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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23章 原来要他不动是想射杀他。……(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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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第23章原来要他不动是想射杀他。……

裴若初一句话便将沈皇后心里的怒火和想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她的兄长沈国公生了八个女儿,沈淑宜排行第五,是正妻李氏所生的嫡女,李氏生了三个女儿,两个女儿已经出嫁,沈家的嫡女只有年满十九岁的沈淑宜是最合适的太子妃人选。

而且沈淑宜也仰慕裴若初,自是极愿意嫁给太子,只是裴若初始终对她不冷不热,既不说娶也不说不娶。

但迎娶太子妃还得太子点头答应,便是沈皇后也不能牛喝水强按头,裴若初不表态,她也只能威逼利诱。

可没想到今日他竟主动请赐婚。

沈皇后自是极欢喜。

毕竟圣上其他的三位皇子,陈王、赵王和秦王背后都有强大的母族撑腰,又怎会甘心依附她,依附沈家。

将来不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当了皇帝,必定会册封他们的生母为太后,沈皇后不想将来一大把年纪还要和一群老女人打了擂台,再说宫里的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沈皇后无子,注定无法母凭子贵。

显然无母族撑腰的裴若初是她最好控制的人选。

沈皇后皱眉沉思了一会,又左右权衡了一番。但思来想去的确没有比裴如初更适合的来当这个傀儡太子了,尽管丽嫔中毒昏迷,但终归还是在她的手上,她便用参汤吊个几年,熬到皇帝死了,沈家彻底把持朝政,沈家上位,裴若初母子便彻底没了利用价值。

既然沈皇后不打算换储君,裴若初主动示好,她必定要给台阶下。

再者她虽然怀疑裴若初,但的确没有证据。

于是她面色缓和了些,但她常年都是一张极严肃的面孔,不茍言笑,性子强势不好相处,嘴角仍是紧绷着,“既是太子所求,那本宫只好去禀明皇上赐婚,待太子妃嫁入东宫,再从本次太子妃的人选中挑几名侧妃的人选。”

裴若初仍是笑容不改,“儿臣都听母后安排。”

沈皇后揉了揉有些酸麻的太阳xue,当年小产后未坐好月子留下了头痛的毛病,更是时不时便犯头痛,只要是生气动怒,便头痛欲裂。

裴若初面露关切,问道:“母后可是头疾又犯了?儿臣从慈恩大师那里学了一套推拿的法子,容儿臣为母后按一按?”

沈皇后点头应允:“太子有心了。”

裴若初起身整理衣袍,走到沈皇后的身后,从容地卷起袍袖,替沈皇后轻柔捏太阳xue缓解,力道渐渐加重,但是沈皇后能适应的力度。

沈皇后闭上了眼睛,疼痛似减轻了些,不紧不慢地道:“你也莫要怪母后不许你们母子相见,丽嫔实是病了,我是担心你见了会心里难过。”

裴若初手上的动作未停,顺着沈皇后的话说道:“母后说的甚是,母后都是在为儿臣和丽嫔娘娘考虑。”

裴若初并未唤丽嫔母妃,沈皇后觉得心里好受了些。可她并未因此打算放过裴若初,而是笑着试探,“太子想见见丽嫔吗?”

裴若初道:“不必了,丽嫔娘娘有母后费心照顾,儿臣很放心。”

沈皇后见他从始至终都是这副温润如玉,唇角含笑的模样,便觉得无趣,摆了摆手,道:“太子先退下吧,等赐婚的圣旨下了,本宫让钦天监择个吉日,婚事得抓紧些,本宫还等着抱孙儿。”

裴若初行叩拜大礼,“儿臣都听母后吩咐。”

又见沈皇后神色困乏,便拢袖告退,退出了坤宁宫。

沈璃一直等在偏殿,将裴若初说的话都听的清清楚楚,知道皇后这是打算放过裴若初了。

他上前跪地,“姑母当真打算放过太子吗?”

沈皇后突然睁开眼睛,她看见沈璃便觉得心烦,头更痛了。

“盯着东宫,若他再不安分,便不留痕迹……杀了他。”

宫女秀珠上前替沈皇后按摩头部,缓解疼痛,沈皇后心想沈璃不是裴若初的对手,估计也指望不上,但好在太子妃的人选已经定下了。

沈皇后笑道:“五娘十分仰慕太子,若她知道自己就要嫁入东宫,定会很高兴的,你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沈璃脸色大变,裴若初不是个安分的,一再算计了他。

此人野心勃勃,只怕并不甘心只当个傀儡太子,若将来沈家上位,必定不会再留下裴若初这个祸患,届时沈淑宜夹在太子和沈家之间必定左右为难。

若裴若初一死,她不就成了寡妇了么。

但沈皇后似乎并不在意此事,执意要让沈淑宜成为太子妃。

他顾不得别沈皇后的斥责,为妹妹争取,“妹妹今年还小,父亲母亲也不舍得她早早出嫁,不若等两年再嫁……”

等到皇帝一死,妹妹自然就不必再嫁。

沈皇后一掌拍在案上,气急败坏地道:“本宫做事何须你来教!来人,将他拉下去鞭打三十。”

沈淑宜一定要嫁,而沈家也要坐上那个位置。

最近老皇帝时常召长公主入宫,很多大事的决策都避开了兄长。恐老皇帝暗地里有什么大动作,她也得为沈家留条后路。

只要丽嫔还在自己的手上,裴若初便会受她摆布,再不济,皇后还是出自沈家,可保沈家百年富贵荣耀。

两个老太监上前,沈璃从容道:“本都督自己走。”

沈璃跪在坤宁宫宫门外,坤宁宫的掌事太监冯拱叹道:“都督又何必顶撞娘娘,再受皮肉之苦,待会我让人下手轻点。”

“不必。”沈璃褪去上衣,“打吧!”

这时,沈皇后身边的宫女秀珠走了出来,冯拱问道:“娘娘可是下令要停止行刑?”

秀珠看了看沈璃,摇头道:“娘娘让我来监刑,让你们重重打三十鞭。”

沈璃咬着牙受着,被鞭打得皮开肉绽,浑身是血,却一声未吭。

秀珠心疼不已,红着眼,悄悄落泪。

等到太监行刑完毕,秀珠上前搀扶着他,悄悄将一瓶上好的伤药交给沈璃,温声说道:“娘娘让人准备马车送都督出宫,看来娘娘还是担心督都骑马路上颠簸,会加重伤势,娘娘还是很关心督都您的。”

秀珠见沈璃赤着上身,年轻的将军生得俊朗不凡,他少时在军营长大,同将士们一起训练习武,身上肌肉紧实,强健有力。

秀珠含羞带怯,面红心跳。

只可惜此时天黑,沈璃并未看见秀珠那羞红的脸庞,和那满含爱意的眼神。

“不用了。我是武将,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沈璃穿好衣裳,要将着伤药还给秀珠,秀珠却将伤药塞进他的怀里,急忙跑开。

沈璃出宫后,并不想回沈家,他担心将赐婚的消息告诉沈淑宜后,害怕看到她期待的眼神。

他不想将沈家所谋的大事告诉沈淑宜,他只愿妹妹自在随性而活。

他更不愿让她知道她最敬重的姑母根本不在乎她后半辈子的幸福,今后会对她的夫君下手。

他苦恼烦闷,出了皇宫,便策马在夜色中疾奔,不知不觉竟来到季府门前。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季家,也不懂自己为何这个时候他最想见之人竟然是季明瑶。

只见季家的马车停在门前,季明瑶的贴身婢女汀兰下了马车。

季明瑶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汀兰,赶紧去请郎中来。”

沈璃心中诧异,自己昨夜才见过季明瑶,没想到她竟受伤了。

难道昨夜是那些闯入山中的盗匪伤了她?

又见汀兰满脸警惕,不停地四下张望,沈璃便赶紧下马,牵马走进暗处观察。

*

今日一早,季泽川从白马寺接走季明瑶。

他强撑着上了马车,却已是面色煞白,冷汗浸湿了衣衫。

他出了菩提院后,不顾伤重,忍痛拔出匕首,又与秦跃打斗时添了新伤。

临走顺走了沈淑宜一盒胭脂。

也不知是什么胭脂竟然那么香,他将那盒胭脂藏在身上,靠着那胭脂遮挡身上的血腥气,这才没在陆文瑾面前露出破绽。

季泽川喷出一口鲜血,直接倒了下去。

见哥哥晕倒,季明瑶心急如焚。

想赶紧带兄长前往医馆,但她素来机警,行到半路,发现有人跟着她,她便从西市绕路,暗中观察,确见几个人鬼鬼祟祟地尾随她的马车。

心想定是那陆文瑾起了疑心。

若是这个时候她送兄长去医馆,必定惹得陆文瑾怀疑,她便让小厮褪去兄长的外衣,便见他伤在腹部,衣裳已被鲜血染红。

季明瑶救兄长心切,寻了一处无人的摊位,暗中叮嘱福叔假装马车失控撞了那摊位,她的额头重重地撞在马车上,额角出血,硬生生地弄出一处伤来。

她让福叔赔了那摊主银子,便驱车回府,让汀兰让人去请郎中。

这一幕正好被沈璃撞见。

汀兰匆忙去寻郎中,却被人围住了。

那郎中见如此阵仗,又见眼前的这些人腰间佩刀剑,一看便是练家子。

那些人亮出镇国将军府的腰牌,那郎中便谎称肚子疼,一溜烟跑了。

汀兰知道长公子受伤严重,奄奄一息,急得直剁脚,急忙去追那郎中,郎中哪敢回头,跑的更快了。

正在这时,季明瑶掀帘而出。

沈璃却见的美人迎风而立,衣袂飞扬,姣好的容颜却见额角处有道醒目的伤。

“怎么?方才马车出事,我额头撞伤,难道陆文瑾还不许我请郎中?”

陆文瑾怀疑昨晚行刺之人的身形和季泽川的有些像,只是心中起疑,便让荣升暗中跟着。

倘若季家今夜要请郎中,便让荣升百般阻拦。那一刀伤在腹部,季泽川定会重伤不治身亡,便也省去了他亲自动手。况且季泽川屡次三番坏他好事,对他不满已久。

但见季明瑶额角鲜血淋漓,荣升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季姑娘是世子爷的心头好,若是伤重不医,留下疤痕,世子爷还不将他活活打死!

“季姑娘怎伤的如此严重?世子爷见了该心疼了。这万一留了疤,那可如何是好啊!”

季明瑶冷笑道:“荣升,需要我亲自去镇国将军府走一趟,请示了世子才能请郎中是吗?”

荣升小跑着上前,走到马车前对季明瑶点头哈腰地行礼,恭敬地道:“请季姑娘恕罪,这伤了脸可不能含糊,小的着这就让人去将府上的胡太医请来!”

那荣升不愧是陆文瑾跟前最得脸的,为人精明能干,脑子转的飞快。

迫于未来世子妃压力,还能想到去请太医为季明瑶瞧病这个法子,留了个心眼。

若季明瑶要救季泽川的性命。便只能让太医为他救治,只要太医发现季泽川腹部有伤,世子便可来抓人。

季明瑶却面色不改,“好,那便有劳了。”

当年长公主从鞑靼归来的前两年身体一直不太好,经常卧病在床。

皇帝便派了胡太医入镇国将军府专门为长公主调理身体,故此时宫门下钥,长公主依然能请得胡太医前来。

一柱香的时间,荣升便让人请来了胡太医。

季明瑶道:“若你还不放心。在一旁看着也无妨,汀兰,你去府里替我打一盆水来,我便在此净手洗脸。”

荣升可不敢如此怠慢。

还有两日便是世子和季姑娘大婚,若是他敢当着这么多男子的面让季明瑶净面,他怕也活不成了。

他对季明瑶躬身行礼告辞,连连致歉,“小的万不敢阻拦姑娘。”

而后,悄悄将所有守在季府的人都撤走。

季明瑶让人走西边的侧门,很快便擡了一顶软轿出来,季明瑶坐上软轿,沈璃离得较远,似看见府中下人搀着一男子进了季家。

那人背对着,沈璃没看清那人的相貌模样。

但沈璃却从方才的陆文瑾派来的人阻拦着汀兰不许去请郎中,便猜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为了验证他的猜测,他只好当起了梁上君子,翻墙进了季家内院,远远地跟着季家仆人的背后进了荣春院。

等到仆人进了院子,沈璃翻墙入院,却没想到刚入院子,脚下便被一条细绳绊住,触发机关,一支箭迎面而来。

沈璃连忙避开那支箭,可却踩到了一块松动的砖块,一只大缸便自树顶落下。

那缸隐藏在枝叶间,难以察觉。更何况是在夜间。

沈璃暗自庆幸自己躲过了冷箭,躲过那大缸,却没想到那口缸盛满了水。

大冬天,滴水成冰,一大缸水便从头顶浇下。他衣衫湿透,冷得直哆嗦。

沈璃想骂人,还好设计这机关的人没那般的恶毒,这水只是普通的水,无颜色无气味无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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