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话 “皇叔编故事的技术可以再……(1/2)
第98章第九十八话“皇叔编故事的技术可以再……
空荡的大殿内,死士全都退了出去,金石台阶下,朱辞秋与顾霜昶站在大殿中央,她擡头看向龙椅上与朱煊安有三分相似的眉眼的男人,粲然一笑:“皇叔也与他长得很像。”
朱煊贺骤然将手中的玉玦掷向台阶。玉玦撞上台阶,碎成几半,一块小碎片顺着台阶滚落,躺在金砖上,他视线从碎玉上移开,站起身看向朱辞秋,淡笑开口:“一母同胞,如何不像?”
“朱煊安,大本王两岁。本王和他自幼一同读书习武,受太傅教诲,春秋来去数十年未曾分离半刻。他虽是本王哥哥,却是个榆木脑袋,读书习武样样不行,每每太傅考教时,他都要求本王帮他蒙混过关。”
朱煊贺走下台阶,朝穆伯鸣微微擡手,老将军便用剑挑断了绑在朱辞秋与顾霜昶手腕上的绳索。
他看着朱辞秋,脚底碾过方才摔碎的玉玦,笑问:“那年春猎,他连弓弦都拉不满。偏要抢本王的猎物,在父皇跟前充英雄。”
晨光穿透十二棱格窗棂,在金石地砖上烙下如棋盘上棋格一般的阴影。朱煊贺始终站在阴影中,在朱辞秋眼中留下如朱煊安如出一辙的眉眼。
他靴地碾着玉玦碎片,发出咯吱咯吱的碎玉声,看着朱辞秋那双眉眼时,似乎彻底惊碎了他眼底最后一丝伪装的温润,“这般庸才,凭何承袭大统?”
朱辞秋忽然笑了一声,朱煊贺眉目彻底冷如冰霜,他问她:“你笑什么?”
“若非在穆照盈游记中得知皇叔在蜀地的所作所为,只怕本宫如今听闻这些,也要以为皇叔是位忠直仁君。”
她仰头望着穹顶藻井,又擡手指向金石台阶上的仿造龙椅,双眼看向朱煊贺衣袍上绣着的五爪金龙,“皇叔在这前朝行宫仿制金銮殿,分明狼子野心,筹谋良久,又何必再故作姿态的冠上清君侧之名。”
“蜀地?”朱煊贺突然放声大笑,他走近朱辞秋,面上阴鸷狠戾的神情已让他变得不像个人,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充满仇怨的恶鬼。
“蜀地多灾,流民每日都有成千上百之众,疫病也分数十种,本王若不严格控制进城人数,若不将身染疫病的流民除尽,难道要将蜀地万万百姓都变成黄土下埋着的病尸不成?”
“为何不报朝廷?”顾霜昶突然出声,言辞犀利,“是因为你被罢黜流放,被史书除名,你想要独自一人要在这样的困顿中仍旧立下汗马功劳,擡着蜀地宁静祥和、百姓安居乐业的奏折当重回燕京的投名状!”
朱煊贺突然踹翻一旁的博山炉,尘烟瞬间随着倒在地上的炉子腾飞,似乎在半空中扭曲成鬼煞的模样。
他怒视顾霜昶,哼笑一声:“无知小儿,你懂什么?!那些满身烂疮还敢冲击城门妄想整座城池与他们一同陪葬的蛆虫,本就不该再茍活于世,本王这是在替天行道!”
突然,朱煊贺手中抖出一块泛着积年尸臭的麻布,令人作呕的气息扑棱在尘烟中,实在有些呛人,“看看他们都刻的什么!”
沾满黑褐色血污的麻布上,用鲜血写下
——宁食贵人肉!!
五个扭曲大字,就像是淬着阴狠毒光的蟒蛇,照进朱辞秋眼中。她看向朱煊贺,竟从他那双眼中看出,这位待在蜀地多年的天潢贵胄,似乎因为这封血书而夜不能寐多年的仇恨怨毒。
“当年蜀江决堤,浮尸塞川。本王好心赈灾,却有人不知听谁说,食人肉可治好身上流脓烂疮,若是食贵人肉,可长生不老。”朱煊贺似乎怆然不已,可擡眼时,却满目恶毒,“本王初到蜀地,就险些丧命。”
顾霜昶横眉冷对,“玉蝶上可从没有出现过朱煊贺之名,本王?敢问王爷,封地在何处?封号为何?哼,只不过是因谋逆未果被流放蜀地的叛贼,妄图卷土重来改朝换代的罪人罢了!”
“谋逆?”
穆伯鸣忽然将剑横在顾霜昶脖颈处,他手中暗器刺向右侧角落博古架上的青瓷花瓶,碎瓷落地的轻响声中,右侧墙壁轰然向两侧移动,露出可供二人并排通行的密道。
朱辞秋扭头看向密道,却见朱煊贺率先擡脚往里走去,他停在门口,看了一眼她,忽然开口:“侄女难道不想知道,沈大人与辽东世子如今尚还有命否?”
密道长而深,甬道两旁染着青铜油灯,将入密道的四人身影投在散发着阴冷寒气的石墙上,朱辞秋走在朱煊贺身后,看见他的右肩似乎较左肩有些低,背在背后的右手随着走路的动作有些不自觉的颤抖着。
像是——受过什么重创而留下的后遗症。
穿过甬道,便到了一处地宫。
地宫并不昏暗,四周不停燃烧的青铜灯油足够照亮整片地下,朱辞秋在地宫大殿右侧的松鹤延年的雕花屏风处,看见了被绑在石柱上的沈知晦与朱嘉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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