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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离离云间月,俟一不来人 又来一个小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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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玦不由语噎,她继续如背书似的背道:“姻缘红线非比寻常,须得以最柔软且坚韧之物织结,而世间有情人的情丝最软,离愁最韧,属相思最绵长,这便是红线所缺之物了、呢,故而月下仙人托我来向二位取得这三物。今情丝已得,惟缺离愁相思二样,须等得二位离别之日方可集全,是故二位无须在意我会否向天宫通风报信,劳烦请先放开我。”

花玦凉凉道:“若然,仙友怕是等不到了,仙友眼下便可回望舒宫去了,玦当改日再往月下府请罪,另作弥补。”

那姑娘毫不在意道:“天意如此,分不分离绝非花玦殿下情不情愿可定。”

花玦叹了口气:“我大约是明白月下老人为何要你将他的话尽数背下来了。”

那姑娘钝钝地眨了下眼:“为何?”

这题盈阙会:“怕你自己说话会挨打。”

花玦笑了笑,替神女解开了定身诀:“仙友还是早些回家吧。这里的人与神皆为天族所弃,你留在这里,与我们扯上关系没有半点好处。”

盈阙对花玦道:“她知道你说的谎,不能走。”

花玦瞥了一眼那本要说什么,听到盈阙的话后又改了口的姑娘,听她淡淡说道:“是,我知道,你们不能让我走。”

盈阙蹙眉望向她:“你说过不说的。”

她也道:“你也未信。”

盈阙凝起一段冰凌指向她:“不放,不许说,放,也不许说。”

花玦牵住盈阙的手,取下冰凌,以眼神安抚好了她,又看向那说不通的姑娘,像包容一个不通事的孩子似的无奈道:“那仙友便请自便。”

她也毫无自知之明地应道:“嗯。”

花玦牵着盈阙走开,空桑携着空桑兽迫不及待地上前来告辞,走前招呼了桓容一声,桓容却说故国暌违已久,不忍就离,便要留下。

没一会儿,青蓦携京沂、玖洏也来告辞,说妖族有蹊跷,要与阿元去探查一番。临走前,青蓦将北狄旧事提醒了盈阙。

“四师弟来信说瑶姬神女不曾回去北狄,是不放心你之意,他……师妹你记得早些回家,二师妹与行云将不流云打理得如你走前一般,师父与师兄师姐们都记挂你,你也收敛些性子,莫要总弄得一身伤。”

盈阙只老老实实地回了句实在话:“师门规矩,历千年世间,无大事不可回。”

青蓦噎了一噎,都说长兄如父,他这满腔慈父牵挂心都被堵了回去,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盈阙却已蹲下来与京沂说话。

“可有带鉴心镜出来?”

京沂点点头,盈阙便拿出一只缀了一圈五彩铃铛的手镯,问她道:“我用这个换鉴心镜,借用一段日子好不好,这个送你。”

京沂一向便欢喜盈阙,且这个铃铛手镯也真的是很好看,于是欣然答应,从内襟里掏出戴在颈上,已化成了指盖大小的鉴心镜,递到盈阙手中:“鉴心镜本就是阿盈师叔送给京沂的,阿盈师叔随便用多久都行!”

盈阙便要将手镯给京沂,这时青蓦已认出了那只手镯,忙拦京沂道:“你都说鉴心镜是师叔送你的了,她不过借用一下,你也好意思再拿师叔的宝贝?胖鬏儿你羞不羞?”

京沂果然红了脸,盈阙却觉得麻烦,直接塞进京沂手里,她淡淡道:“一个法器罢了,昆仑谁也不用它。”

花玦在旁心道:此言仿佛有些许耳熟?

盈阙送的这个手镯是渡缘十二铃,是西王母以前锻造的神器,东望山灵宝台里的渡缘珀正是仿制的这个,只不过渡缘珀仅有聚灵化用之能,不及渡缘铃功用的十之一二。盈阙不知此器之贵重,青蓦却是晓得的,并不好意思教京沂白白收下这个,连连推拒。

盈阙不耐烦了:“不是给你的。”

这意思便是——既不是送给青蓦的,便也轮不着青蓦来推拒不受。

青蓦知晓盈阙的脾气,如此再拒怕是不好,更兼京沂确实还缺个称手的法器,了不得以后他再给盈阙师妹多送些什么,还了这情便也是了。于是便教京沂拜领了她师叔这份大方的赐予。

玖洏看着少虞,踯躅于地,几番欲言又止,还是少虞发觉了她犹犹豫豫的目光,主动道了句:“珍重。”

这便是不与他们同行了。玖洏也能理解,想了半晌,最后只能劝慰道:“你莫要难过了,她……也想你好的。”玖洏也晓得,这一句煞是单薄。少虞淡笑着低低应了一声,道了句谢。

少虞对盈阙道:“敢请仙友移步说话?”盈阙答应了,随他走远了些。

阿元看着眼睛黏在了盈阙身上的花玦,眉头跳了跳,向青蓦他们拱手道:“几位请先行一步,元少顷便至。”

说完,阿元转向花玦,冷冷道:“跟我过来。”

花玦诶了一声,跟着阿元走向另一边。青蓦见他们都有悄悄话说,便一手拎着一个不省心的女娃娃先走了。

阿元将身后扮作合虚宫护卫的花簌交还给花玦。花簌安安静静地待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不问也不吵。花玦替她摘下沉重的头盔,拍了拍她耸耷着的小脑袋,一时也顾不及安慰她。

花玦复杂地望向阿元:“你什么意思?若是让天帝知道了,你……”

阿元打断了他:“别婆婆妈妈的,我并非为了你,是为了众生可得太平。魔族已成跗骨之疽,蔓草难除,火烧不尽,反害无辜,惟有早斩其根,断其源,方免使兹蔓。”

花玦有些意外:“你是主战?”

阿元意味不明地嗤笑一声:“主不主战算什么说法,站在一堆又一堆自己逼死的白骨之上粉饰太平,难道便算是和?”

花玦默默。

阿元掀了掀眼皮,拍拍花玦的肩:“不过你当心着,若她……若魔子现世,为祸苍生,我必会亲手杀了她。”看着低头缄默,矮矮小小的花簌,阿元最后还是改了口。

“不会的。”

交代完了正经事,阿元想起别的,见花玦时不时扭个头,总往盈阙那边瞥,不由咂舌:“我说你也不必整日盯着她吧?就不能出息点?办点好事儿?别动不动就自己往死门里撞。”嫌弃之意溢于言表。

花玦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道:“我有媳妇儿小孩热炕头,还要出息作甚?”

“热炕头?”阿元被逗乐了,“你这两个媳妇儿小孩儿怕不能吧,若说是砸山头,倒是容易些。”

花玦不乐意了:“说谁呢你,我家娘子柔情似水,我家小孩儿烂漫可爱,你这就是酸的!”

阿元咦了一声,花簌听着都发了个哆嗦。

“说来你也成了亲,还未曾道贺呢。不过愚兄我这身无长物的,今日你送了这么大一份礼,我得好好想想改日还什么礼。”

“唔……”阿元摸了下鼻子,“可有什么保家室和睦的法门?”

花玦忍笑道:“嗯?怎么个保法?”

阿元瞧出了花玦强忍笑意,冷冷道:“不至于血光之灾便好。”

花玦惊了一惊:“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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