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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痛意,爱意和“蛮生气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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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一刻钟时,方才本还觉得没什么的侍从们都开始皱起眉头了,打头的忍不住焦急,与三郎道:“三郎君,莲小娘子应当已是买完了,却根本没回茶铺啊。”

他没说出的话是,现下年节鱼龙混杂,若是小娘子遇上了讹诈的都是好的,万一碰上拐子...

打头的闭了闭眼,嘴唇都白了。

莲小娘子再有力气,也是个小娘子。万一丢了,郎主说不得真得亲自动手活剐了他!

三郎面上未见什么变化。

他见侍从都面露惶然一般,便按了下打头的肩膀,低声道:“冷静些。”

见侍从深呼吸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他只道:“从这里分开,你向东,我带人向西,将街上所有卖帏帽的摊子一个个问过去。”

侍从“啊”了声,连声说对:“倒忘了这一茬!”便赶忙去了。

街上卖帏帽的实在太多,问了好几家都没什么结果。

直到快到街尾的地方,有一位摊主才沉吟:“小娘子?方才倒确实有一位,挑剔得很呢,我记得。”

三郎:“可记得她去哪边了么?”

自打看见三郎的面庞,卖帏帽人的眼神便不自觉跟着停在他脸上,结巴了一下,才奇怪道:“郎、郎君说方才穿朱红衣裳的小娘子?她买了帏帽就朝着河边走啦。也不知是去做什么。”

接着,他眼看着这长相惊人的郎君略一怔,匆匆道了谢,便拔腿大步离去了。

他身边的侍从也面含急色,一阵风似的离开。

“来得怪,去得急...”卖帏帽的摸不着头脑,只能自己挠脑袋,“真是奇怪...”

...

莲心坐在河边,看着许多小孩子放着河灯。

那灯盏烛火悠悠,叫小孩子一阵拍手大笑,尖叫地跳起来拍掌。

莲心情不自禁也随着那幅场景露出一个笑。

片刻,笑又落下去。

那场景叫她想起来三郎的手。

三郎的手,叫她想起方才的场景。

又停留了一会,脚边的泥地都快被她的脚挖出一个洞了。

莲心便蹲下,将新买到的帏帽收在肚子和大腿之中夹着,又玩了一会泥巴。

她画出一个郎君,然后愤愤在那张脸上画了个大大的叉子。

莲心又努力笑了。

可只是片刻,那笑再一次落了回去。

莲心叹口气。

可能她确实是个小孩子吧。

这根本无法改变,对不对?

莲心任自己失落了一会。

再次擡起头的时候,她不晓得几时几刻了,但看昏沉的天色,想必已经不早。

她猜着茶铺中的人也该着急了,心中虽不愿,也仍是起身,拂拂衣摆和帏帽,打算照原路回去。

河边许多点着灯玩耍的一家人,他们手中的灯盏将河面照得粼粼闪光,仿佛碎金飘荡。

而河边高大樟树旁,灯火幽微处,莲心看见一道身姿若春柳的熟悉身影。

莲心惊讶地站起身。

...

虽然是找上门来了,但三郎过来后并没说什么话,只将莲心手中的东西一样样接过来,他来拿着。

还是莲心先耐不住这种寂静,问:“三哥,你是不是,”她犹豫了下,小声道,“...生气了?”

三郎:“蛮生气的。”

莲心有些不晓得该说什么。

她想叫他不要生气了,但也知道自己方才叫人很担心,他找了这么久,肯定很着急。

莲心便捏着手指,嘴唇颤了下。

三郎继续说:“也蛮难过的。”

“他那样对你讲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方才,你的感觉就像在我身上一样。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他轻声说,看着天空,“...我想不出来。”

他的眼睛也像天空。

莲心几乎被他的眼睛刺伤,她下意识般地转回了脸,也没能阻挡住口腔里传来的一点酸酸的感觉。

自己待着的时候明明没什么,但被三哥这样讲,被他说他能感同身受到的难过,方才那种快要哽咽的感觉又来了。

莲心剧烈地喘息,她嗓子里像堵着什么硬块一样,憋得她很想哭,很想大叫,或者很想在大街上摔些东西或什么。

三郎看着她。

“这样难过呀...”

他仿佛有些无奈地小声叹了下,半蹲了下来,手肘也压在膝盖上,就这么静静看着她。

莲心赶紧道:“我可没哭!”

方才她好不容易忍住的,很厉害的!不能叫三哥误会了呀!

三郎道好,站直身子,伸出手。

莲心看了看他的手,又看看自己的手。

莲心自己的手指缝里都是泥巴。

她的鞋上、袖子边也都是。

莲心伸出手去,却有些不好意思搭上三郎的手。

三哥的手干净雪白,半隐于袖后,仿佛雪山莲花一样洁白,而她...

没有莲心再多想的时间。

三郎顺着莲心的目光,看向了她的手。

就在莲心难得有些不好意思,要收回手时,三郎看她一眼,静静将手掌也覆盖在了泥地上。

大概是第一回做这样的事,他还有些不熟练,在泥地上留了个清晰的掌印。

当他收回手自看时,他自己都无奈了,摇了摇头。

莲心也不禁“噗嗤”笑了。

她这回终于不再迟疑,也握住了三郎的手:“三哥。”

三郎答应一声。

莲心又叫:“三哥三哥三哥!”

三郎再答应。

莲心抱着他的胳膊,小声嘟囔:“三哥,三哥。还好你来接我了。方才我真难过呀,差点都要掉小珍珠了,自打被你接回来后,我还没有这样难过过呢,真过分...”絮絮地抱怨起来。

三郎听着,面上很平静,没什么表情,不时“嗯”一声表示在听。

而他的手却在胸口的位置,莫名轻按了下。

就在方才,一点难言的痛楚。就像牛毛细的针在人的心口上轻轻扎了一下,那样的感觉。

没有见血,没有伤口,没有任何。

只有感觉,还有那种残留的痛意。

但是这种微微的痛来得无形,去得无踪。

三郎寻不到任何头绪,也不明白。

他只能任它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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