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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蛇卵 “还请卿好好受着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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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蛇卵“还请卿好好受着吧。”

左相病了。

自从前日聂云间冒雨面圣之后,就再没人见过他。对外说是没留神淋了冬雨,寒气入体,但上门探病的人没一个进得了府门。

朝野间逐渐起了另一种猜测。

消息最灵通的连侍中一问三不知,他身边的那些年轻人倒是一脸噤若寒蝉,私底下灌醉了才撬出一点说法,说老师可能是触怒了圣人。

前脚才莫名其妙被召到殿下跪了半日,眼睁睁看着一个同门被拖出去生死不知,后脚就传出来老师病了的消息,还谢绝任何人探望,怎么想这二者之间都有些联系。

保不齐是老师被什么大事牵扯进去,如今正押在不知道什么地方。

但这些猜测只能暗暗地流传,谁也没办法去问个真假。上朝时圣人倒是面色如常,还在看到左相的位置空着时颇关切地问了一句,得知是告病后叫人赐了药材。

“聂卿终日忧心国事,如今也该好生休息。”

底下人看着圣人这幅样子,思来想去若是聂相犯了什么忌讳,圣人要下他的狱也没必要如此遮掩,就信他病信了八九分。

聂云间小病从不归家,这一次是累得底子空了,风邪入体病了个大的也不是没有可能。

谁知道呢。

……谁知道呢。

快开春了,但寝殿里的炭火还是烧得很足。宫人在门前候着,封赤练进来就为她卸掉冠冕,换下朝服。

他们轻盈得好像一群鸟儿的精怪,移动间几乎没发出什么声音。最后一件衣服被更换妥帖他们就齐齐退下,只留下封赤练一人向殿内走去。

纱帘尽数垂着。

平日里不到晚间秉烛,四周的垂帘与榻上的床幔都应当是拢起来的,可如今天光尚亮,它们却都已经被放了下来。

两边的金炉中燃着香,不是郁金也不是龙脑,昏沉的甜味随烟气散开,给纱帐涂上一层暧昧不清的雾。

床两头的灯盏里有火光闪动,灯影在纱后摇曳,勾勒出纱后那个鬓发垂落,半倚在床头的影子。

只看身形的话,倒确实很像是衣衫半掩的宫侍在等待君王。

封赤练走到床榻边,床幔被款款掀起一个角,从里面探出的却不是榻上人的手。

一条赤蛇无声无息地从床边游下来,在封赤练脚边打了个转,又向角落的黑暗游过去。随着帐幔被它顶开这一个角,里面沉沉的喘息声和蛇行的簌簌声忽然清晰起来。

聂云间倚靠坐在床架上。

很难说他算不算是坐,十数条赤色的蛇缠在这幅有些苍白的身躯上,赤与白的对照好像在雪中碾烂了一捧梅。他的双手被蛇吊在半空,头颅无力地垂着,一侧的额角带着些血迹。

大概是在体力耗尽之前几次挣扎着触墙和床柱留下的。

勒在口中的带子已经濡湿了,封赤练擡起他的脸,解开带子,用食指沾了一点额头上的血点在他嘴唇上。

“聪明点了,”她说,“知道文人拿刀自尽不如学老办法触柱。”

聂云间断断续续地咳嗽起来,睫羽翕动。

“一夜了,”他哑声说,“还没有厌吗?”

“我是蛇啊,”封赤练把他嘴唇上的血蹭开,“一夜算什么?几个时辰罢了。”

那双低垂的眼睛闪了闪,他擡眼瞥她,却连嗔怒的神情都没力气做出来了。

“你这个……”聂云间喃喃。

“我这个什么?”封赤练问,“说得分明些,我是什么?”

他说不分明,妖孽两个字被他咬碎吞掉。聂云间微微挣扎起来,被蛇束缚住的双手张开又攥紧,他努力想要把脸别过去。

“小心,”封赤练说,“这些蛇是有毒的。”

这无心的话却好像突然激起了他的生气,聂云间骤然用力挣松手臂,攥住凑过来的一条赤蛇,那蛇被惊动,一口咬在他掌根,顷刻间就冒出几粒暗红色的血珠子。

蛇咬完就受惊一样弹开,索索地逃到床下。聂云间失去拉拽他的绳索,也随即瘫倒在榻上。

“唉。”封赤练拽掉一边用于束帐幔的丝带,轻轻盖在他眼睛上系紧,一脸解脱的聂云间静默不动,任由她摆布,在那身里衣被拉开时才微弱地挣扎了一下。

“……什么……”他有些吃力地说。

“什么?”封赤练漫不经心地重复。

“那蛇。是什么毒……”

他的指尖轻颤着,本来因为疲倦而变得很轻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挣扎着想要坐起身的手臂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力气,只能在榻上辗转,摔回被褥之间。

“那个啊,”封赤练单手支颐,玩着他的一绺头发,“聂卿见过蛇交//配吗?”

“几百上千条蛇在一起,扭动,纠缠,几日几夜都不会停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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