎么?就欺负你不愿意不叫夏怡来对峙是吧?”这样的流言还传得有声有色。
靳凌主动接过酒瓶,倒酒声淅淅沥沥像雨淋屋檐,给自己满上,摇头,没说话。
不是的,是他先认识的。
他甚至还在还没有遇到夏怡之前,就已经提前认识她了。
但一直以来他不够松弛逃避现实,所以即使有多次机会都故意远离她,没有认出,原来桌洞里的那张校卡就是她,她的短发变长了很多,颜色也变掉了,他更是没想到那个小女孩突然就长大了那么多。
以及他不小心把校卡弄丢了,百口莫辩而已。
司越喋喋不休:“他给别人讲你女朋友是你骗来的?”
“我没懂什么叫骗来的?骗什么了?没告诉她你那个时候都烂得差点退学了?一直等到把补考过了,才敢去找她是吗?他是这个意思吗?”
靳凌然后仰头饮尽,闭眼咽得快,白酒烧得胃有点火辣辣的,但远不及心里被灼得烦躁。
在这之前他从不觉得这是什么丢脸大不了的事情,挂科准备退学又不是杀人放火,母亲,外公外婆不会因为这个就不爱他,离开他,他们有血缘的羁绊,顶多是骂他恨铁不成钢而已。
在这件事情上,他因失去爱而感到痛苦,而夏怡的出现,这段时间都快忘记,之前原来自己那么痛苦。
因为得到爱,让他好像松弛下来,渴望她长久,恒定不变,纯粹,但也隐隐约约地担心夏怡会不会因为他并不是如她所想那样好。
她可能很在意别人对他的评价,会因为这个事情而离开他。
有一天又让他再次体验两手空空,会让他对这件事情感到紧张,痛苦,羞耻,希望她永远不要知道。
他也不想告诉她为什么会这样。
这样显得他好像是在祈求和绑架她的怜悯。
他什么都没有,还有许多的坏毛病,只有一点是好的,那就是喜欢她。
程磊这个人的出现就是不断提醒他,回头看发现原来那个时候自己烂得这么彻底,他们怎么认识的?
因为烂认识的,人太烂的时候好像就会被恶狗嗅到,他挂全科,程磊挂□□科,他通宵打游戏,程磊也打,他抽烟,程磊也抽,除了他不去乱搞,程磊却控制不住。只是这几个月他好像变得很多,甚至再也不可能回去。
他不仅再也和程磊烂不到一起去,他现在甚至连朋友都不想和程磊做了。
司越越说越激动:“这他妈不是傻逼是什么?”
“怎么谈恋爱要先自述上下八代生平是吗?他就是好人?大好人?老师为什么不选他,不就是因为觉得他做人不行,不够开诚布公,老想投机取巧。”
“而且谈恋爱之前,你又不知道夏怡家境好,她每天穿个丑校服,你和她生活隔着十万八千里,谁看得出来她条件好啊?”
“他怎么有资格说你想当凤凰男啊?谁见过正军烈士的儿子叫凤凰男啊?”
“总不能因为你填家庭信息的时候,不填父亲,就以为你真没爹吧?”
“你能别说吗?”
白酒杯底厚,靳凌拍在桌上,响声又闷又暴力,他烦得觉得今天全世界都该向他道歉,不道歉就没完。
惹得夏怡频频擡眸看过来,瞥见她无辜的样子,靳凌觉得自己现在最通情达理的处理方式就是先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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