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一串葡萄 再多嘴一句,便换个吃法。……(2/2)
侍女退下了,季砚朝她招手,“过来。”
晏乐萦仍然浑噩,麻木地走去他身边。
他也换了身干净的寝衣,雪白的锻料,这般纯然的颜色实则更适合他,将那分俊秀衬得更加淋漓尽致,也少了平日里的冷硬。
可是当他仍旧是不容置喙般捉住她手腕的那刻,晏乐萦仍忍不住颤栗。
“躲什么?”将她抱坐在自己怀中,见她偏头要躲,季砚呵道。
鼻尖有轻弱又幽然的香,靠得过近的距离里,自他的衣袍间渡来。
浸染在他袖角的香原来还是雪中春信,明明有了一丝更为熟悉的媒介,可对于此刻的晏乐萦而言,一切却变得更为惊恐。
一定要靠得这么近吗?一定要被迫着回忆那些早就逝去的往事吗?
她变得十分恐惧,一惊一乍。
这是重逢季砚后,晏乐萦第一次极难控制自己的情绪,她不由自主想挣脱这个怀抱,却被对方把手腕扣得更紧。
他将她的手抵在胸膛上,没顾她的挣扎,撩起她蹆弯,就将她抱去了床榻上。
“晏乐萦。”因身着白袍显出温和消失殆尽,寒意重新染上季砚的眉峰,他压制住她的臂膀,冷道,“你又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
“我没有……”他看出来了?晏乐萦呼吸一滞,心越发慌乱。
今夜的她一直在颤抖。
季砚倏然有些烦闷,不明白为何施计的是她,临到最后潸然泪下的也是她,好似她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可分明是她自己串通细作将宫女引入玉衡苑,是她作茧自缚。
如此想着,季砚心中见她还不知死活抵住他的胸膛,甚至抵抗到指节发白。他冷笑一声,干脆将已被她弄得散乱的腰带扯下,将她的手捆在了床头。
“你干什么——”晏乐萦更是惊慌,几乎是疯了似的挣扎。
不比玉衡苑的简单床榻,这座帝王居住的寝殿,布置的是一张十足华贵的黄梨花木拔步床,雕刻着龙凤缠云纹的四角极方便将人缠缚,大到甚至令人攀附的支点也没有。
她挣不开这般桎梏,束手的腰带随着挣扎变得更紧,心下无措极了。
季砚幽沉的眸睨她,“今夜不是你自己哭着要离开玉衡苑的?朕好心将你带了出来,你却一副不满意的模样。怎么,还没如你所愿?”
要怎样她才如愿?
她尚且不清楚他早就知晓,若她知道了呢?
烛火摇曳间,季砚瞧着她这幅束手就擒的模样。婀.娜的身姿被迫仰面躺着,她仍在颤栗,意图挣脱,可细嫩的腕早已被紧紧束缚,高高推至头顶。
凌乱的发流连在纤长颈间,随着剧烈起伏的呼吸耸动,再往下看去,那袭轻薄的寝衣也早随着挣扎敞开,露出一线姣好春.色。
他眸色一深,刚要替她拉好衣襟,忽听她娇声哭闹,“我自然不舒心,我本来就被吓着了,你还要这样对我!”
晏乐萦方才听过他那句“欲擒故纵”,便感觉他是在假好心。
还什么如她所愿,回想起白日的荒唐,她只觉得他是色.心又起,今夜还想做点什么。
尤其他还想伸手往她……
“我今夜难受,我不要和你做什么。”她哭着,慌乱间甚至开始口不择言,“你离我远点,你明明是一朝天子,要什么人伺候都可以,别说只有一个妃子,就是有一群也可以,作何非要磋磨我——”
季砚简直要被她气笑了,修长的手干脆抚过柔软寝衣探入,待绵软充斥掌心,故意一捏逼得她娇呼出声,那些娇嗔抱怨总算戛然而止。
又顺着掀开衣料,他眸色深深瞧着她,凉薄的眉眼好似能透出几分冷然嗤笑。
晏乐萦只觉身前微凉,待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顿时玉容失色,脸颊烧红,“你、你……”
双手被缚,她根本避无可避,想侧过身子遮挡都不可能。
季砚也没想让她躲,按着她裸.露的肩膀,她越是想偏转身体,他就越是施加力道。
直至晏乐萦那双杏眸越发红,浸起了薄薄水液,在烛火荡漾间越发盈盈动人,他喉结微滚,心想着……
这才叫真的,束手就擒。
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她的胸膛正随着愤怒的呼吸颤动起伏,光影浮动在如此玉色之上,勾人心魄,摇曳生姿。
晏乐萦嚅嗫出声,“你不要这样,季砚,我冷——”
季砚眸色微沉。
她喋喋不休的模样实在令人忍无可忍,恰时,余光忽然瞥见旁侧的案几上置着水果。他眉心一动,拈起枚鲜嫩紫红的葡萄,堵上了她那张滔滔不绝的嘴。
晏乐萦险些被噎住,呛咳间偏头,也看向了那方案几。
这儿怎么还放着葡萄?她有些不明所以,在浮动的烛光间,又好似隐隐约约瞧见了本摊开的书。
书页上绘着画,一眼瞧去仿佛还挺精美,并非是简笔勾勒的图,季砚从前更爱看那种晦涩难懂的文书,何时他还有看画的喜好了?
晏乐萦更努力眯眼瞧去,下一刻,脸色骤然扭曲——
烛火影影绰绰,掩不过书画的生动,唯见画上一对厮磨的男女交颈而卧,相依勾缠,那笔触的确细腻,两人痴迷的神态都被画了下来,女子正仰面躺着,男子揽着她的腰正往下俯吻……
“再多嘴一句。”偏偏这时,季砚也开口了。
他目光挪去,瞧见她正在看那书,轻扯唇角,意味不明道,“……便换张嘴吃。”
“……”
甫一回头,晏乐萦正撞见季砚那双暗光浮动的桃花眼,见他露骨的视线沿着她光洁白皙的身体辗转,似画上的男子般往下探看,她僵着脖子,说不出自己此刻的感受,也不知自己算是听没听懂。
总之,好一会儿,她还含着那颗葡萄,唇边因而泛着润泽水光,囫囵支吾,“你…你无耻!”
无耻?
季砚已然不会再因她今夜的抗拒而触动,他瞧着她一副动弹不得,只能任人索取采.撷的模样,只觉得她是那样可恨又可笑。
自己使的苦肉计,结果把自己吓成这般,反过来,还能颠倒黑白控诉他,含糊戏弄他。
他俯下身,高大的身躯将她尽数笼罩,烛火暗下,双蹆轻易压制住她细嫩的蹆弯,又抹去她唇角的那点晶莹,才疏冷道:“你不必说这些,朕不会在意。”
温暖却也略显粗粝的大掌贴着晏乐萦的脸颊游移,他的声音于她而言,便近在咫尺。
“晏乐萦,你以为如今还是昔年,朕还是那个任由你摆布的冷宫皇子?”
此刻,她尚且一无所知,还能娇纵使性。
季砚忽然想到,若她晓得他已清楚一切,这张怎样看都娇艳十足的脸上,又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抚摸她脸的手渐渐往下,似逗.弄般拂过她脖间,感受到她的呼吸那般富有勃然生气,可指腹下的皮肉却薄嫩极了,好似只要他稍稍用力一点,这纤细的脖颈就会被他折断。
可他心知,她或许会心慌意乱,却也依然会曲意逢迎,无人能窥见她最真实的内心。
他早已看腻了这些。
“任你高兴了就贴过来,不高兴了便如此刻般摆起脸色……你实在天真可笑。”
季砚想着,那些对她多余的喜欢、心疼、呵护,何必再有?
想要的、能做的,实则很简单。
“朕已不再需要你那虚情假意的爱。”他冷嗤着,再度抚过锁骨之下,火热的大掌逐渐流连至她柔软袒露的月要腹,他一字一句提醒她,告知她,“朕恨极了你,不会对你有半分怜悯,只想将曾受过的折磨加倍奉还你……”
不必什么两情相悦,两心相许,他不再需要这些。
如今他已是一国之君,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而不是一个任由旁人操控摆布的冷宫皇子,想要的一切都该唾手可得。
包括她。
他一双乌眸凝注着她眼底的惊恐。
明明烛光是暖的,可季砚的声音在晏乐萦听来,却是阴寒的。
她又忍不住抖了起来。
从她的角度看去,光线昏昧流动,俊秀的帝王眸色之中,当真没有一丝温情。
“既然你说什么人伺候朕都可以。”季砚居高临下睥睨着她,勾起唇,问她,“那朕要你来伺候,你又能如何?”
晏乐萦眼皮颤动得厉害,她不敢吭声,季砚的另一只手又流连至她柔软的唇瓣,似警告,似示威,他按压着软嫩唇珠,用了些力。
这下,她艰难地将那颗压在喉间的葡萄吞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