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踏错 “祂要敌人的鲜血。”(1/2)
第55章踏错“祂要敌人的鲜血。”
苏里孜懵了。
按道理他应该勃然作色,笑话!上次寒魁大败还不知道是哪年的事情,纵使边境有沈家母女,寒魁也没败到能被一个使者呼喝的地步!这个病病歪歪的文人算个什么东西!
但就是因为已经太久没有人这么和苏里孜说过话,他居然有几个瞬间没反应过来。寒魁的王太子坐在原地,看着面前人努力直起来的脊背,脑袋里诡异地冒出了一个念头——
——这里居然有给那个妖女当狗当出感情的人?
不,苏里孜不承认他是被当做狗玩了,但眼前这个人这幅样子明明就是当狗当得乐在其中心意笃诚不可救药。他们中原文人讲气节讲风骨头头是道,谁知道居然是这样的货色。
想到这里苏里孜也站了起来,指着眼前这个人想反唇相讥,想嘲笑他是夜里趴在那个妖女脚下的裙下之臣,但话到嘴边就骂不出口了。
他当然知道五皇女是什么嘴脸,但关键问题是他怎么知道的呢?
骂完这个人,他自己的脸也别想要了。
随行的文书吏悄悄把手杖塞到了许衡之的手里,有些钦羡地看着这位腿脚不便的京中使君。
寒魁榷场的要求本已经过分,现在居然厚颜无耻地想要求娶帝女。许使君敢毅然起身呵斥这群狂悖之徒,这不是大历的脊梁,谁是大历的脊梁?
那对面的使者被呵斥得脸青一阵白一阵,定然是羞愧了!
苏里孜被说不出来的话噎了好一阵子,终于缓过气来,有些破罐破摔地解下佩剑也拍在案上:“我不与你饶舌!告诉你,我便是寒魁太子苏里孜,日前前往京城之时我已经见过你们的五皇女,我与她……咳!已然有约,此番我必迎娶她!”
许衡之接过拐杖双手撑住,对着苏里孜冷笑一声:“血口喷人。”
“五殿下天潢贵胄,光风霁月,是如同星辰之人,岂会与阁下私会?如此信口开河,诬陷天家帝子,阁下是将寒魁的脸面也一并置于地上!”
有病吧这个人!苏里孜几乎要一口血喷在案上。
她……她和他说的哪里沾了一点的边,他难不成是被玩坏了脑袋?出了什么毛病?
两边甲士都手按剑上,文官和舌人们脸色像是开了染坊,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有一个不起眼的寒魁仆从溜了出去,在栈外与匆匆而来的另几个人碰上了面。
“和谈不成了,”他小声说,“快照大巫的吩咐,多多地去收玛瑙,越多越好。”
……
“我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
一只小锅在炉子上沸腾着,里面煮着奶和烤过的茶叶,奶里羼了不少水,像面镜子一样能照人脸。
虎诘从罐子里打了一碗递给左狐,自己也给自己倒上一碗:“最近军中在做寒魁那边的生意?”
“嗯,”左狐回了个音,接过掺水奶茶,没喝:“林清柏她心高气傲,看不上咱们,也看不上那群寒魁蛮子,她手底下的兵有悄悄往家里带东西去卖的,但是不多,是王更那边动作大。”
虎诘呷了一口茶,没说话,左狐就继续说:“我留神他们在卖什么了,不沾盐铁,倒是还好,他要是敢资敌,我……”
佩剑被唰地推出鲤口一线,虎诘安抚地看看她,她冷哼一声撒了手,剑铛地掉回鞘里。
“不卖盐铁卖什么?”虎诘问,“军中日久不出战,有什么东西好给他们卖的?”
“玛瑙,”左狐从身上的小袋子里掏出块碎石,“就这个东西,寒魁用牛羊和皮毛来换。这块是早前我拾到了没扔的,如今已经拾不到了。就这么掌心大的一块,早先还只能换几张羊皮,现在已经能换半只羊了。”
“不对劲就不对劲在这里,”虎诘拿起那块石头,“现在白灾刚刚过去,金子都抵不上炭火和粮食贵,他们拿毛皮和家畜换这种不能吃喝的东西,这里面有鬼。”
“你传我的令下去,军中严禁与寒魁交接,违者以资敌论处。”
“玛瑙,谁也不许碰。”
那枚玛瑙轻轻滚了滚,映照着炉子里的火光,晕出一片捉摸不定的红色。
红色。
一片湿漉漉,热腾腾的红色。
几枚玛瑙裹满了红,显现出一种妖异的色泽。一只手仓皇地把它捡了起来,于是红色就染在了那只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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