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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遍遍清心诀,字字不清心 是你们自己惹……(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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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西陵王宫里却不晓得该去哪儿,便只捡着没有人的地方,心不在焉地胡乱走着。

“你到底是什么人?”一道白影转过假山,气冲冲地向盈阙急趋而来。

盈阙见是阳荔,无意理会她,默默地错身走过。阳荔心中一急,便要扑上来抓她肩拦她,盈阙轻盈盈地往旁边一避,阳荔收力不及,便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盈阙不想理会她,从地上那个大大的“大”字旁边绕过,阳荔见势,什么也顾不得地从地上狼狈地爬起来,冲她冷漠的背影吼道:“你这人为何恩将仇报!”

盈阙被她喊得顿足,终于回过头来,淡淡地看着她。阳荔被她盯得心慌慌,却仍是色厉地说道:“不管你是谁,你都住在我们西陵王宫,受我们王后的照顾,今日却给我们王上王后添那么大的麻烦,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我允西陵王之请而来,无恩无仇,今日不允他之求,亦无恩无仇。”

听见王上王后如此厚待她,竟还是请她而来的,阳荔不由狐疑道:“你究竟是什么人?王上说你是昆仑神明的使者,难不成是真的?”

盈阙摇摇头,阳荔松了口气,却是听她说:“昆仑雪女。”

阳荔愣了一下,蓦地捧腹大笑,盈阙静静地望着她笑,也不解释,阳荔眼睛朝着天,只拿眼角瞥她,笑讽道:“你连被我欺负都反抗不得,还敢拿昆仑仙尊骗人?净会胡扯!使者便是使者吧,王上既给你冠上这个名头,我便不会拆穿的。走吧。”

说着便要来拉盈阙,盈阙自然避开,不厌其烦地告诉她:“休要近身。”

阳荔见她收起了手,眼珠子都斜到了天上:“不碰就不碰,碰过男人的女子我还不想碰呢。总之你跟我走,大典已经推迟了,不能再耽误下去。”

影卿听了很是奇怪,问盈阙道:“这人怎么奇奇怪怪的,先前她不是还为了那个圣女跟你闹呢么?这下怎么还要带你去呢,难不成又在盘算什么坏主意?”

盈阙不知道,也不在意,她本来便不想去的。

阳荔见她不肯跟去,便说道:“这回我不欺负你,放心了吧?你不是连蟾蜍都不怕吗,都不像个姑娘家,怎么现下就怕了?”

“怕?”影卿顿时豪气干云,“怕你老祖的!盈阙跟她去!”

“不去。”盈阙淡淡道。

“你是不是还在为我冒犯你耿耿于怀?”阳荔自嘲轻笑,“我已向王上请辞,再不会碍你的眼了。”

盈阙不解:“为何,你不是想做圣女么?”

“你当我不想么!可是王上说你穿白裳好看,更衬昆仑神明的风姿……”阳荔忽然忿忿不平,又忽然郁郁不乐,“算了,还提这个有甚意思。只可惜以后再无望参拜昆仑了……”

影卿噗呲呲笑了出来,阳荔神情又一凶:“你啊,明明可以做昆仑的使者,担了这个名号,却不承担职责,你这样很不好的,知不知道!”

盈阙问:“职责?”

“对啊。”阳荔四下里看了看,随手指向一树开得正秾丽的海棠花,“你看,西陵曾被一场大旱毁去了一切,是昆仑的神明护佑西陵,送来花种,这海棠花也像是昆仑送来人间的使者,让西陵繁盛。花匠以心血养育,国民也悉心呵护,在枝头盛放,点妆春风,晕红春色,便是它的职责。”

“那我呢?”

阳荔恨她不开窍,既是嫌弃,又是不得不给她讲:“自然是做个定海神针啦!昆仑的仙尊肩担重任,必不能总顾着我们一个人间小国,这时便要你代仙尊安抚百姓了啊!可是你看看,你把这一切搞得乱七八糟,如今神明使者降临都城的消息举国皆知,你却不肯任圣女之位,引得民心不安,该当何罪?你对得起雪女仙尊与陆吾仙尊吗!”提及雪女和陆吾,阳荔向西面深深一拜,虔诚之情,溢于言表。

盈阙不以为然:“昆仑已还西陵生机,山神予以庇佑。今民心自乱,与我何干。”

“你还真把自己当作神明了么,仙尊与山神庇佑我西陵跟你又什么相干?”阳荔讥讽道,“看你这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样子,就算你是个神明了,那也是个冷漠无情的神,没有心肝儿,头顶有你这样的神,真是苍生之苦。似你这副样子,就算你有无数使者为你驱驰,也不知手下得出多少冤案官司,得害多少人,那都是你酿成的恶果,你会被无数的罪孽纠缠!因为你永远也不懂得自己的职责何在,你不去承担,不尽职事,你就是个傻子,是胆小鬼,是个昏聩无能的猪!”

盈阙怔然,不觉阳荔忽然伸手,再回过神来时,竟让阳荔拉住了她的袖子,阳荔抓着她便跑。

盈阙扯回手,袖子绷紧,阳荔反被拽住跑不了了,盈阙说:“且等等,我有话问你。”

阳荔心焦不已:“还等什么?天都要黑了,多等一刻,国民便多一分不安揣测。”

盈阙擡头看,已过日昳,时至晡时,太阳蹉跌而下,偏西已多,却还远远未到天黑的时候。

“你想参拜昆仑?”

盈阙不动,阳荔自己也拽不动她,只好快快地答了她:“是啊是啊只有圣女才能被昆仑的仙官接引入神域参拜昆仑玉山参拜雪女仙尊与陆吾仙尊!”这话像烫嘴似的,一过舌头便吐了出来。

“你很信奉我们?”

“……”阳荔见她还沉迷进自己的大话里了,小小地翻了个白眼,眼下却不是和她争论这个的时候,依旧话燎嘴似地答,“对啊对啊我从小听着陆吾仙尊的故事长大的当然信奉,而且不光是我西陵上下都是信奉的。快走啦——”

阳荔在前面生拉硬拽,一回头要骂什么,却顿然忘言:“嘶!”她咬着了舌头。

盈阙把那尊陆吾金身往阳荔那边推了推:“拜这个也是一样的,送给你。”

阳荔惊得一把松开盈阙,忽然扭头跑掉,可还未跑出多远,却又东张西望做贼似的跑了回来。她左顾右盼,见四下无人,才凑近盈阙,捂着嘴小声问她:“你怎么偷出来的啊?”虽然西陵供奉的陆吾神像有很多,但这尊独一无二,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盈阙离她远了点:“是我的。”

阳荔吓得猛地一蹲,食指竖在嘴前,眉毛都在用力地“嘘”了一声:“这是神祠里供奉的,我以前都只远远见过,偷运是要下大牢的!你不要命啦?”

盈阙看着她,摇了摇头,走了。阳荔很快又缠了上来:“你快把它先收了呀,被发现了是重罪。晚点我们悄悄送回去……唔,不过我们可以先悄悄拜一拜再送回去,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哒!”阳荔拍了拍胸脯。

盈阙随手一挥,把金身收回。阳荔早已知道盈阙身怀秘术,此时也不很惊讶,倒是见神像不再在径上随意摆着了,这心才放了下去。又拉回盈阙的袖子,拉着她往小玉山台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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