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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远行 白马谁家子,黄龙边塞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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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处能看见延州城内熙熙攘攘,进出之人络绎不绝,目光所至却未见满目疮痍之色,只有黄墙与低沉的号角声、远方的烽火台在预示着还在战争期间。

人们做如此状他很能理解,昨日西夏派兵进攻,却以己军大胜而归,士气恢弘。

“知州,人已带到。”一个小吏领着一人走上宝塔,见他在思索,本不愿打扰,见他突然转过身来,恭恭敬敬出了声。

云巩“嗯”了一声,继而挥手表示他知道了,让他退下。

站在他面前的是昨日杀敌最多的小子,军功大得让他不得不打算见见,见过以后若觉情况属实便好好栽培与提拔他,先任命官职再给朝廷上书。

但这小子擡起头来,他便哑然失笑。

只见他布满黄沙的脸上,露出不同于以往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之中透着的独特果决杀伐气势,那人定定地看着他,不行对长辈礼,只行下级对上级的礼,眉目之间又带着些顽皮之色,唤道,“世伯。”

“世羽,好你个小子,”他命人取了茶水点心来,看着这年纪不大的孩子狼吞虎咽,心疼之中带着责备,“你这小子怎么离开之时也不留个信,夏卿找你找得快要抓狂了。”

王翰虽吃得大口,听见这话却食不知味,正打算解释一番,就听见领他上来的小吏走了上来,“知州,有信件。”

云巩一听,只道,这封家书怎么来得如此勤,前不久来了一封,如今又来了。

他怕是府上有什么急事,王翰有礼貌地让他先看书信,不必管他。

信中只有一句话——七郎君于赴任睦州之途失踪。

此信笔迹是他亲信,他就觉这日头高晃,头晕目眩,他忙撑住墙壁,倒是这番动作将王翰吓了一跳,王翰将他扶着坐下,还没来得及去看信上说的啥,能将见过惊涛骇浪的云巩惊住,就听见云庆的声音愈来愈近,“官人,来家书了。”

*

云鹤将宣纸取了,待二人寒暄过后才踏进来。

进来就见着两人脸色已恢复如常,他也不言语之前的事,将宣纸放在桌面之上,铺好,拿镇纸镇了才坐在苏以言旁边,将茶杯往苏以言面前移了一点,才轻声细语问道,“表妹,可渴了?王公不拘小节,可把这里当作自己家府。”

王植这才将茶杯放下,见他二人感情甚笃的模样,又对着苏以言使了眼色,然后装模作样道,“哎哟,莫非是劣丈这小童给上了酸梅汤,牙酸得。不妨你们这表哥表妹便成了亲事,也好亲上加亲。”

苏以言微微擡眼,便知道王植的意思,他刚刚在欣喜之余对她说,“你的身份让云鹤知晓也无妨,他是个可靠之人,定不会受你身份影响而去决定是否为苏谢二家翻案,况且依老夫看来他对你甚好。”

苏以言只摇头,眼神飘向自己的脚尖,解释道,“那是因为我现在的身份是许家小娘子,是他表妹,所以他才会对我好。”

王植只意味深长得看了苏以言一眼,将纸铺开,重新写了。

苏以言听见他这话,低垂着眼睑,长睫毛微微颤着,脸上两坨红晕直接红到了耳根子处去,“王公,您老……”

云鹤耳根也微红,但见苏以言拘谨,他接了话,“王公,吾妹面薄,还望王公勿要说笑。”

王植见她二人如此,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但他不说了,再说下去他便是为老不尊,只好哈哈大笑着转移,“少宁,过来看看劣丈这字,如何?”

云鹤将茶放下,起身,理了理袍袖,才上前去,“王公于书道上造诣愈发深厚了,春蚓秋蛇,堪比崔子玉崔公。”

王植这才将拿出一支宣笔,递给云鹤,“难怪你祖父那老家伙那么疼你,换做是劣丈的儿孙,劣丈也疼得不得了。你来落笔,让劣丈看看少宁书道可有进步。”

王植刚写的是——皇天无亲。

云鹤上前去提笔补了后半句——唯德是辅。

“不愧是今科状元郎,”王植见云鹤直接了当的对了下一句,他虽隐没于山野村庄之间,却对朝局留有十分关注,他看向云鹤的神色中带了赞美,“少宁因谏贬谪,却是荣光之极,让天下士人敬佩。”

从京府流传出来的说辞,都是云鹤因上谏失了圣心。

“王公谬赞,鹤所做不过均是为人臣子应为罢,若世有太平,必是因为人臣有直谏之心,而人君有包容之量,鹤与台谏同僚犯阙进谏,官家却对我们未加重责,已是本朝之福气。”

在这两月之间,除了云鹤升任之快,还有李佑,已入御史台。

王植叹息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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