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第 67 章 那年巴黎的平安夜下了雪……(1/2)
第67章第67章那年巴黎的平安夜下了雪……
虽然不知道夏余馥在电话里说到裴寂的身体状况时,欲言又止是为何,但那人刚才还在胃痛,现在又喝得烂醉,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想到这里,贺瓷莫名有些恼火,她拜托育儿嫂照顾好孩子,耳环都忘了取下,在晚礼服上套了件的大衣就出门了。
夏余馥给的地址是市中心的一套高档公寓。
匆匆驱车赶到,贺瓷在地下车库见到了裴寂的司机和周铎。
周助理正弯着腰,不知道在和裴寂说些什么,见贺瓷来了,同她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和司机离开了。
透过开了一半的窗户,贺瓷看见裴寂正阖眼靠在后座上,大冬天只穿了一件衬衣,锁骨处的扣子还解开了两颗。
她的指尖在车门把手上停留几秒,最终还是拉开了门。
车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酒味,灯光自头顶倾泻而下,他的睫毛在下眼睑处留下淡淡的阴影。
车内虽然开了空调,但见他穿得单薄,贺瓷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腕,感受了一下他的体温。
大概是由于酒精的缘故,他手腕处的温度比她的掌心还要高。
像是才意识到身边有人,裴寂掀起眼皮,缩回手,有些冷淡地看着她。
车内有些昏暗的灯光勾勒出五官优越的轮廓,即使在暖色调的灯光下,他眸中的神情也是冷漠又疏离的。
在记忆里,少见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贺瓷的气息有些发紧,她抿了抿唇,压下心头的那点酸涩,问道:“你能认出我是谁吗?”
贺瓷在伦敦时便知道,这家伙醉到一定程度会断片且不认人。
还记得有一回,他应酬喝了太多,回家之后没认出贺瓷,还很冷漠地让贺瓷不要碰他。
那次贺瓷气坏了,裴寂哄了一个星期才哄好,还特意推了工作,陪她去滑雪。
也就是那天之后,只要贺瓷在,他就算应酬也会注意度,不会让自己被灌得烂醉。
现在呢?他是没认出自己,还是在他的眼中,自己已与陌生人无异?
酒后的声音沙哑磁沉,裴寂瞥了她一眼,神情十分不悦:“我不管你是谁,别待在我身边,被她看到要不高兴了。”
她?
贺瓷微怔,想起夏余馥刚才在电话里的话,她意识到裴寂口中的“她”指的是自己。
准确地说,是那年他一直到不到的自己。
裴寂的眼神锐利又警惕,但贺瓷却没有如他所愿离开,继续问道:“为什么不上楼,你在这里等她吗?”
“嗯,她现在不在家,我在这里等她,她回来的时候我就能第一时间看到她了。”
说完,裴寂扭头看向窗外,可是车库里除了他们俩,一个人也没有,他的呼吸也沉了两分。
贺瓷心脏一紧,鼻尖渐渐涌上酸涩,问他:“你有多久没见到她了?你明明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又何必做没有意义的等待?”
似是对她这个问题很不满意,裴寂蹙眉道:“你为什么要这样讲?三年的时间还没到,她当然会回来的,只要我一直等,就一定能等到她。”
他眼中执着的神情让贺瓷的心底泛起细密的一阵疼。
见他伸手摁了摁胃部,贺瓷便知道他又不舒服了,她倾身将副驾驶上的大衣拿了过来,递给裴寂:“上楼去等吧,你今晚喝了酒,她不会想看到你一身酒气地坐在这里。”
说罢,她轻声补充道:“衣服穿上,如果你受凉感冒了,她又要生气。”
裴寂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像是被她说服,推开车门,披上了大衣。
不知道他这是喝了多少,走路都有些不稳,贺瓷担心他摔,落后他半步,紧跟在他的身后,地下车库回荡着高跟鞋的脆响。
朝着电梯的方向走了几步,见贺瓷一直跟着自己,裴寂不解问道:“不是说了让你不要跟着吗?”
不是第一次对付喝醉酒的裴寂了,贺瓷扯了扯嘴角,胡诌道:“我是你的管家啊,当然要和你一起回家,我知道你的名字叫裴寂,你等的人叫贺瓷,你家里的密码是xxx。”
见她把家里的密码都报了出来,裴寂眼中怀疑的神色逐渐消散,他绅士地替贺瓷抵着电梯门,问道:“小瓷有没有和你说,她什么时候回来?”
记得当年她最后发给裴寂的消息只有三个字【分开吧】。
之后便删了他的联系方式,算是单方面的断联,但收拾东西的动静还是惊扰了管家。
也明确告诉过管家,自己要离开了,如果裴寂闻起来,酒让他不要等她。
可是看着他湿漉漉的眸子,这样残忍的话说不出口,贺瓷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她并没有和我说这些。”
裴寂靠着电梯的轿厢壁,视线落在液晶屏跳动的楼层数字上,不知道是在说服她,还是在说服自己。
“没关系,可能是我昨天下班买的花她不喜欢,或者是那个小蛋糕不合她的胃口,她嫌腻得慌,还全部都吐干净了,现在估计是在和我闹脾气呢。”
说罢,他笑了笑,无奈中带着宠溺。
贺瓷偏过头,有点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当年她t才不是因为吃不惯甜品的甜腻才吐的,是因为有了被两人双双忽略了的宝宝。
傻子,她在心里小声说。
电梯停在了十六楼,这个小区的房型皆是两梯两户的大平层,贺瓷跟在裴寂的身后走出电梯,发现邻居家的门是大敞着的。
还不等她疑惑,贺瓷便看见了听见电梯到达声,探出头来查看动静的夏余馥。
见到贺瓷,她松了一口气:“你可算来了,还是你有办法,刚才我听见周铎把好赖话都说尽了,这人就是不上楼。”
二人正说着话,贺瓷听见了隔壁房子里传来傅斯瑞喊夏余馥的声音。
没想到这两人还是邻居。
贺瓷看见夏余馥气得七窍冒烟的表情,笑了笑:“你赶紧进屋吧,我也去看看裴寂。”
贺瓷走进门,打开玄关处的鞋柜一看,一双女士拖鞋也没有,她只好随手拿了一双未拆的男士拖鞋换上。
相比于随处可见宝宝用品的别墅,这个公寓的装修更显清冷。
她现在住的那栋别墅,是孩子回国之后才搬去的,在有孩子之前,这间离公司很近的房子应该是裴寂最常落脚的地方。
裴寂回家之后就走进了房间。
见他靠在沙发上休息,贺瓷便没去打扰,打开手机搜了搜攻略,打算给他做一碗醒酒汤。
好久没有做醒酒汤了,对于一个不会做饭的人,做一份看似很简单的汤不是容易的事情。
她手忙脚乱地削皮,切丁,烧水,焖煮。
等水烧好之后,将食材和调料全部都倒进了锅里,贺瓷这才松了一口气。
锅里的沸水咕噜咕噜响,贺瓷将火调小,抽了张纸巾擦手,转身,在岛台附近找到了垃圾桶。
垃圾桶里很干净,只有几个药片的铝板以及揉皱的纸。
但是纸张最上面那一行【京西市人民医院住院疾病诊断证明书】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将纸从垃圾桶内捡出来,展平。
单子上显示裴寂因为胃溃疡住了五天的医院,从上周三至上周日。
他应该是从津市回来之后身体就不舒服了。
贺瓷蹲在地上,直愣愣地看着她几行字,仿佛要把这张看穿。
她蹲到双腿发麻,直到手机计时器的提示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将那张纸片重新重新揉成团扔掉,贺瓷洗了个手,将锅里的醒酒汤盛出了一小碗。
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再加上刚才失神很久,待到汤水的温度适宜,贺瓷端着汤去卧室之后才发现裴寂在主卧的浴室洗了个澡,正穿着睡袍在吹头发。
胃溃疡刚出院就喝酒,醉成这样还敢洗澡。
贺瓷的气不打一出来,但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将汤碗往床头柜上一搁,语气有些生硬地说道:“醉成这样还洗澡?你疯了吗?”
裴寂似乎不理解她为何突然生气,只是说到:“她不喜欢我身上的酒味,也不喜欢不洗澡就上床睡觉。”
那团熊熊燃烧的心火被他的话浇灭,贺瓷突然讲不出话来。
罢了,罢了。
自己何必和一个醉鬼置气。
她将瓷碗递给裴寂,说道:“把醒酒汤喝了吧,小心烫嘴。”
这汤出锅后,贺瓷尝了一口,味道实在说不上好。
但裴寂还是一口气全部都喝光了。
待到她重新洗好碗回到房间,裴寂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他身边暂时离不开人,贺瓷在他房间的书柜前晃悠了一圈,打算找本书打发这漫漫长夜。
裴寂的书柜上几乎都是经济学领域的书,贺瓷随手抽了一本出来,不小心把一个小本子带了出来。
那本本子像是近期被裴寂翻过,随手放在了竖立放置的书册的上方。
本子砸在了地上,里面掉出了几张飞机票,贺瓷定睛一看,发现都是国际航班。
她原本想将那几张飞机票夹回去,刚把本子翻开,发现这竟然是一本日记本。
她没有偷窥别人隐私的坏习惯,也知道自己应该立马把这本本子放回原位,可是看见每一面上都有自己的名字,她的手不受大脑控制一般翻了起来。
【6.27
你发了一条消息之后就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方式,管家说你离开了,问了你的家人,他们都不愿意告诉我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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