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穿越小说 > 赘意 > 第112章 第一一二章 合该长命百岁,否极泰来……

第112章 第一一二章 合该长命百岁,否极泰来……(2/2)

目录

淮砚辞伸手接过来:“我归京的时候,任征已经是镇国侯,倒是听说他原是有一位妻子的,只是后来便和离走了,这些年府里只一位姨娘在。只是我观此人实在莽夫一个,也同你无半分相似,是以花了些时间同老头子核实对照才确定。

“也是那个时候,我查出来他此前去过南地,且其在你娘之前,就曾有过一纸婚约,只是那婚约乃是其母家陈家因着故旧定下的,可谓指腹为婚。说起来,任征本是出身书香门第,该是个文官才是,不过后来你祖父走得仓促,任家又本就人丁单薄,便就此没落,他这才习武从军,”淮砚辞观她神色,“而那指腹为婚的女子,同是家道中落,令人唏嘘。只是此女颇有造化,后成名动天下的花魁娘子,名唤瑛珠。据说任征同她有过交集,更曾作诗相赠,却为其母也就是你祖母所阻,未得有后话。”

“瑛珠娘子际遇非常,一朝除夕入宫献舞,为先皇所喜,集万千宠爱成了宜妃,是年有了宜王,”淮砚辞道,“而后,任征娶了你娘。”

“既是宠妃,这些应是早就被抹掉的,”晋舒意道,“你能查出这些来,实在不易。”

淮砚辞也没谦虚:“外祖有托,自当尽力。”

“所以,你才会在那日看见墓xue时就起了疑心。”

她的怀疑说是牵强也可,但淮砚辞是暗门中人,最为擅长的便是消息整合,他工于心计,不是会靠推测来断案的人,除却这些,恐怕是任征那多年前所赠之诗他也见过,毕竟他于书法大成,惯于识字辨人。

到此,那墓xue一事才算有了正解。

晋舒意平复了一下心情,也罢,这些如今已经不重要。

“你问外祖要我母亲的手迹,是为了什么?”晋舒意方才边听边看过,皆是些随手的记录,带着一些琐事,只是字里行间的苦涩呼之欲出,她瞧得难过。

“原本只是想试一试,”男人道,随手按下其中一张,“现在看来,恐怕岳母帮了大忙。”

她狐疑跟着瞧过去。

【今日放晴,却觉雨连绵。有人喜贺生辰,有人涕泪衣裳。】

她蹙了蹙眉。

淮砚辞点了点时间:“这里,亥月初九。”

“怎么?”

“寒砺的生辰。”他道。

不说还好,一说,晋舒意更是觉得这段文字触目惊心得很:“他本是皇子,这生辰当日怕是要有许多人去贺的,任征又怎会不去,母亲独自留家——我第一次知道她原也是会这般的。”

印象里,她是爱笑的,尤其是对书铖的爹爹。

商场之上却又雷厉风行。

唯独涕泪二字,乃是她想象不出的模样。

“寒砺乃是早产儿,司药监记录宜妃乃是二月有的身孕。”淮砚辞道,“许也是因为如此,任征才相信寒砺是自己是孩子。”

晋舒意听得一愣,她蓦地看他。

男人这才继续往后又抽了一纸给她看。

【他坐立不安,为那人之子祈福,盼其身康体健,却不曾回首看我】

这一次,晋舒意忍着难受,读完仍是不解。

“宫中有载,寒砺从小体弱多病,太医说乃是早产所致,因而打小先皇一直颇为看顾,因是长子更是宠爱非常。”

晋舒意终是问道:“你是说,寒砺若是任征之子,算时间该是在入宫之前,也就是说,必是足月才是,不会有早产之症?”

她复又低头细读,想要从其他的文字中再找寻些蛛丝马迹,可其后的记录基本也只有母亲的悲愤罢了,没再提及有关寒砺分毫。

“可仅仅凭这个?”晋舒意放下泛黄的纸页,“体弱多病的多得是,又怎好确定。”

“这只是一点佐证罢了,当年给宜妃接生的一应人等包括太医早已死的死,出宫的出宫,”他道,“直到前些天才找到了最后一个活口,她是陪着宜妃从花魁娘子一直到进宫的婢子,可她入宫不久就被宜妃以偷盗之名发配出宫。想来,她便是这件事情里,唯一逃过一劫的了,也或许,是宜妃对她尚且存了一丝主仆之情。”

“她说了什么?”

“她戒心很重,也难怪宜妃会放过她。可也因她这忠心,加上暗门使了些手段恐吓,这才叫她铤而走险,当晚偷偷出门。”

“去哪?”

“京外乱葬岗,无名坟冢,立于寅卯年丑月,”淮砚辞歇了一息,“她跪地求那冤魂速速归去,护寒砺一世周全。”

哪里有无缘无故的死亡,如今隔着的年份实在不算太久远,从太医到宫女,却无一幸免,淮砚辞有心去查,终究是揪出这一桩。

可那婢子太过嘴严,竟是最后拿了自己一命换取所谓的冤魂安息。

至于所谓冤魂终究是什么,他也只能靠着一点猜测,如今并着岳母手书,他才终于有些肯定,恐怕寒砺确实早产不假,而那乱葬岗的无名坟冢也便有了解释。

许是任征同宜妃确然有过夫妻之实,只是入宫前,此子便已经流去。他派人查过坟冢,只有一个染血空棺,可见根本未成型,如此,与猜测全然对上。

选择流去它的人,想来只有宜妃自己,不然,那婢子也不会唤其为冤魂了。

不消他说,眼前人应是也想明白了。

他这才又告诉她:“当年宜妃的死也有问题,如今众人皆道她是察觉寒砺异心后自缢,想用自己一命替子恕罪。可叫潋儿的告知了重新安葬的地点,我派人过去,发现其尸骨发黑,乃是中毒之症,真相究竟是毒发身亡还是自缢,眼下方可定论。”

晋舒意接受这些信息,只觉一步步皆是荒唐。

而后,她终于擡头:“所以,任征不过是寒砺谋反的棋子,不,不仅是他,便是那宜妃也是如此。当年宜妃用寒砺的身世做文章,让任征为其铺路,后来眼见继位无望,寒砺便又用宜妃的死来做局叫他死心塌地助他夺权。”

她失笑:“也是,最爱的人死了,儿子孤立无助,他不帮,谁帮。”

顿了顿,她看向淮砚辞:“到头来,却是什么都没有。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淮砚辞皱眉,他道:“那是他一个人的家破人亡。”

罢了,他伸手拉住她:“你如今,是我淮家人,是晋家人,唯独不是他任家人,合该长命百岁,否极泰来。”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