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礼花 怎么能不遗憾呢(2/2)
“……”
混乱的现场在他进来那一刻被叫停。
少年穿件简单的蓝白色校服半袖,阔腿的蓝色校服裤没有改,自然垂下来,他神情惫懒,对这一场所谓的“惊喜”兴致恹恹。
理科十二班的班主任笑着让他上去讲话,有什么对学弟学妹和同学的建议。
少年声音淡然,只说句祝大家都能前程似锦,愿望成真。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两边高三的同班同学按下礼花枪,漫天金红彩带飘扬,雨点般的锦绣缓缓落下,现场欢呼雀跃。
温礼被挤到人群最后,看着飘下的闪亮礼花。
等礼花落尽,人潮散开去分蛋糕的时候,场馆内已然不见庆祝仪式主角的身影。
他走了。
那天的礼花枪温礼没有拿到,蛋糕也没有吃到。
甚至被挤得太远,连他的脸也没有看得太清晰。
怎么能不遗憾呢。
红霞湮灭在天边,温礼深吸口气,又问:“那他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无事牌,是他自己买的吗?”
和谢琼楼的相处中,她发现他似乎有点信缘,但一起看恐怖片,他反而百无禁忌的样子。
他头像也是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无事牌,温礼倒觉得更像是什么人送的礼物,对他是有意义的。
“那个啊……”贺时序缓缓出声道:“他妈妈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他这么多年了,也就留了这么一件生日礼物。”
想到过年时谢琼楼和她讲谢亭瑶的身世,谢亭瑶是续弦生的孩子。
那他亲生母亲呢?
记起那块无事牌上的绿钻,温润色正,温礼一顿,“那你知道那块无事牌多少钱吗?”
“你想送他玉啊?”贺时序劝道:“他脖子上那块,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香港小姐宋太太压箱底的宝贝,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
“礼妹妹,你什么也不用送,真的。”贺时序插科打诨道:“你就是谢哥哥最好的礼物了。”
“……”
温礼挂了电话,更加发愁。
她生日,谢琼楼可以送她一只铂金包。
他生日,她却不知道要送些什么,能用钱买到的,他见的还会少吗?
可不用钱……又该送什么呢。
温礼犯了难。
*
五月木棉柳絮纷飞,有从楼下上来的同事犯鼻炎,打着喷嚏上来揉鼻子。
宁知薇升了新闻记者部长,有了自己的办公室,温礼调好班从她办公室走出来,迎面碰上何雨橙。
“礼礼。”何雨橙看着她问:“你换了这么长时间的班,什么时候回来呀?”
温礼弯了弯唇,“半个月以后吧。”
“……”
走出东旅台大楼,街上木棉树的柳絮大雪般飘飘洒洒,温礼拉着行李箱,打了辆出租车。
“姑娘,去哪啊?”司机师傅问。
女声轻快,“去机场。”
情人节从京市回来,这两个月她和谢琼楼都没见面,她考过了科二,谢琼楼新城区那边的楼盘大卖。
虽然见不上面,但两人经常会打电话。一开始是谢琼楼偶尔想到会给她打,温礼总是秒接,叽里咕噜和他讲自己这一天都做了什么,电视台有什么好玩的事情。
谢琼楼一扬眉,听她滔滔不绝,又问她明明有话想和他说,怎么不见她给他打电话。
于是温礼低头,小声说他那么忙,怕会打扰他。
男声温和,说只要是她的电话,都不算打扰。
话虽然这样,但温礼还是不好意思因为想讲鸡毛蒜皮的小事总打电话。
谢琼楼知道她脸皮薄,闲下来的时候就时不时找她,倒给温礼一种被男朋友时常查岗的错觉。
进航站楼没多久,“查岗”电话又打了过来,温礼接起来,边走路边和他讲自己考科三又没过的事情。
网上能人“一个月拿驾照”对温礼来说是件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科一科二加在一起就考了两个多月,信心备受打击,她好奇问:“男朋友,你驾照多长时间拿到的?”
那边男声慵懒,“也挺久的。”
“真的?”温礼不太信,谢琼楼怎么看都像是会一次成功的人。
“不用急。”谢琼楼轻笑一声,“我们礼礼这么聪明,时间早晚而已。”
温礼弯了弯唇,机场播报音响起,电话那边男声察觉,问:“你在哪呢?”
“我在机场。”温礼抿了抿唇,缓缓出声道:“今天有个采访在这里。”
温礼说这话的时候,刚从机器取出机票。
飞京市的一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