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第九十八章 今日的昱王殿下格外好看(2/2)
“怎么?上次为兄的提议可是好的,至于那手段,为兄也是帮了忙的,奈何妹妹自己没能得手,怎么还怪上为兄了?”
“哥哥既然对那任小姐有意思,此番看来,似乎也没受什么影响。”
陶柏业不以为杵,兄妹俩虽是因为上次颜松年的婚宴一事有些龃龉,说到底还是一家人,是以他兀自进来扬手屏退了丫头,陶夏知也便就静静望着。
“为兄虽是喜欢,却也不到非她不可。”
陶夏知不由嘲道:“那哥哥确实好心性。”
“不过妹妹会这么快放弃也是为兄不曾想到的。要为兄说,女人的手段大抵无非那么几样,那任舒意不过二嫁之女,短短时间内能叫他松动,恐怕是因着些床笫之间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他道,“你忘了,那日最后进去昱王屋子的人,可是她任舒意呢。如此,妹妹也甘心么?”
陶夏知何等骄傲的人,已有前车之鉴,此番忽闻这般污浊之词,直接愤而起身。
“哥哥可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她气得发抖,“倘若是我说去爹爹那里,哥哥可还有脸?!我早知哥哥纨绔,却是没想到今日你竟是能对我也说出这般话来!”
“这就恼了?若非是你兄长,我还当真是不愿提醒呢。”罢了,陶柏业笑了,“此事闹出去,传到了陛下耳朵里,那任舒意能不能嫁进昱王府,可是两说呢。办法是告诉你了,用不用,是你的事。为兄不过是替妹妹可惜罢了,一步之差。”
“……”陶夏知死死盯着他,突然道,“兄长当真是喜欢任舒意的?”
“这是何意?”
“夏知倒是觉得,哥哥这是恨毒了她。”
“哦,”陶柏业觑她一眼,“你一介天之骄女败给一个残花败柳,你都不恨,为兄恨什么?”
丢下这句话,陶柏业便就转身往外,不过门边复又停下:“对了,你要去告诉爹爹也无甚不可,你倒是可以看看,陶家如今是听你的,还是我的。”
陶夏知拧着眉头。
自从上次她被昱王亲卫丢回府中之后,父亲已然不再搭理她,便是母亲见她也只是叹息。
虽是她做的事情并未再有旁人知晓,可在这个陶家中,此时她却是一朝成了最糟糕的那一个,就连那该死的妓女生的陶秋临都成了人们口中的颜夫人,听说很得那颜家的重视。
这一切,竟是拜她的亲兄所赐。
“为什么?!”她起身提声。
门边的男子回头。
“从小到大,爹娘对我严苛,可对你,他们向来纵容,相比之下,你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好的,是应该的,而我,不得行差踏错,要大家闺范。就算前一次是我脑子不清,这一次,你又为何还来怂恿我犯错?”她终于道,“你明明知道,我若是再擅动心思,他们会将我锁在府中!陶柏业,为什么!”
“妹妹这话,为兄听不懂呢。”
“呵……就因为那晚我撞见你与那黑衣人的相见?!”
“你说什么?”门边的人缓缓转身,反是一步步走过去。
陶夏知被他面上突然的阴鸷唬得一退,下一息脖子便已经被人抓住,钝痛传来,她被锢住喉咙,有那么一刻,她觉得他是真的要掐死她。
陶柏业俯身:“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为兄耳朵不好。”
“咳……咳……”只是被掐住的人根本说不出话来,双手胡乱地挣扎着。
如此,脖子上的手才松了松。
陶夏知一口气差点没了,早已经没有了质问的神气,只弱弱道:“我发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我之所以……会提,是因为……不想哥哥误会……夏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真的。”
“哦?”
眼见着她眼中通红,陶柏业才终于一根根松了手指:“那便就省点事吧,为兄希望,往后你就待在这院子里,哪儿也别去。”
陶夏知大口大口地喘气,只点头:“夏知……明!明白!”
晋舒意回京几日,自然是知道外头的传闻。
不说芳菲几个,便是覃红过来也是欲言又止的,几次三番,倒叫她也看不下账本去。
“想说什么?”她问。
“没,”覃红哪里好说,只又将话本后续又汇报了一遍,还有已经编排上演的皮影戏,包括陶秋临亲自过来指点他们排戏云云,到最后才说回来,“因着东家的名气,近来铺子的生意更好了。”
“是么,”晋舒意笑,“那自是最好。”
“不过,也实在有些说的难听的,有的……有的还是大家小姐呢,简直不堪入耳。”
晋舒意甚至不用猜都晓得是谁:“李若芙和金绵?”
李若芙自是要维护她家夏知姐姐的,哪里能忍得她这般身份同昱王这个名字摆在一起,加之此前京中的传闻所出,她也大差不差搞明白了,想必便也是这两家传的,至于金绵,她爹就是金威,很难说这其中的关系。
“罢了,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那是东家的声誉啊!而且,而且东家既然是要跟昱王殿下谈婚论嫁——这昱王毕竟不同,他这等身份地位,若是陛下……”
话没说完,青轩打外头急吼吼跑了进来。
“小姐!赐婚了!”
“什么?”晋舒意没听明白。
“赐婚了!陛下赐婚了!”青轩上气不接下气道,“今日朝堂上,昱王殿下当众请陛下赐的婚。”
“怎么可能?”晋舒意还以为接下来的婚事还得要些时日来筹划,“陛下就同意了?”
“说是殿下拿了婚书出来,道是小姐与他早已是夫妻,只是情势所迫未能好好行过大礼,是以特请陛下做主。”
“可……可那婚书上的名字……”不是他啊。
赐婚的圣旨是下晚的时候宫中来人宣的,晋舒意并未来得及问过淮砚辞,便就先捧了那一纸明黄。
“小姐请起吧。”
“舒意领旨谢恩。”起身,她看着宣旨人,是陛下身边的临福,“谢过公公。”
临福笑呵呵扶她起身,却是压下了声音。
“舒意小姐不必多礼,还有一句话,乃是殿下于早朝所言,眼下,奴婢想代殿下传过。”
晋舒意有些意外,道:“公公请说。”
“殿下说,”临福清了清嗓子,“本王母妃姓水,出自江湖,本愿本王此生随心随性,是以孕时便已为取作从简,母妃说,若有一日云游四方,便行此名。故而,在淮砚辞之前,本王先得唤水从简。”
“!!!!!!!!!”
临福原是学着淮砚辞的腔调的,此番念完才重又躬身:“殿下拿出婚书,御史大人提出质疑,他便是如此回复的。”
“……”晋舒意竟是说不出话来,“他……当真这么说?”
“大殿之上,妄言欺君呀。”临福笑着,“奴婢告退。”
晋舒意捧着圣旨目送宫人一行离开。
人群散去,却是见得一道熟悉身影。
男人似乎是刚刚出宫,身上还是隆重的赤色绣金王爷朝服,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此间风神俊秀才算是有了具象。
相对而视,淮砚辞先行张了胳膊左右瞧了瞧自己。
“怎么?”他问,“是哪里不对?”
“没有,”晋舒意回神,她轻咳一声,“只是……”
“嗯?”
“只是觉得,今日的昱王殿下格外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