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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神迹 没死,便万事大吉。(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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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祁聿穿上秉笔赤红职袍,佩玉的时候不断对镜自赏,还是新衣裳好看。

时隔数日再跨进经厂大门,祁聿腰板瞬间都挺直起来。

恰巧进门遇见头位便是李卜山,她牵唇轻轻一咳。

李卜山听清当即收了步子,佝着肩朝她深深鞠了个礼。

她挑眉看着身前佝偻下的脊梁、与晨烛给人虚的影。

“可惜,大我十九不还是跪我,可见年纪没什么用。”

这话无人能在祁聿面前驳,因为确实是真。

宫里比他年轻的进不来这道门,能安然进来的起码二十五岁起步,甚至有人终身也没进了这间门。

而祁聿却才十九。

对此李卜山心服,哼笑着应‘是’:“那祁秉笔可要我伺候您进去?”

温言下心必怀奸诡。

“呸。”

祁聿曳眉啐他口,提步便朝膳厅去,懒得同这人周旋。

李卜山掌家一步上前晚了没挡住,李卜山擡手将人生摁到身后,在祁聿斗狠的目光里他狞笑声。

肩胛提直,下颚微仰:“他不敢真如何我,别大惊小怪。这点定力都没有,今日你回去不用来了。”

祁聿闻声肩胛耸耸,嗤笑声音在如此宁静中分外刺耳。

她进门就见陈诉已然上座,手上拨着文书在灯下提前阅览。

温黄色余光下的赤红让陈诉从文书里掀眸,阴阳怪气哼嗤:“啧,一向卡时辰上职的你竟也来这么早。”

祁聿掀了袍子与他对坐,司礼监除去刘栩最高的位置。

“可不,在其位谋其职,我于昨日判然不同嘛。”

她‘不经意’抖了把袖子。

祁聿一身鲜亮再次撞进陈诉眼底,他只觉无语。

秉笔职袍,看见了,不必秀。

祁聿莞尔:“往日我个随堂若日日追着秉笔事务,岂不剐杀你们的脸。这等眼色我还是有的。”

她刚坐下,唐素就端盏灯来,笔墨纸砚铺陈好。

陈诉眉角朝下微压。

祁聿在说往日他不是不能做秉笔是事务,是给他们脸不逾越罢了。这等猖狂!非是他了。

指尖力度促使文书重新站立,懒得同祁聿作口舌争较。

晨起大家都忙,一句寒暄即可。

她也没什么闲话可聊,直问:“抽签剩哪个部给我,我掌听记还是坐记?”

祁聿难得软了一嗓子,陈诉再次掀眸:“老祖宗等你组织抽签呢。”

眼下司礼监众位还在上月行签内处理事务。

“哦。”她也不是没组织过,过程简单的。

祁聿招手,唐素也搁下几张昨日从司礼监带回去的文书。

祁聿十分随意的巴结道:“陈秉笔可有想去的去处?我给你作个弊。”

陈诉眼都懒得擡,“......”

“大可不必。”

祁聿摸上文书后话也也戛然而止,阖屋除了纸张研墨声,人气息都弱了。

每月第一日司礼监几百个厂役围庭院中抽签,各自领本月任务,分别出发监视各级官员。

监视内府诸处、会审大案和北镇抚司所审讯重犯的叫‘听记’,到其它官府和各个城门搜访的‘坐记’。

京城内某官做了某事、某城门发生某类奸事,胥吏一条条记录下来,诉给坐记,坐记再报给司礼监,司礼监笼列好汇给皇爷听。

为防上下串通,故而每月抽签行分。这便是陛下深宫内,却掌所有人、所有事、所有物的因由。

京外依旧有人监察百官,反正监察不到位,一条线全斩了就是。

陆斜跪到半夜就被内侍拖回床上,此刻床畔轻声吵醒,他浑身都倦得厉害。

“陆内侍,内书堂再有四刻要开课了,您该起身了。”

他惯性朝窗外看时辰,结果睁眼瞎鬼影都看不见一个。

这么些时日还没适应,又讪讪低下脖子问:“什么时辰了。”

“卯初(五点)。”

陆斜听得眉头当即绞一起,嘴角抽抽。

这个时辰他两位哥哥往日在家都没起床念书,更遑论他。他都是在爹爹上朝后偷懒睡到自然醒,从未被人这个时辰扯起来听过学。倒是新鲜体验了!

陆斜丧一脸拧着肩不是很想动。

“奴婢水都打好了,秉笔还给您身新衣裳穿去内书堂。”

一听祁聿,他一翻手揪住这内侍袖子。

急急道:“太医院一日最早几时煎好?他起没起身,服没服药。”

忙要下床去找祁聿,盯着人用药用饭。

热症都反复一旬没好,他身子他是不顾的!

这内侍忙按住人:“秉笔寅正(四点)便去了经厂,听唐少监说秉笔漏了许多事务,这段时间必然是忙的。”

“您还是操心自己,万一秉笔考校起来,内书堂目前进度您应付得过来么。”

陆斜一听考校,脑袋骤然胀疼。

祁聿分明说去打发时间!为什么还有考校一说?

“再说今日是祁秉笔受印、司礼监万人请拜的日子,陛下可能还会赐服。可是没时间顾着您了,您还是去内书堂好好听课。”

这内侍完全受祁聿命令,将他稳妥安置进内书堂。

满屋十岁小宦就他格格不入,独坐在最后一排连书册也没有,大学士今日进门瞧见后面的他都愣了半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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