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此次会面的来人,宋婉见过,有些遮掩的严实,可那气度和做派,就能想到……(1/2)
第55章此次会面的来人,宋婉见过,有些遮掩的严实,可那气度和做派,就能想到……
此次会面的来人,宋婉见过,有些遮掩的严实,可那气度和做派,就能想到定是些有权势地位之人,或者说是曾经有过权势和地位。
他们似乎对宋婉的到来已经习惯了,并不多看她一眼。
所讨论内容并不沉闷,而是谈笑间就关乎生死。
原来沈湛早已将山中的两万人撤离,就驻扎在离帝都最近的冀州,冀州原本为拱卫帝都而设置的天子近卫营,也已被沈湛纳入麾下。
那两万人打散,分批次混入了天子近卫营里。
现在要讨论的就是将麓山里剩下的三万多人撤走。
该怎么撤,撤去哪里,谁来接应,只要行差踏错半分,就是关乎性命之事,所以列席的大人们好一番唇枪舌战,争执的面红耳赤。
沈濯列席在侧,并不多说话,只在需要的时候点出关键问题。
他有时忍不住侧目去看身旁的宋婉,她认真倾听偶尔蹙眉的模样,真是让人欢喜。
沈濯对面坐着的男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斗篷兜帽很大,遮住了大半张脸。
他若有所思地看着对面的二人。
其实也并非是他想看,而是那二人坐在一处如同壁人般,实在吸引人的目光。
尤其是那个不茍言笑的濯大人,看向那女子时带着笑意,偶尔微微俯身跟她低声说着什么,那温柔耐心,与昔日不好相与的古板模样全然不同啊。
看来,一会儿就靠她拖住沈濯了。
宋婉也不知道变故是如何发生的。
忽然就乱了起来,但也只是一瞬,就被沈濯压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地往下撤离。
宋婉跟着沈濯,穿行在绝顶之上的琼楼玉宇里,踏上了连接绝顶两端的石头长桥。
她望着桥下,漆黑一片中隐约可见快速跑动的人群。
宋婉眼神一变,一层凛然的寒意浮上心头,难道真的已有人发现了这里?
她隐隐还是希望沈湛能够赢的啊。
黑暗中不知是谁忽然拉了她一下。
宋婉被捂住了口鼻,眼睁睁看着沈濯与众人越走越远。
那人将她越拖越远,周围变得黑漆漆的连烛火都没有,宋婉的心慌乱跳动起来,实在是不解,这人抓她要做什么。
他带着她,从反方向走,不知是哪里的小路,兜兜转转竟到了山体外面,与一群黑衣人汇合在了一处。
“他们片刻之后应该就过来了,这就是之前定好的撤离路线。”那人道,“这次会面,并未定下新的路线就被你们来的人打乱了。”
“是王爷新派来的人指挥行事,我们也不知道咋回事。听上头的呗。”黑衣人不解道,“王爷要的不是麓山里的这些人么?那位大人贸然行事,光抓那几个文人有何用?”
“这几个文人可抵万军。不说了,一会儿人来了你听我指挥。”
宋婉眼波流转,仔细看着那人的眉眼。
此人分明是沈湛的幕僚之一啊。
注意到她的目光,那人回过头来看她,宋婉立即做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哭哭啼啼,梨花带雨,全然看不出眼底细碎的光下掩盖的是冷静和算计。
那人嗤笑一声,目光不再在她身上停留。
宋婉被绑着胳膊,口中被塞了布条,暂时动弹不得,只得和他们一同趴在草丛里。
偶尔有一声声乌鸦低鸣,盘旋在这荒野之地,令人忐忑不安。
“你抓她做什么?”其中一人道。
“她失踪了,那沈濯必然会乱了阵脚,到时让这女子拖住沈濯,我们再对付那些文人就松快多了。”那人故弄玄虚道,“沈湛那人冷血无情,那个沈濯可不是。”
一切安静的不正常,而草丛中却危机四伏。
听得这些人交谈,宋婉心中一沉,已有了计策,不动声色地往边上默默挪动着。
不一会儿,不远处有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草丛中埋伏的众人都蓄势待发。
就是现在!
宋婉在沈濯一行人就快过来的时候,忽然起身径直向空无一人的空地冲过去,与此同时,她高举双手,袖中有“嗖”地一声冲向天际,顷刻间夜幕中炸开燃放的烟火。
虽短促,却足以照亮黑漆漆的天幕,让隐藏在暗处的人都无处遁形。
只听草木中一阵慌乱,刀剑出鞘声不绝于耳,“她什么时候跑了!?抓她的时候你没搜身么?”
“行了!别管她了,都已经打草惊蛇了,去追,追那些人!”黑衣人语气急促,心头火起,“她真是坏了大事了!”
而数百米之外,沈濯看到漆黑天空中绽放的蓝色烟火时,眉目间的凛冽顷刻就如冰雪消融般不见了。
沈湛他,果然给了她自保的能力。
那蓝火令,所有人都认得。
她这是在提醒他们前方有诈。
其他人都向反方向撤退,而沈濯带着一行暗卫,冷肃干练,迎着向他们冲来的黑衣人而行。
宋婉冲在最前面,她虽然说不了话,洁白细腻的脸庞却像是发着光,眼睛也亮亮的。
“你、你要小心!”沈濯将宋婉口中的布条拿开,宋婉嗓音有些干涩,急促道,“他们很多人!”
“放心。”他道。
说这话时,眼眸中有不一样的东西在闪动。
沈濯一行人并不恋战,只将他们击得无力追击,便带着宋婉往反方向去了,前方的河流边有几匹早就准备好的马。
他看着不知深浅的河流,问:“你可以吗?”
宋婉的眼眸灼灼明亮,毫不犹豫道,“可以。”
不可以也得可以,这是逃命呢!
一轮月高悬,将密林照射的又白又亮,月光洒落下她身上,沈濯看到宋婉雪白纤细的手腕上有麻绳勒过的红痕,脸颊上也蹭了些灰尘。
他的心不由得被后悔和酸楚攫住,实在不该因为想见她,就带她来犯险……
他沉默地跨上马在前面走着,不再说话,速度却一直不快不慢,并没有因为躲避追兵而纵马狂奔。
宋婉控马的技术还是和珩舟学的,二人一前一后,越过溪流,穿梭在密林中。
宋婉与沈濯一个方向,而那些暗卫护着沈湛的幕僚往另一个方向,兵分两路,分担风险,看那群黑衣人要追谁了。
在登上另一个山顶,沈濯登高处,神情冷肃地看着山下,寂静的山林漆黑一片,安静幽凉,并无追兵的踪迹。
他终于稍稍放了心,向宋婉伸出手,“下来歇息下吧。”
宋婉也不矫情,就着他的手跳了下来。
月光被高高的密林分割成细碎的光,洒在沈濯脸上。
宋婉暗中观察,他好像并未因为突发的变故而慌乱,的确,像他这样冷静沉稳的人,说不定早就想好了会有这样一天呢。
“撤离的路线不止那一条,早猜到那些幕僚中有奸细,他们真正想抓的人,今晚并未在此处。”沈濯平静解释道,“今晚其实就是为了逼他现身。”
宋婉还是有些紧张,毕竟是这么大的事,这些人要抓那些文人做什么呢,难道不该目标是剩下的三万多人吗?
她刚想问,却见月华下自己的手心有一抹红色。
宋婉知道自己并未受伤,那这血?
她忽然僵住,方才沈濯一个人对那么多人,不可能没有受伤啊,而她跟着他跑了一路,若不是他停下来,她都没想到他也会受伤!
“沈濯,沈濯啊。”宋婉拉住他的衣袖,轻声问,“你是不是受伤了?哪里疼?”
“怎么了?”沈濯问。
方才肩背处被擦过一箭,只是这样的伤,在父王和母妃离世后,他受过太多次,所以并未当回事。
“你、你好像受伤了?我刚才光顾着逃了,都没注意到你……”宋婉低声道,承认自己的胆怯,“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对不起啊。”
沈濯握着马缰绳的手就顿在了空中。
宋婉愧疚的神色和她说的话,如同一股暖流浇入沈濯的心间。
“没事。”他脸上带着笑,“小伤而已。”
宋婉却不敢懈怠,拉住他往马跟前领,“走,走,你跟我同乘一匹,去寺里去,我叫墨大夫来,请他帮你诊治。”
“不必。不碍事,这伤看着出血多,可未伤及内里的。”沈濯道,“过一会儿就止血了。我定是要送你回寺里,不必请什么大夫。”
“不行不行!”宋婉仍旧坚持,“都流血了怎能没事呢,除非你给我看看!”
沈濯一愣,若说伤处在手臂,看就看了,可那伤处是在肩背处啊。
他向后躲了躲,不是很愿意让自己喜欢的女子看到自己受伤的身体。
月色朦胧,宋婉并未注意到青年涨红的脸颊。
“我照顾世子那么久,也懂些医理的,你让我看看。”宋婉走近他道。
“别看了,不好看。”沈濯低声说。
“伤口有什么好不好看的。”宋婉莫名道,“还是你受了很重的伤啊,不想告诉我?”
她扯住他的衣襟不撒手,放软了音调哄道:“你是为了救我,要不然以你的身手肯定不用受伤啊,若不想让我心存愧疚,就让我看看。”
沈濯本就不善言辞,更不会拒绝她,只得往后退了几步,说:“我给你看。”
他默默转身背对着她,把身上的夜行衣脱了。
清冷的月华下,少年的肩膀很宽,手臂的肌肉隆起,背部线条流畅,往下是一把窄腰。
右侧往被箭矢擦过的地方血液已经结痂。
宋婉凑近了看,“啊,这、这就好了么?”
“你衣服是黑色的看不出血来,可明明都被血洇湿了呀,怎么回事呢这么容易好?”
她清浅的呼吸扫过他结实的肩背,掀起一阵细密的颤栗来,沈濯忍不住一颤,慌忙将衣服拢起,转过身来解释道:“可能是经常受伤,自愈能力就变强了。”
宋婉放了心,微笑道:“那就好,你没事就好。”
她眼神明亮澄澈,是真的关心他。
沈濯霎时间觉得自己脑海中那些卑劣的想法实在太不该了。
二人歇息片刻,又跨上马来,重新穿梭在密林中。
宋婉跟着沈濯,七拐八拐的到了一处连马都无法行进的地方。
枝叶横斜,杂草丛生,只能步行。
“这里,你要记住。”沈濯道,“剩下的三万多人都藏在这。我看看他们,就送你回香山寺。”
宋婉应了声,跟着他继续往前走,越往里走,地上愈发泥泞,鞋踩进去再拔出来时都是黄泥,险些摔倒。
“小心。”沈濯道,“我可以背你。”
“不必。”宋婉皱了皱眉,避开一个泥坑,浑不在意地跳了过去,“快些走,别耽误你的事。”
通过狭窄的山洞,便看见了黑压压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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