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定风波8 怜儿还真是相信他(2/2)
不知是感慨自己时常被质疑,还是艳羡徐逸之能轻易获得她的信任,他自嘲笑道,“怜儿还真是相信他。”
分明这份信任以前是属于他的,现在一颗心掰成两瓣,一份给了宋子津,一份给了徐逸之,偏偏没有他的位置。
手上公文禀告说,几个素来中立的官员近些日子与秦王交往甚密,常去他府中。
齐望陵看完后,想起前段时间回来的信上说,百越之地流民四起,隐隐有叛乱的征兆,正巧缺几个治理的官员。
百越穷苦,民风刁蛮。
若治理得当,便留在那里,当一个世世代代的好官,若治理不当,不小心被人砍下脑袋,那朝廷也好出师有名,派兵镇压,他们也算为国尽忠。
齐望陵执笔落字,合上公文,去看温怜,却见她眉头紧锁,站在原地盯着自己,眸中满是怨恨,好似被惹怒的兔子,准备随时扑上来咬他一口。
齐望陵擡眸回视她,等了半晌,想着温怜若是气急骂他,他也好趁机治她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将她留在东宫好好惩治。
可过了良久,温怜放下公文,规规矩矩行礼后,转身离开,分明一张脸气得涨红,也没说出一句控诉他的话。
齐望陵轻叩桌面,眸色微深。
温怜从东宫离开,知道这人不会帮自己,甚至还有可能是主使,心中气恼,又不知怎么办,只能寄希望于宋子津,希望他不会骗自己。
她正准备回府时,一个太监追了过来,告诉她三公主在临风楼等她,命她快些前去。
想起前些年齐望月做过的事情,温怜不愿去见她,可不知何时,几个太监围在她周围,嘴上说要带路,面色却带着强迫的意味,明显是将她带过去才算罢休。
尚在宫中,温怜无奈叹气,“走罢。”
临风楼。
温怜方一走进雅间,却见齐望月抓着一只雀儿,拿着细长的木棍逗弄它,听到开门声,她瞥了温怜一眼,随即收回手,用帕子仔细擦拭指尖。
“本宫已经知晓徐逸之的事情了。”
齐望月也没卖关子,直接道,“事关科举舞弊,整个朝廷都在盯着这件事,皇兄贵为太子,又负责今年的科举,你自己拎不清,不要连累皇兄。”
她挑着眉眼,盯着温怜看。
温怜现在脑袋很乱,行礼后,走到桌前坐下,随口说了一句“知道了”。
见她刚从东宫出来,眼下却浑浑噩噩的,猜出皇兄可能不打算帮温怜,齐望月心思一转,忙不叠笑道,“不过温怜,皇兄不帮你,你也不至于抓着他不放,说不定你求求本宫,本宫兴许能救徐逸之一命。”
温怜本来耷拉着脑袋,闻言瞬间擡眸。
“公主有办法?”
齐望月坐在一旁,单手托腮,只笑眯眯地问,“你是不是和徐逸之有了婚约?”
温怜不明白齐望月如何知晓这件事,见她满脸笑容,莫名感觉不对,没有开口。
“怎么不回答?你不说本宫也知道。”
齐望月得意道,“你不说不喜欢徐逸之吗?怎么又愿意嫁给她?本宫还记得你之前追在皇兄身后,说非皇兄不可,为皇兄生下皇子,你还记得吗?”
她的面上满是揶揄之色,温怜听完她的话,也是面色涨红,“公主勿要胡言。”
“什么胡言?本宫当时听得一清二楚。”
她母亲是淑妃,格外受宠,她又是年龄最小的公主,父皇又纵容她,养成了她无法无天的性子。
从小闯祸,但没有吃过一次教训,独独那年,她在御花园游玩时,瞧见一女子抱着一只狐貍坐在亭中,好似在等人。
那狐貍通体雪白,金瞳竖眸,齐望月顿时心生掠夺之意,也没多说,直接上手去抢,那女子身姿纤瘦,被她吓了一跳,连忙躲开。
她几次抢夺不成,心生怒意,直接将她推下池塘中,抓着狐貍扬长而去,可她刚回到宫中,却见素来对她爱答不理的皇兄站在殿中,直接命人将她捆绑起来,扔到池塘里。
任由她呼救,也没人敢上前。
她落了水里,又被人捞出,复又扔了进去,反复几次,吓得她之后几天几夜睡不好觉,一闭眼就梦见有水鬼抓她的脚。
她后来跑去父皇那里告状,没想到恰巧碰到太后,不知怎么惹了皇祖母生气,未等讨回公道,又被禁足数月。
齐望月后来才知晓,原来那日被她推下的女子是皇祖母属意的太子妃,皇兄也很宝贝她,生怕她磕到碰到。
她受了气,也不想就这么算了,时不时在东宫门外徘徊,想着找个由头治温怜的罪,可未抓到温怜的不是,却偷偷瞧见两人恩爱的场景。
她偷窥了数月,渐渐忘了为何前来,反而情窦初开,也想要找个男子,同他们二人一样成日腻歪在一起,可惜每个都不长久,只戏弄几日,便心生厌烦。
但她现在也是真喜欢徐逸之的脸……
“温怜,你如今只是不能嫁给皇兄做太子妃,又不是不能嫁进东宫?皇兄纵容你,只等登基便会纳你为妃,你何苦嫁给徐逸之?”
齐望月盯着她,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笑意,“不如这样,你同徐逸之解了婚约,本宫便救下他如何?”
温怜方想说自己不会嫁进东宫,听到齐望月的后言,温怜眸色微怔,忙不叠看向她,“公主可以救表哥?”
“自然。”
齐望月轻笑,“只要他做了本宫的驸马,父皇自然不会计较他的事情。”
温怜微微蹙眉,没有马上答应。
见她忽然不开口,齐望月不耐烦地轻叩桌子,“到底答不答应,又不是哑巴,你沉默什么呢?”
温怜沉默半晌,不知如何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