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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诗道情12 还请姑父成全贤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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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怜看着他,久久无言。

四目对视,她长叹一声,咬牙道,“好,既然表哥执意要娶阿怜,那阿怜也有一个要求。”

徐逸之无声看她,等她的下言。

温怜攥紧的刀的手不自觉微微颤抖,她抿着唇,开口道,“待病疮彻底好了之后,表哥必须参加明年的春闱,届时入了殿试,得天子传召,阿怜便嫁给表哥。”

“好。”徐逸之淡声道。

他走上前,牵起温怜的手,抚上自己还留有病疮的另外一半脸,对着温怜震惊的目光,撕下剩余的所有毒疮,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对着温怜柔声笑道,“届时表妹可不要失约,这张脸能否留下,全凭表妹的心意。”

温怜倒抽一口凉气,只觉这人也疯了。

徐逸之的病疮恢复,也开始回书院教书,温怜每日带温霄珩前去书院,希望他处在一众克己复礼的书生之中,也能染上几分君子气。

不求多么风光霁月,只要温柔敦厚即可,总不至于像他父亲那般,成日轻薄无礼,平白惹人气恼。

若之后娶妻,别人也不至于厌烦他,压着满肚子怨气同他度日。

暮春时分,回京的大臣前去宫中复命,一大早,温怜便起身穿衣,同温府众人等他回府。

她内心期盼得紧,攥着温霄珩的手心也沁出些许薄汗,手背被轻轻回握,温怜低头,却见他拿出帕子,擦拭她的手心。

温怜紧绷的心弦不自觉放松些许,柔声道,“多谢霄儿。”

临近午时,一列马车从远处驶来,车轮压在地面上,滚滚作响。

马车停在温府门前,温昀身穿朝服走下马车,众人连忙围上前,迎他回府。

正堂内,温昀一一安慰众人后,看向温怜,四目对视,温怜直接扑进他怀里,哭得泣不成声。

他轻声安抚片刻后,才注意到站在温怜身后的孩子,忽然想到什么,他眉头紧拧,见他眸色微凝,才意识到自己的面色有些过于凶恶,连忙压下眉间怒气,拉着他的手,同他温声交谈许久。

家宴之后,温昀未同众人叙旧,反而看向徐逸之,命他同自己去书房。

入狱之前,温昀也鲜少去后宅,自温怜母亲去逝后,更是常常宿在书房,众人也知晓他公务繁忙,没人去打扰他,只要他回来官复原职,能稳下这座宅院,留给她们一个安身处,她们便安心了。

书房内。

温昀方走进,便连忙急声问,“怜儿为何会嫁给宋将军?”

而不是太子,嫁入宋府后,竟还怀下一子,和离回了府中。

温昀回京的路上,在驿馆撞见前去商议谈判的使臣,没想到从他们口中得知,自己入狱后,温府竟发生这么多事情。

温昀本想询问温怜,但知晓她如今失了记忆,性情也如同少时那般温婉娴静,不似成年后那样冷淡疏离深于世故,只能把徐逸之叫过来,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

徐逸之知无不言,把他进京后的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得知温怜是为了想要救他才嫁入宋府,温昀紧攥拳头,猛地砸了一下桌案。

徐逸之沉默半晌,又讲了温怜和宋子津和离的事情。

当年温怜刚生下霄儿,他上门时,从宋家老夫人口中得知和离的事情,他本气恼宋家做事太绝,想要替温怜讨回公道时,宋子雁却告诉他,和离的事情是他们夫妻二人事先商量好的,知晓温怜也想和离,徐逸之这才作罢。

“他说自己死了便同怜儿和离?”

温昀气得胸膛起伏不停,“那畜生如今在边关生龙活虎,方打了胜仗,我看他就是存心戏弄怜儿。”

徐逸之闻言,面色微凝,“姑父,宋三公子还活着,不是说他已经死了吗?”

温昀摇头,“当时他们那队人马回来时,走得山路,突遇暴雨,撞见石洪,只能跑到林间避难,被困山中数月。蛮夷人打了败仗,又死了将领,咽不下这口气,便传他已经死了,想要动摇军中士气。”

“可在他们主动反击那日,这畜生又带队杀了回来……贤侄也听过他的名声,他得知自己的死讯后,不仅未命人解释,反而勒令军中保守秘密,待下次攻城时,又突然带队出现,吓得他们军心涣散……”

温昀深呼一口气,他之前还奇怪,为何这人待其他官员都是一副爱答不理倨傲无礼的模样,怎么见到他时,却毕恭毕敬恭而有礼,尊称他为温大人。

当时他官复原职的消息还未传到边关,一众守军将士都冷眼瞧他,倒显得这人愈发有礼有节。

他当时还心觉这位宋公子并非传言中那般目无尊长,原来是因为在京中做尽了混账事。

温昀一口气不上不下,猛拍桌子也难解心中恨意。

他在这里气宋子津是个畜生,欺负自己女儿,徐逸之却心思微动,知晓如今胜负已定,宋子津不日便会回京,他思索片刻,直接拱手跪在地上,“姑父,贤侄还有一事相告。”

见他突然跪在地上,温昀面色微凝,连忙上前,想要扶他起身,“贤侄这是何意?”

徐逸之只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姑父,贤侄心悦表妹已久,如今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宋三公子又是个背信弃义的负心汉,只求姑父能将表妹托付给我,徐某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姑父。”

温昀闻言,脸上的笑意尽数褪去,冷眼审视他,不复之前那般温情。

徐逸之也知晓轻诺寡信,磕头承诺道,“姑父,贤侄不日会参加今年的科举,若雁塔题名大魁天下,还请姑父成全贤侄。若娶得表妹,徐某此生再不纳妾,也把霄儿视为亲生骨肉,不会再求子嗣,若违背此誓,天打雷劈,鬼啖肉身,不入轮回。”

温昀双眸瞪大,哪里见过这阵仗,也被吓得后退几步,见他长跪不起,才堪堪回神,没有立刻答应,而是让他退至屏风后,把温怜叫了过来。

温怜来的路上,本以为父亲会问起霄儿的事情,谁成想开口第一句,却是问她认为徐逸之如何。

徐逸之方被父亲叫至书房,温怜哪里不明白,这人已经向父亲表明心意。

温怜叹了口气,把两人的承诺告诉了他。

温昀闻言,沉默半晌,才命她离开。

不知两人之后到底聊了什么,温怜只觉自从父亲回府后,徐逸之也像变了个人一般,每日守在院中,也鲜少来见她。

温怜去见他,他也闭门不见,口中还讲着什么男女有别,让温怜注意分寸,说等他们成婚之后,有大把春光纵情云雨。

“……”

得了他这句混账话,温怜也不愿再去见他了,怕影响他参加科考。

温昀回府后,知晓温怜在后山为她母亲立了一块石碑,起身前去探望,再看到一旁宋子津的墓碑时,勒令小厮过来,想要掘了他的墓,被温怜拦了下来。

“父亲,将军已死,求您留下这块石碑罢,全当给女儿留个念想。”

温昀听完,气得心中闷着一团火,又不想告诉温怜这人根本没死,不愿苛责女儿,只能拂袖离去。

远在数千里的边关,宋子津正寻着府中的书信,翻遍所有书信,都未见到熟悉的字迹时,他猛地起身,一脚踹翻桌案。

他不明白,分明众人告诉他,温怜还在府上等他回来,为何这人却一封信也不寄给他。

想到太子和徐逸之,宋子津紧攥拳头,惊觉温怜是不是已经同两人暗通款曲,如今温怜一直惦记同他和离,说不定真得会红杏出墙。

宋子津越想越气,又无处疏解,只能跑至地牢审讯俘虏,见了血后才算冷静,想着回京后,一定要好好审问这人,为何不给他寄信,难不成真是个狠心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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