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不安 ——(1/2)
第82章不安——
姜氏在苏以言问云鹤第四天才到,苏以言去驿站迎她,还没来得及问她怎么路上用了这么长时间,却见她面色凝重,丝毫不带喜色,心里不免存了一丝惴惴不安,也不由得出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大外姑,可是京府发生了什么?”
姜氏才把着她的手,慈爱地看着她,又缓缓摇头,环视一周发现没有自己儿的身影,苏以言只听她疲惫道,“阿南,朝中最新的邸报出来了吗?”
苏以言不知她问这一句是因何,只道这转移话题便是不愿意同她多说了,定也不是什么大事。虽脸露迷茫,脚下也不停,扶着她往软轿上走去,细细思量后答道,“朝中邸报?进奏院发放的邸报前不久才到了此地。如今,离第二份应还需要时间,还未到时候。”
姜氏空叹一声,提起云鹤她面色凝重的表情夹杂着一丝喜悦,“是我在途中劳累,所以给忘了,阿南,可知我儿现在何处?”
苏以言以为她是想念云鹤了,答道,“前日哥哥便同我说,昨日李兵侍请哥哥一起去商议剿匪事宜,今日......”
“可在州上衙门中?”姜氏打断了她的话,引得苏以言侧目一瞥,这实在是太反常了。
正好两人走到软轿旁边,一旁跟着而来的柏露打了帘子,姜氏听见身边人脆生生地回答道,“不在的,应该是到两浙路上去了。”
心里突突直跳,又听她道,“大外姑你不必担心,哥哥说,此行有李兵侍为伴万无一失,大概需要去一旬时间,得先把匪患之难解决了,再言官场中事。”
昨夜月圆,她有些思念远去的父母,翻来覆去,都无法入眠,便悄悄穿上了衣,突发奇想去赏月。
她未能料到,整日都在衙门中忙碌的云鹤三更还未入睡,竟也在这亭子外小石桌把盏邀月。
自从吴多送投诚之信那晚后,云鹤变得更加繁忙,她先前总是在抱厦处等着云鹤下值回来,后有一天没等到,云飞回来对她说,郎君要亥时过后方归,她便不再等云鹤用晚膳了。
每每寻过云鹤,都见他俯身于案牍之间,公文累叠高耸没过大半个身子,她这才意识到,这个“假”表哥是真的想为这一方百姓做点什么,不是单纯为了党争,更不是单纯为了她谢苏二家的事,他是想把所有事都做好,不愧对于任何人。
云鹤伴着那轮像是被打磨得透亮的圆壁思索了许多,听得有一丝脚踩树枝的响动,回了头,见苏以言提着莹莹一灯光从后堂出来,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见她低着头,唯怕贸然出声将她吓唬住。
只好站起身来,等她擡起头来,自己见着他,他再行对着她招呼。
近来日光炎炎,热浪扑身,又滴雨未降,苏以言在室内出了一些薄汗,室外沉夜有微风拂面而过,正暗暗道舒适不已,竟连传来悠远的鸡鸣狗吠蝉鸣声,也不再那么不堪入耳。
猛地一擡头,凝神便见月光下一人玉立,柳青色衣角随风飘然,她的心像被什么撞了一下,突突乱跳,好不容易稳住心神见着云鹤站于竹影之中对她行礼,她将灯笼搁在地上,又对着云鹤见礼,唤了一声,“哥哥,”
又大了胆子问了一句,她的眼里透着狡黠,“今夜月色难得,哥哥赏月之间,可介怀妹妹同赏?”
她自是知道云鹤不会拒绝,问这一句不妨碍是她的私心也罢。
环视周围发现云飞不在,想来云鹤定是同她一般,自己偷摸着出来的。
云鹤面难露欣喜之色,他颔首,一手撩起袖摆,做出“请”的姿势。
苏以言提起裙摆坐下后,才见着这月光之下,云鹤身前杯中波光潋滟,她晓得云鹤身子不好,何等愁绪竟会惹得人在此独酌,她的手指了指云鹤身前那圆润白瓷杯,歪着头说,“这是酒?”
云鹤表情高深莫测,他没有回答,缓慢取了一旁扣着的另一只白瓷杯子,给她斟满,“表妹,请。”
苏以言接过,发现这哪儿是酒,不过是香引子,不是酒就好。
她今日出门去了。
因她将吴多送来的书信等全部摹抄了一遍,抄好了,想起之前云鹤说急用,又想着好几天未见着云鹤了,正好借此事出一趟府,倒见着通判厅外的布告栏上写着——为防止今年汛涝之害,特征民夫,以作此工程。
这事往年此地官府也不是没干过,夏季暴雨多发,朝廷也总拨款下来,可那往往都是百姓遭难后作补救之举,但此时云鹤这是在未雨绸缪了。
但她走到门口,一旁的小吏进去通传,没见着云鹤,是云飞出来的,接过东西,劝她说,“郎君说近来天突热,小娘子多在府里待着,差人送来便是了,何故劳自己走一趟,莫要受了暑气。”
她问,“里面有人?”
云飞点点头,“今日路上的转运使和宪法司长官来了,还有其他地位稍次的官员都在里面,叶知州等州府衙门的人也均在衙门里。”
来了这么多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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