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救她 很喜欢她，所以想要弥补她……（1/2）
第81章救她很喜欢她，所以想要弥补她……
刚入屋内,便有一股浓烈的山茶花香味。床旁的那滩鲜血仿佛有了灵魂一般，在离开身体之后变得愈加艳红，逐渐聚成花的形状。
戚惟怀挡在床前,徒劳的将她的脸护住。但慌乱的动作间只会暴更多,她苍白无血色的脚踝，剧烈起伏的胸口，像是一株濒死挣扎的植物。
贺云州伸出手死死攥住妍娘的手,冰凉无血气,指尖沾染的鲜血变成花,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完全是植株无甚用的枝干。
他驱动法术,试图从离体已久的那一半神魂中知晓她的情况。
未及动手,一阵天旋地转,戚惟怀已经将他扑倒在地。
尖利的爪子深入肌肤,毫无收敛扣住他的肩骨，仅剩的一条尾巴卷曲成危险的模样,足够他随时发力咬死面前的猎物。
“你解开！解开她身上的咒术！她都要死了你知不知道！你来之前她从来不会这样，不会吐血,不会变得这么虚弱,你对她做了什么？”
肩膀上的利爪收紧，能听见划过骨骼表面咯吱的声响。
“我没对她做什么。”贺云州颓然道,他深知他突然的出现对于妍娘是一种打扰,将那些不堪的伤疤一一揭起,可他还是忍不住。
他的沉默在戚惟怀眼里无疑成了一种不打自招,他的利爪从肩膀移到脖颈处，尽管他知道这位神明只要稍稍出手，他的威胁不过是鸡蛋碰石头。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们？”在他心中，斩草除根,已经是贺云州继续寻找他们的唯一原因。
脖颈处的窒息感强烈，贺云州的声音变得沉闷而嘶哑，目光缱绻的看向床上那抹青白色的身影。
愈是空气稀薄，他愈是能感受到胸腔中搏动的强烈，贺云州的指尾微动，毫无防备的将埋藏已久的话说出来。
“我很想她，我喜欢她，想要弥补她。”
屋内一刹静默，静得只能听见几人的心跳声。
脖颈上的桎梏骤然松开，呼吸回归，一场春雨施施然飘洒在他宛若冻土的心间。
太迟了，可终究还是到了。
他寻了千百年，终于寻到她，无论发生什么，也要把心捧到她面前。就算是鄙夷，如同垃圾一般被扔掉，碎掉，踏成粉末，也无事。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治好她，否则我会带她离开，到一个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去。”
戚惟怀变成了狐貍身，一跃到了床里侧，蹲守在妍娘身侧。低头面对妍娘，立刻将爪子收回，舌头小狗似的舔舔她的袖子。
烛火下，贺云州终于见到了那张脸，汗水湿透了她的额间，妍娘双眼紧闭捂着胸前，正是哦当年阵法中一剑贯穿的地方。
很快她体内的一半神魂便与贺云州的本体联系起来，带着她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的用涌来。
首先便是炙热与寒冷交加的感觉，那是落入水中又寻不到浮木的无望。而后感知到的生命力极其微弱，不大明晓的记忆里只剩下了虚弱和东逃西窜。
忽而有一日，神魂所感知到的生命气息极其微弱，如同灯枯油尽一般只需风吹草动便能灭掉。骤然一股血腥气扑面而来，而后是淡淡的声线，温暖的狐貍毛带着秋日暖阳的芬芳。
世间最后一只二尾狐，断尾求其生。
百年里逐渐稳定下来的生命力终于在一日迎来了光，她醒了，在一个无名小镇里。
此后的时光里，是颠沛流离，两个不会随时光变老的人，只能在别人发现之前搬离。
而在这至多能住六七年的时光里，又因为她每月的心痛之症缩短。人烟稀少的蛮荒之地一夜之间出现百十朵娇嫩的山茶，不免惹人疑惑，他们只能搬离。
而她的心痛之症随着时间的增长，发作的越来越严重，从一开始的半日到如今的三日，即使身体不衰弱，也会因为连年的心痛失血而消亡。
见他检查结束，戚惟怀即刻拍掉他的手问道，“有办法吗？”
“我们在通州城外见到你，在那之前，因为她体弱，我曾把一半的神魂分到她身上。”
狐貍瞬间擡头，狠戾的目光中带着几分探究，终究选择了信任。
“可现在那半神魂告诉我她的身体没有问题。”他停顿一下，眸光锁定躺在床上的女子。
“她的身体没有伤处，先神的血脉与我的神魂，只会让她更加康健。我需要时间找出原因，这段时间，我要陪着她。”
贺云州擡手，试图将她唇角的一丝血迹擦净。距离妍娘的脸颊不远，狐貍爪子狠狠拍过去，虽然因为靠近妍娘收了些力，但依旧狠狠嵌入贺云州的手背。
血霎时间便涌出来，汇聚成小股的血流顺着指缝指尖往下流，又被贺云州用另一只手接住。
“别弄脏她，她不喜欢我的味道留在她身上。”
他动了动那只流血的手，狐貍的尖爪刺得很深，卡在某两个掌骨之间，他用力才将手拔出。
他起身，将滴在床上的血迹一点点擦净。露出破损处森森白骨的手背未曾用法术疗愈，肩上的伤如同一朵血色的花弥漫在他浅色的衣袍上。
像是堕落的鹤，愿学飞蛾扑火。
他后退几步，眼神却死死盯住床上的女子。
“这一次，我不会让她受伤。”
他转身推开屋门，留下翻飞的衣袍，隐没在更深露重的夜色里。
许久，戚惟怀才收了尖牙利爪，乖乖盘在妍娘枕侧。尖尖的狐貍吻部若有若无扫过她的发丝。
此刻，空荡荡的东大街上一血色白衣急匆匆往城外走去。
漆黑一片的夜色里，贺云州却无比清醒。他彷徨恐惧却有无比渴望，他终于找到了妍娘，可不知能不能治好她，治好之后又该如何追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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