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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九十八章 “不必了,让她进来。”……(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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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第九十八章“不必了,让她进来。”……

秋雨缠绵,时落时歇,一场豪雨过后,唐璎和姚半雪乘轿去了落花别庄。

两人到时,雨又窸窸窣窣地下了起来。

姚氏的软轿甫一落地,便有热情的家仆迎了上来,殷切地为姚半雪撑开伞,视线往右,见他身后还立了个容貌秀致的青衣女子,不禁有些疑惑。

“这位是?”

姚半雪淡淡解释:“山东道监察御史——章寒英。”

家仆不知唐璎同主人的关系,但见她一身官袍,容姿挺秀,态度立刻就变得恭敬了起来。

小施一礼后,垂眸道:“大人稍待,且等奴进去通传一声,再……”

“——不必了,让她进来。”

易显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唐璎循声望去,只见他一身紫色的缎衣持伞而立,眸光冰寒,面容冷肃,正隔着细细的雨帘打量着自己,如一尾蛰伏的毒蛇。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隔空朝他施了一礼,以嘴型唤了声“巡抚大人”。

将二人引入别庄后,易显令家仆煮了壶暖身的姜茶,甫一落座,便舒展了眉眼,一改先前的冷硬,脸上浮起和煦的笑意。

“章御史怎么有空来敝府做客啊?”

这话虽是对着唐璎说的,眼神却频频扫向姚半雪,眸带怀疑,言下之意——

你怎的将她引来了?

唐璎想了想,方欲回话,姚半雪却道——

“唐珏下狱后,寒英曾遣人调查了那些与他‘钱粮交易’过的商贾们,细查之下,竟发现其中三人皆与都察院有关。为免越级办事,她本欲将此事汇报给总宪,之后再上书陛下,可赵大人远在建安,不便理事,她便找上了下官。”

他顿了顿,意外深长地看了易显一眼,敛眸续道:“下官想着今日与大人还有约,遂将她一道带了过来,顺道问问大人这头可有什么线索。”

姚半雪的意思很明确——

为易显提供分销渠道的“曹佑”已经被章寒英盯上了,他易显被查出来也是迟早的事,而姚半雪之所以将章寒英带过来,不仅是为了打消她的怀疑,更是为了能和他及时商量对策。

此言一出,易显果然警觉起来,他虽然不知章寒英是如何查到都察院头上的,但眼下的形势已经容不得他多想了。

阴空下,他的眼神逐渐变得锋锐,伴随着冰凉的雨滴,仿佛要刺进人的心里。

唐璎知道,是时候了。

她看向座上的易显,突然作出一副羞赧的表情,喃声低语道:“大人……下官想……如厕。”

易显听言明显一愕,却也想不出拒绝的理由,扫了她一眼,随即唤来家丁,吩咐道——

“带章大人去恭房。”

“是。”

两人离开后,他又朝头顶的阴影处使了个眼色,五指一并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顷刻间,一道暗影自房梁上空一跃而下,得了易显的指令,微微颔首,就在他准备追出去的瞬间,被姚半雪打断了。

“慢着——”

暗影应声顿住,转头看了姚半雪一眼,又望向易显,似在等他进一步的吩咐。

易显对姚半雪的阻拦显然十分不满,蹙眉怒道:“赤芒,如今的形势你我都清楚,此人不除,恐后患无穷!”

姚半雪却不为所动,薄唇下抿,似也动了怒气,想也没想便反击道:“大人倒是除过了,可您得手了么?”

他浅抿了一口姜茶,看过来的眼眸有如浓墨浸染,幽黑且深沉。

“既如此,又何必急着留下把柄”

易显清楚,姚半雪指的是榆树街遇刺一事。

行刺前,他分明拿着章寒英的画像叮嘱过那群人——只针对此女,切莫伤及无辜,可临了姚半雪还是差点儿被刺伤,险些跟着丧了命……

思及此,易显不禁有些心虚——

那次的行动计划他并未告诉姚半雪,毕竟章寒英是他都察院的同僚,他怕他狠不下这个心......

姚半雪放下茶盏,沉默地盯着他,幽凉的寒眸中威压尽显——

“人是我带进别庄的,这点府署的人都清楚,章御史若无故失踪,大人去替我解释?”

这一回,他没有再称“下官”,而是用了“我”。

也是,自曹佑死后,姚半雪便升了右都御史,如今官居二品,倒比他这个从二品的人还高了一级,根本不必再对他用谦称。

易显咬了咬牙,隐下心中不忿,对守在一旁的暗影吩咐道——

“退下吧。”

另一头,唐璎才将将走出前厅,便感觉到后头有人在跟着她,听脚步声,似乎是两个人,若她没猜错,这两人应当都是易显派来监视自己的。

她撑着绸伞和家丁一前一后漫步在雨中,不多时,家丁将她引到恭房门口便离开了,她在里头待了一阵,却在出来时故意“啊——”地大叫了一声。

她的声音很快引来了那两人,看打扮,他们与别庄的守卫无异。

“章大人……”

见她身上并无外伤,两人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皆向她投以关切地目光。

“那个……”

唐璎腼腆地低下头,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她顿了顿,豁出去般坦言道:“方才如厕时,我不慎将秽物沾到了衣衫上,二位若是方便,可否去府上替我寻身干净的过来,奴仆穿过的亦可。”

说罢,她暗自捏碎了袖中的药丸,霎那间,一股浓烈的恶臭味弥散在空气中。

二人闻言纷纷面露震惊,而后强忍住恶心互相对视了一眼,似乎有了主意。

须臾,其中一人道:“大人说笑了,您是府上的客人,我等怎敢让您穿下人穿过的衣物,您且在此处稍等,我去替您寻身新的过来。”

说罢,他朝另外一人使了个眼色,而后飞快地离开了。

他走后不久,另外一人对她行完一礼,也跟着离开了。

唐璎并未如他所言一般等在原地,而是开始四处晃荡起来。

她知道另外那人还跟着自己,却因她“身染秽物”而始终不愿离得太近,只敢远远地缀在后头。

走到别庄的中轴处,唐璎捏住鼻子,再次碾碎了一粒药丸,另外那人闻之立时掩面干呕起来。

趁着他分神的空档,唐璎撂下绸伞便往别庄的东北角冲,待那人反应过来时,她早已没了踪影。

不知跑了多久,她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擡眼望去,便见一座三层高的绣楼耸然而立。

绣楼看起来有些老旧,却并不破败,近期似乎被人修葺过,楼宇的前后未设看守,仅由一把桐木锁控制着出入口,三楼的窗口敞开着,若是凑近细嗅,还能隐隐闻到饭菜的香味,种种迹象表明,里头似乎住着人。

唐璎一愣,她莫不是闯进易显某处不为人知的私地了吧……

姚半雪曾告诉她,象牙匙和证据都放在别庄的西南角,所以她方才才会卯足了劲儿往相反的东北角冲,为张小满引开守卫。

可此地若是易显用来豢养女眷的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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