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运气 这个内廷我只有你了。(1/2)
第82章运气这个内廷我只有你了。
回宫头次早议,祁聿进门看见陈诉在桌上,指尖刚抽了张文书铺陈在身前。
不禁诧异:“你这么有本事,回来了?”
陈诉温静安然执笔,照往常誊抄折子。
他一笔而下飘若游浮云,矫如惊龙,笔势委婉含蓄,有如行云流水,神韵来自空无又归于虚旷。
字体灵秀无人比拟。
祁聿笑着坐陈诉对面,招手叫人将自己那部分文书呈上来。
摁着嗓里笑意:“还是说老祖宗只是留了你这双手在司礼监?”
毕竟这笔字皇爷都看惯了,猛地换成她的也不像话,大概率皇爷也不愿意。
陈诉从未断过笔的字猛地刹住,可见肩胛绷住。
凶戾眸色翻恨而至,咬牙切齿:“托你的福。”
祁聿看着人将她的乘盘放置手旁,取最上一张时抿唇。
“钟首辅跟皇爷可看不下我这笔字......”
“你今明两日病一病,司礼监就要惹一头烂,做什么乖乖听老祖宗的话,惧他作甚。”
明明装病就能重新回来,就是回来方式委屈人,陈诉未必咽的下这种委屈。
她掀眸:“我要是你我就装病。”
哪怕只是个随堂,也要参加朝议,反正日后是能升,而且也能插手‘秉笔’事务,何必在乎个名头。
偌大宫廷起起伏伏也是正常。
看祁聿指尖一挑翻张文书至手。
陈诉压眸冷哼:“本提督自是与你不同,你祁聿能忍辱含垢我不能。”
瞧祁聿提笑的唇角陈诉一阵不适,如此戳他还笑什么。
“是啊,你不能,我能。”
指腹一挑,拨开一页。
她也不想忍辱,可她不能又不行怎么办呢,她没陈诉命好。
闻祁聿寒声嵌着难,陈诉嗓子软下来,同他这般口舌作什么。
“听闻你封了那间屋子?”
往日要是谁随意进那个院子,祁聿还会责人跪,怎么无故就封了,他这又是要来哪一出。
她头也不擡,扫着文书,挑拣明日该往内阁送的要务。
“日后就是我与老祖宗二人间的事,好与不好都那般,就不用再去了。”
不用再去叨唠人。
陈诉在廷内时间比她长,也是自己凭本事撞进老祖宗眼里,给他提进司礼监的。她便翻页便哼哼问:“你说我斗得赢老祖宗么。”
敢在司礼监论老祖宗死活的唯有祁聿一人。
眼下内廷得罪老祖宗不一定死,但祁聿变色,老祖宗不得不就范。
陈诉腕下滞慢一笔,继续往下写。仔细思量,若给祁聿时间,他未尝不可,大概率共伤。
“你是宫内数年未有的变局,我不知道。”
祁聿掀眸瞧眼陈诉,勾起闲散玩味地笑。
“你可真敢说。”
敢不言老祖宗必赢,陈诉胆子比她大,毕竟自己有偏私而他没有。
两人一直忙到天微亮,到了快早膳时辰,陈诉收了东西人回了自己该处事的殿。
听着刘栩步驾,祁聿转身朝门外看着人往进走。
待刘栩真正要提步上阶她才动身去门外亲迎。
刘栩看人敷衍动作重重哼一嗓,“你怎么不干脆坐到我进门。”
说着擡手将祁聿推自己前面先进门,虽九月没完全褪暑,但这个时候早晨已然开始起凉了,祁聿衣裳没着够,还是少出屋子,受了风便不好了。
祁聿懒懒松肩,胸腔冒出声。
“我累了半个多时辰,您若非想我去门前候,往后我日日去经厂门前可好。”
又不是不能做。
刘栩一坐,祁聿慢半分神才知晓要给人斟茶。
斟她就做不来,她钩自己方才用过的壶,随意从桌上摸个碗给他草草倾上一碗。
端起来呈都懒得动,指腹轻轻将盏抵到刘栩面前。
抱怨道:“你是不是太精贵了些,日后我都要这样做?这不是你掌家的活计么。”
今日去门前迎、倒茶,明日作什么,后日又作什么......
刘栩掌家看祁聿做得如此敷衍,近一步就想拦老祖宗用这杯凉茶。
刘栩先一步挡开人动作。
看祁聿眉眼两丝疲累:“偶尔宽慰我时做做,不用日日,你累着也不好。我哪里精贵,你才精贵。”
陆斜在门外听到这话脊梁都僵了,横眉垂愠。
祁聿说他才精贵,刘栩算什么,值得祁聿如此言辞判他。
呸。
进门随着庚合、许之乘行礼,擡看到祁聿那张背,霎时想起昨夜祁聿那几段话,心里陡然梗塞。
祁聿眼底,他可是无关紧要之人......
早膳跟早议陆斜全恍着神过,也不敢在老祖宗面前过度量看祁聿,怕无辜招些祸。
直到庭院中分领本月任务,他满怀期盼郑重从中抽了张,拨开签气息陡然撞了把心尖,有些难掩激动地颤了腕子。
祁聿督看内官分派行差腰牌,到北镇抚司那枚时,瞧见双修长纤白的漂亮指节,一下擡头。
陆斜此刻迎上她目光,轻轻抿了丝笑意,然后捏过行差腰牌转身离开了队伍。
祁聿:......
陆斜这是作弊了么,宫内外无数个去处,就叫他抽到了镇抚司听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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