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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事故 儿子给你复述一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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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斜心口骤得促停,眼底一红,嗓子里灌了不知多少热风尘土,将喉咙硬是迷得快出不了声。

哽涩好几口,才翻出腔:“好,事务比性命重,我懂!”

四年前祁聿就是这番死样子!

他赤着眼朝祁聿咬牙切齿低喝句:“那你最好活着!”

不能我调来兵你却不好了。

陆斜咬牙,起身就出了华盖殿门。

宫道上人都见他戾气冲天,多年生存本能缩着肩就想避,生怕怨气落自己头上受道冤枉。

陆斜一把抓住近手的人怒喝:“太医是死了不成,人禁得住他们这样耽搁!今日祁聿出事,值班的太医有一个算一个,我亲自去打断他们的腿。”

“带上东厂的锁,直接将太医全押来,有过我顶上,有刑我受。去!”

前些时日这位陆随堂才进司礼监门,上下赌成一片,宫里都说他温煦雅量,说话文秀、性子瞧着外若内坚好相与的紧。

对人也讲情谊,在文书房被祁秉笔曝晒三日,也没吐出一个赌桌上的人名来。

今日这一通气性,对他的评说怕是要再加上两句了。

这人吓得腿打软,陆斜松手那瞬他往下跌,陆斜一眼将人瞪杀半条命去。

他撑着宫墙带着人就分开两道,一道从东厂走太医院,一道直接去太医院。

等陆斜将兵马调来将华盖殿围起来,东厂护在外面宫道两旁,进殿看一处工匠休息偏室门前有人把守在外。

他理把袍子,扯个人先声问:“祁聿在何处。”

“秉笔在里头听议。”

陆斜脸垮下来,黢黑。

怎么不怕这个时候李卜山逼他去死,不是说他只要求饶就去了条‘命’么!

狠狠沉目,后槽牙不自觉就磨起来。

被人一刀划了脖子,还能在里面听议事,还跟个时刻想送他一程的人单独一块儿。

不得不说祁聿为陛下尽心的非常人了。

陆斜扼口浊气,倾吐个干净后,他换副松适模样入门。

李卜山坐最上头,下头一片官员全拢一堆东一句议西一句议,眼下论说的正乱。

祁聿独自在角落由着太医佝腰包扎左手,整个面色比方才好些,眼底没方才涣散得厉害,素白唇色依旧能瞧出他身子有损。

颈子已然一圈圈包扎好,就是他看着心底还是慌,怎么就被人在这处划了刀!

祁聿眼睛还不停朝人堆里瞟,恨不得扎进去细听。

陆斜几步绕开人直奔祁聿身边。

一道阴影拢来,她别开光扬颈。

太医觉得祁聿动个不停,沉下无奈:“公公刚止好血,还请不要妄动,一会儿再崩开不得了。”

祁聿刚想敷衍应一声,脑袋上就落一张手将她脑袋摁回原处。

谁这么作死!

目光受着桎梏上瞥,瞧见陆斜眼底浑黑一片。

陆斜腔调软硬交杂,音腔听得膈耳朵。

“太医说的话没听清?儿子给你复述一遍,刚止好血,不要妄动,一会儿再崩开。”

祁聿:......

陆斜怎么出去一趟携了些杀性进来?她擡眼不可思议打量人。

陆斜垂口气舒眉,塌肩将自己缓缓放祁聿眼中。

慢悠悠同他宽言:“那边一会儿还是要理成文书报上来,我跟李随堂阅后无误,再由您亲自誊好封成折子送去趯台。”

“您有任何不详的直接将人调跟前儿问,现在凑什么热闹,几句废话比你命重?”

陆斜自顾自压着祁聿的头,郑重吩咐太医:“给他细瞧,开什么药、何时送来,能再快些么。”

语调延伸出去让这太医颈子一凉,陆斜意思分明:慢点祁聿会有危险,他们也会有去处。

“祁秉笔颈侧伤得并不重,就是左手半个掌心划开缝了八针,近期不能碰水。”

“祛暑的药已然服下了,一会儿便能顺上气。手上换药需勤些,不然暑气浸着了不易好。”

祁聿觉得这位太医对陆斜说话语调格外顺服。

这是知晓今日事大,不想徒增些旁的记恨?纵而少了一股打心眼里看阉人的鄙夷?她一时有些不适应。

陆斜听清后懵了神。

“他方才脸色青白是中了暑气?”

再看祁聿半身血,跟他左手包的跟粽子样,谨慎确认:“这血都是左手的伤,不是颈子?”

祁聿胸腔鼓震了下。

所以她一早就说看李卜山笑话,把人吓不轻。

陆斜也被吓着了。

“是。两处伤相对来说左手的更严重,恐会影响一段时日。”

“颈侧也伤了,但出血还好。”

陆斜横眉,话压得深沉,微微嵌戾:“出血就没个好,你怎么诊的?”

祁聿:?

有些陌生地看眼陆斜,“你再说遍。”

他语气不对。陆斜扭头看人,“嗯?”

他清个嗓,对照祁聿示意的眼神温煦出声:“出血就没个好,你......怎么诊的?”

“不对,你语气不对。”

方才那个一下就像个杀神,语质完全不一样。

仔细眼陆斜,人还是那个人,五官隽秀文气,但方才出嗓......祁聿气哼声,冲陆斜一下便提了警惕。

“你在我面前玩什么千人千面,我是你能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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