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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 终局 刘栩,阴曹地府跟紧我,那时我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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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章终局刘栩,阴曹地府跟紧我,那时我不……

人生终局这日祁聿肖想过无数次,她以为情绪会度过盛大的奔腾然后得到解脱,结果今日无比平静。

明日竟只是她这么多年来每一日的其中一日。

刘栩给她梳洗完,晚膳就地摆了一大桌祁聿爱吃的,两人一起在院中对饮几杯,绕开生死闲说几句无关风月生死的官话。

一起把近日司礼监诸事盘顺,明日去做手头上的收结。

好歹为臣哪能撒手弃了本职事务,她喜欢这样清明的了解所有。

当月幕复上,祁聿薄醺得瘫在榻里,“我今日宿在这里,翁父回吧。”

晚点他们同一日上刑台一道问斩,那时血肉都能和在一起,刘栩届时一定满意,毕竟世上无人能与‘祁聿’这么亲密。

祁聿一手抓起地上一坛酒,撑着桌起身,脚下盘跚朝门里去。

“咱们自有相见。”

扒着门要合上时,她脑袋伸出门外:“刘栩,阴曹地府跟紧我,那时我不会恨你。”

刘栩听到这话人一下起身,颠簸着步子扑到门上。

狠狠捶响:“为什么,为什么那时不恨现在恨我,为什么。”

“祁聿,你个畜牲。”

“我养你这么多年你还要以命杀我,你畜牲。”

室内无烛,黑得如同她是真眼瞎。

祁聿拎着酒爬到床板底下,两只手按在地面,身子伏在地上。

“别听,别听,他没养过我,我有本事养自己,我活得很好,很好很好。”

但畜牲一词她驳不了,这事她清楚,她确实是畜牲。

她仰头栽地上浑浑噩噩,祁聿是她一手埋葬,她知道位置,仔细辨认了下方位脑袋就靠祁聿肩上。

“你没几日就能启程回家与爹娘在一起。你要跟爹娘说,说......说你自己很了不起,将我护得很好,我从未因你吃过苦,从未。”

“只是我可能违背家教做了很坏的人,若有人烧状告了天地‘祁聿’的罪,你在爹娘面前多为自己辩解几句,都是我,是祁乐干的。你很好,你什么也没做,你顶顶清白。”

“别如儿时替我大包大揽,我的死罪你背不下,沾一条爹都能打断你的腿,切记为自己申辩。”

她松了身上筋骨舒适地躺平。

“祁聿,你这辈子做儿子,八岁童考拿了首名,太子东府詹事批你文章‘尚可’,你为族、为家门、为父争光,你高才大德。做哥哥,明明与我同岁,来京一路至死都护着我,我也觉得你了不起。”

“你是世上最好的人,所以到爹娘面前将腰挺直了,别说自己有错。”

“我回不去,也别对我亏欠觉得没照顾好我,你真的真的做到了最好。真有来世你再做我哥哥,我还想要你做我哥哥。”

酒劲上来,她眼睛有些烫。

祁聿,我想你了。

想你护我一护,跟上京那一路每一次站我面前那种......再护一护我。

她脑袋朝地面一抵,冰凉触得她头疼。

这夜也与往日没什么区别,一觉就轻轻松松过去。

再醒,门外摆好梳洗,院外职袍也有人呈着。

她照旧踩着浓夜五更天去经厂。

陈诉看着门前来者,掐紧眉头:“你是怎么做到每每我坐下你便来的精准?”

祁聿一愣,忽觉得陈诉说话竟这般诙谐。

舒然弯起眼:“许是心有灵犀吧。”

陈诉被这话下能延伸出去的刀刃逼出冷汗。

他急忙撇清、尖锐提声:“我最近没得罪你,老祖宗听见没得我落身不是,你是疯了不成。”

意会过来什么,陈诉谨慎地掐眸打量祁聿。

他一身落拓温煦,少了种往日狂悖,一模一样隽秀妖冶的脸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同了。

陈诉挑眉,更是警惕:“你莫不是要在我身上做局?”

“......”

这就没意思了。

祁聿含笑走到自己位置上展开今日要批看的文书。

“刻板印象害死人,我哪里这么坏动不动就设局。”

这话跟鬼说给他听一样,陈诉冷哼声拂着纸张。

“说到局你确实少布了个。”

祁聿掌家捧上一盏热茶,随后跟了碗汤药。

她擡手在期间彷徨番落药碗上:“知道知道,放心,徐大伴我都杀了能少得了陆斜么,他会死的。”

“祁聿出言童叟无欺,保证你物有所值,与我交易换得舒心。”

这嬉皮笑脸的鬼样子真是迷惑人,看不出血戾,可一字一句下尽是杀刃。

门外陆斜垂眸看着将要推门的死手,紧紧掐住眉心。

想狠狠一甩又怕响出动静叫里头知晓,他咬着牙拼命咽口气收回动作。

扭头瞪向身旁内侍,压低声:“今日我没来过,懂吗。”

这内侍看着这个场景分外熟悉,脑中上次相似场景恍然叠到此时一模一样......

司礼监桌上个顶个的狠辣,他两腿打起晃。

嗓子颤颤巍巍正要挤出声,一眼对上了陆斜阴鸷眸子,膝盖彻底软下去,‘好’字才吐到嘴边他又莫名其妙咽了回去。

一把刀柄撑住他膝头,力道将他往起一送。

等他眼底清明时,陆督主已经出了经厂大门。

他惊战悄摸瞥眼议事厅,祁督主第二回这样将陆督主的性命挂在口上侃谈,真是一点也不谨慎。

陆督主也是邪气,明晃晃被杀过一次,都这样了还没动手,怪哉。

早议过后祁聿去东厂处理过手事务,上一刻正在签文,下一刻门外速步奔进来一人,撇开所有规矩直直到她面前。

附耳道:“陛下崩了,还请督主前去御前主事。”

祁聿这头刚点,门外天上响起钟声,浑厚声音以种微妙的状态钉进她心头。

她看向门外,东厂衙院上头那片天瓦蓝清透,晴光铺落在院中,今儿又是个好天。

她的掌家从门口送进来一截素麻。

尚未入宫,不能全身着素,他走近给她照规矩先系腰上。

急声催促:“秉笔还请快些,宫门已经下了禁,百官马上要进宫跪拜了。”

“怎么这么突然,陛下因何而崩。”

晓得刘栩今日出手,却不知他竟然这么干净利落。看来这回刑台不好将刘栩推上去......祁聿心底生出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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