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她腰带 “只是子由兄这么一解带……(2/2)
他下颌线紧绷,眼神晦涩,没有为自己申辩,而是说道:“所有的医药费皆由御史府出,且赠《五轮书》手稿一份至沈府。现在可以请,你的人,出去了吗?”
《五轮书》?宫本武藏,世上仅此一本,孙武所作,还是稀少的手稿,沈清欣然接受,本就是她派人宣战在先,她也就是想找个台阶下,没想到程彻直接给她铺了个云梯。
待道炎走后,沈清掩上门,擡眸问道:“会试时间提前,大人又是主司,应是忙得脱不开身。来沈府定是有要事说吧?”
程彻看着她的喉间的喉结完美贴合,好啊,这么快就安上了,难怪今日见他来也有恃无恐。他唇角一勾,说道:“今日在御史府搜湖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小玩意,不知道是不是你落下的。”
说着便把那假喉结扔在梨木圆桌上。
沈清拿起,揉搓了片刻,浅笑道:“是我昨日掉入的,多谢大人帮忙找回。大人还有何事?”
很是处事不惊。
程彻俯身,黑眸暗流涌动:“沈影去了哪里?他是不是和西域之人有勾结?带着乌尾去了突厥之地?”
沈清暗笑一声:“我不明白大人说得是什么,沈影,不就是在你眼前吗?更何况,你知我不是这般通敌叛国之人。”
程彻看她眨着眼睛,很是无辜,他挪开了眼,单刀直入地问道:“你不是沈影,是沈影的妹妹,是与不是?你参加科考有何目的?”
沈清知道他此行前来定会对她的身份有所猜忌,但没料到脑子转的如此之快,竟能立马堪破她和沈影的关系,饶是再镇定的人,被他这么一问,心也被提到了嗓子眼。
沈清故作淡定说道:“大人真会说笑,凭一个喉结就把沈某定为女性了?而且沈家户籍上根本就没有女儿,哪来的妹妹一说。”
程彻看她一副泰然如若的模样,冷声道:“那这喉结作何解释?”
沈清坐在兀子上,手点了点那假喉结,呷了一口酽茶,说道:“这是我伪装的。”
“伪装?”
沈清轻点了下头:“不怕大人笑话,因我身高在众多男子中不占优势,再加上年轻时弄拂尘[1]过多,本身的喉结如桃核般小巧,为了凸显魅力,我出门时都会再套一个大一点的喉结,正是手上这个,多谢大人帮沈某找到。”
程彻看着沈清面不红耳不赤地说出这般话,倒还真开始将信将疑起来,他看向沈清的脖颈,那喉结确实是精巧一枚,若真是女子的话,应不会知晓弄拂尘这般荤话,更别说脱口而出。
可他不知的是,沈清有个不正经的外祖父,在她及笄那年,送了几套成人的话本子作为及笄礼送与她,说她总归是要嫁人,现已成年,早日知道这些男人的把戏,也多个心眼,不易受骗。
沈清继续说道:“大人若怀疑我喉间这个也是假的,大可以上手一摸。”
假喉结是没有温度的。
沈清擡起下巴,程彻身子往前倾,看她睫如蝉翼轻颤,这是在用激将法?激他不敢是吗?
沈清衣袍上熏着的榛香又丝丝绕绕地袭来,清爽如她本人,明明很淡,但程彻却感觉全身已被这香气萦绕,困住。
他伸出如银似雪的指尖,小心地触了一下,便火速抽离,这竟是带着温度的。
沈清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状,站起身,走至盆架边上,说道:“大人若不信我这身上是真实的喉结,文则可以用水泼一泼。”
假喉结一碰到水便会脱落,正如她昨晚那样。
程彻不发一语,看沈清拿着满是水的脸帕淋了淋喉间,又用力擦干,没有任何掉落的迹象。
难道,他所有的推测都是错误的?眼前的就是沈影。
沈清见他眸中的警惕消散大半,应是信了。也不知道炎是从何时准备的这个喉结,应是费了不少心血,用猪皮刮薄所制,再用赤鱼鳔胶热干黏上,常规的水很难使它脱落,得将药粉溶于水中卸下。但好处是,这猪皮和人皮极其类似,贴合度极高,极难发现。但制备工艺复杂,鲜少人知。
而且她在程彻来的一个时辰前刚贴上这个假喉结,热干的温度还余留,自是以假乱真。
她浅笑大方道:“大人还是不信的话,可以解我衣袍看看。”
她觉得有了前面的层层铺垫,程彻定不会如此蹬鼻子上脸,但她必须要这样一说,坐实自己就是沈影的身份。
但沈清还是太小看程彻的执着了,程彻是不会放过一丝希望的人啊,哪怕有一点可以探究下去的迹象,他也不会放过。
他靠近,手指勾动,提着沈清的腰带往自己这边一揽,眼眸漆黑盯着沈清,她还敢挑衅他?
这下玩大了。沈清看到程彻的眼里带着玩味,知道他恐是要解他磐带了。
她心跳发响,越是这个时刻,越是要淡定。沈清上扬唇角:“只是子由兄这么一解带,恐怕真要与沈某坐断袖之实了。”
果然程彻在腰带上方的手停了一顿,沈清猜他不会拿自己的身份开玩笑,应是赌对了,正要吁口气,哪知眼前人蛊惑低语说道:“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声落耳侧,听得沈清头皮发麻,脊背发凉,全身僵住。
“啪嗒”一声,磐带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