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诗道情4 原来你早就是我的了(2/2)
灭了烛火,黑暗中,一只手抚上温怜的手腕,身后传来很轻的询问,“怜儿,我们如今同床共枕,与寻常夫妻别无一二。”
温怜抱着阿津,抽回自己的手。
她不回应,没过多久,身后的人又靠近,环着她的手臂,“过去你也纵容它,总要抱着它睡觉,孤不答应,你便抱着它,可怜兮兮地盯着孤,仿佛孤是什么十恶不赦的罪人,存心要分开你们。”
温怜本来昏昏欲睡,闻言霎时清醒,坐起身,“它不是进贡的雪狐吗?”
齐望陵闻言,擡手轻扯狐貍耳朵,“不是,它本就是你的狐貍。”
温怜紧抿着唇,瞬间明白了,那日他编的谎话骗她。
她抱起阿津,黑夜中,金色的兽瞳格外亮,虽看不清它的神情,但温怜莫名感觉阿津似乎有些心虚,躲闪着目光不和自己对视。
“它以前叫什么?”她问。
齐望陵笑了笑,没有很快说出,而是反问,“怜儿认为它名唤什么?”
温怜面色复杂,阿陵两个字卡在嘴边,半天没有说出来。
一直等不到她的回答,齐望陵轻声道,“白翡。”
“白……妃?”
听出温怜的疑惑,齐望陵牵起她的手,手心朝上,缓慢书写,“白玉的白,翡翠的翡。”
“初见你时,它爬上书架,打碎一个翡翠观音和两只玉如意,你不忍心它受罚,说那几个摆件都是你打碎的,可孤也不忍心罚怜儿,便为它取名白翡。”
温怜不说话了,抱着阿津不吭声。
提起往事,阿津也忽然沉默了,蜷在温怜怀里,把头埋进她的手臂里。
之前宋子津骂它像野狗一般壮硕,温怜只以为阿津吃得多长得快,没想到它原来不是狐貍幼崽……
“原来你早就是我的了。”温怜轻声呢喃。
齐望陵闻言,垂眸注视她良久,最后什么都未说。
翌日。
温怜方用完午膳,门外传来一阵挣扎的哭喊声,“你们快放开我!”
三公主被两个侍卫拽着手臂托进院内,一见到温怜,齐望月便哽咽道,“好嫂嫂,快命他们放开我,阿月知错了。”
跟在两人身后的一个太监走上前,“温小姐,下毒之人正是三公主。”
温怜盯着她,想了许久,也未想到她意图杀死她腹中的胎儿的缘由。
太监恭敬道,“殿下方才被陛下传召,不能亲自前来,但留下话说,三公主由您处置。”
温怜紧攥着袖子,走上前,“公主为何要命人下毒?”
齐望月闻言,连忙摇头,“好嫂嫂,我没想杀他,我只是想替你分忧,反正你早晚都会嫁进东宫,若生下这孩子,他反倒成了你的拖累,不如杀之而后快……”
温怜越听越心惊,被她的话吓得不禁后退一步,未等她说什么,院外忽然传来一声呵斥。
“胡言乱语!疯疯癫癫的,哪里有半分公主的样子?”
温怜擡眸看去,却见太后走了进来,身后竟还跟着皇帝,两人眸色俱是阴沉,盯着跪坐在地的齐望月。
“皇祖母、父皇……”
见到他们,齐望月瘫坐在地,向温怜膝行,“嫂嫂救我……”
皇帝看着她疯癫的举止,面色沉重,却习以为常,命侍卫将她拖下去,“带回宫中禁足,无召不得离宫。”
齐望月临走前,还抓着温怜的衣摆,被侍卫硬生生拽走。
温怜望着她的背影,面色微微泛白。
她之前只以为三公主略微任性,可眼下看来,却好似邪祟上身。
见她眸光怔愣,久久没有回神,皇帝长叹一声,“她没有疯病,只是……过于任性。”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俱是沉默。
“朕已知晓她命人下毒的事情,待她冷静后,朕会命她上门赔罪。”
温怜俯身行礼,没有多言,齐望月毕竟是公主,做错了事也应由皇帝处置。
“母后明日回宫,阿怜也回府罢。”皇帝说完,转身离开。
他方走,太后便说,“皇帝已经赦免你父亲的罪名,待温大人回京,便会官复原职。”
温怜时常听到坏消息,没有征兆地听到父亲被赦免,她眸色怔然,呆愣良久,才朝着皇帝离开的方向,下跪拜谢。
“你这丫头,是哀家求得情,你朝皇帝跪什么?”
“谢过太后。”
温怜闻言,连忙俯身拜谢。
太后笑着扶她起来,同她闲聊片刻后,随后离开。
她不愿兴师动众,晚间回宫,温怜也得了允许,回到宋府。
她怀有身孕,分明离开前,宋府众人都叮嘱她小心,生怕她磕到碰到,可等她回去时,却被老夫人叫了过去。
方见到她,老夫人便命她下跪。
温怜不明所以,“母亲……”
不等她说完,老夫人冷声道,“你老实告诉我,你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津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