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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只带过你(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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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几年,他都是这么过的,今年棉花糖不在身边,却忽然有人给他说生日快乐,送他礼物。

他扯了扯唇,听见自己问,“你怕赶不及,就是因为这个?”

“嗯,如果今天不去拿的话,回去就错过你生日了。”简黎说,怕他看穿自己的心思,将早已准备好的说辞拖出,“给你办校园卡时看过你身份证上的生日,你帮了我那么多忙,我就想送你点什么作为感谢,只是我现在买不起很贵重的礼物,只能送这个,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所以她每天风雨无阻赶52路公交,就是为了给他准备生日礼物。

周述北接过那个长盒,声音有些哑,“谢谢。”

简黎松了口气,笑得轻松,“不客气,那我不打扰你了,元旦快乐。”

周述北也跟着笑了下,“元旦快乐。”

关上门,周述北坐在沙发上打开盒子。

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里面是包装好的檀香,粗略估计有百支,跟他用的味道一样。

这个味道的檀香是他找人批量定做的,是唯一让他闻到能放松睡觉的味道,点燃时有淡淡的梅花香,像溪元冬日的花瓣雨,外面根本买不到。

一个可能在脑海出现,周述北捞起手机点进和简黎的对话框。

【你怎么做出来的这个味道?】

【教我的那个老板对植物很有研究,听我一遍描述后找了相同的味道慢慢调的。】

周述北看着这行字,没否认就是事实。

这些香,全是她亲手做的。

周述北喉结轻滚,二十四小时没休息的眼睛像针扎的痛,痛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缓解。

窗外烟花灿烂,房间只开了一盏小灯。

手机响了声。

【/>

周述北手指一顿,拿开其中一盒檀香,果然有个蒸汽眼罩,浅绿色包装,图案是只熊猫。

这个夜晚,好像也没那么漫长乏味。

……

这一晚,简黎睡得不太安稳,总是紧绷着神经怕自己动作太大姨妈漏在床单上。天气冷,昨天又睡得晚,几人直接放弃假期早起去人挤人的打算,决定下午再去。

吃过午饭,四人驱车前往滑冰地方。

周述北眼里的血丝不再,一起出门时两人衣服很轻摩挲了下,她闻到檀香的味道。

他昨晚用了她做的香。

这个发现让简黎不禁弯唇,怕被其他人发现,将围巾拉高了些,遮住嘴巴。

滑冰地方是一处人造湖泊,为保险起见没建太深,以防冰块破碎有人掉进去发生危险,但面积很大,一眼望不到尽头,冰面上有不少人,还有人在一旁的小池边扎冰。

简黎第一次滑冰,穿好冰鞋站都站不稳,整个人不是往前扑就是往后仰。

“控制好核心,大腿带动腿部力量。”教练在旁边说,“轻轻一收就回来了。”

简黎紧张得汗都出来,看了眼其他行走自如的人,在又一次上前滑时学着教练说的大腿带动力量,但根本没用,如失去刹车的轮胎,直挺挺往前撞。

“简黎!”

她听见谭雪莹惊呼喊自己,眼看就要撞上墙,双手下意识前撑,试图用手臂力量稳住身体。

预料中的疼痛没到来,腰上多了一只手,用手上前箍住她,用力,她后背撞上一堵温热胸膛,后脑磕到身后人下巴。

“嘶—”

周述北倒吸口气,嗓音带笑,“小简老师,第二次恩将仇报了啊。”

简黎被他揽在怀里,心跳失了频率,局促的慌乱的想站直,但刚动了一下整个人就往前滑,周述北手臂力道加大,将她带回来。

“别急着滑,先站稳。”低而淡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双腿并列,中间留一掌距离,腿部紧绷,先控制不动。”

简黎一一照做。

换好装备的谭雪莹溜过来,“周述北你负责教黎黎吧,千万不能让她摔了。”

简黎刚要说不用,面前的人开口,“成。”

谭雪莹冲她眨了眨眼,比了个手势。

宋朗过来,“你比划什么呢?”

“我和黎黎的秘密。”谭雪莹怕宋朗留下来坏事,拽着他一起离开,“快点,我们比比速度,谁输了晚上请客。”

宋朗胜负欲被激上来,也不管他们了,“我溜冰小王子。”

谭雪莹:“你等会摔大马趴再说这句话。”

两人走后,简黎手抓着旁边的栏杆,“你去滑吧,不用管我,我自己慢慢试着来。”

周述北看她面色慎重的仿佛要一个人单挑纳什男爵,也没过去,就这么站着看,“嗯,我不管你,我看小简老师慢慢试着来。”

“……”

简黎很擅长在失败中汲取经验,两次后就已经渐渐掌握溜冰的诀窍,停得稳稳的,只是出去没有栏杆借力还是没底。

正犹豫着,眼前伸来一只手。

“走,我带着你。”

山顶的风很大,简黎将手放到周述北掌心,他五指收拢,几乎是以牵手的方式。

简黎心跳比拂过耳边的风声还要大,所有感官都在被他握着的手上,周述北带着她一步步往前,她如刚学会走路的婴儿一步步效仿,渐渐地,她能跟上他的速度,周述北转头,冲她笑——

“很有天赋。”

被肯定,简黎不由笑起来,“我们要加速吗?”

周述北:“不怕?”

风声很大,简黎说话也不由加大音量,“有你在,不怕。”

她笑盈盈的,坚定的无条件信任他。

周述北心尖被重重碾了下,握着的手收紧,示意她戴好冰帽,“抓紧。”

简黎点头,白皙纤细的手指紧紧握着他的手,跟随他的步伐加速往前走。

牵着的手在寒风中渐渐失去知觉,溪元从来不下雪,她只在电视里和同学口中听过滑冰和滑雪,听她们说学滑雪时在雪地里摔个四脚朝天,屁股摔得痛好几天。

那时镇上开了一家旱冰室,老师周五组织大家一起去玩,每个人需要交二十五块钱,她站在旁边看其他人滑,看他们在中间或摔倒或行云流水,她只能在大脑里记住他们的动作,然后幻想自己如果进去滑是什么样——

是以很流畅的动作扶起摔倒的同学,然后对身后撞上自己的同学不在意的笑笑,在不会滑的同学询问下教他们怎么滑,然后赢得所有人夸奖和称赞的目光。

她总是幻想着自己什么都会,虚荣等待别人的掌声,但现实截然相反,她只是在角落毫不起眼的甲乙丙丁。但今天样样精通的人在自己身边,像她曾设想的那样,耐心教她,给予她肯定。

原来滑冰是这样的。

整个身躯好似融入风中,像在山间奔跑,与旷野的风争速,迈出第一步时的不安早已随风飘散,体内的冒险因子被激活,想挑战更高难度的地方。

前面有一个大坡,周述北转头询问她是否可以。

简黎眼眸熠熠,“可以!”

两人同时加速,朝最高点奔去,翻过去就能看见不一样的风景。

冲过坡顶时,眼前豁然开朗,正对面远处是一颗百年老树,上面挂满红色祈福带,随风飘舞,云层散开,阳光在冰面洒下一缕金色,他们踩过一片片金色区域,在末端停下。

简黎回头看他们来时的坡,还有些不敢相信,“我居然滑过来了!”

周述北摘下冰帽,运动后双眼比平时多了几分肆意的野,闻言笑道,“嗯,小简老师是我带过最聪明的一届学生。”

简黎回头,或许是运动的肾上腺素还没下去,她直接问出口,“你教过很多人滑冰吗?”

周述北声音裹着风,“只带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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