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亲眼看见季明瑶和别的男人相……(2/2)
她偷听到了陆文瑾和祖父商议了亲事,三天后他就要和季明瑶成亲,季乐瑶心急如焚,便动了歪心思。
正好趁着寺中乱成一团,她便打算浑水摸鱼,让人跟着季明瑶,直到季明瑶去了河边,她终于找到了下手的机会。
当然她不会蠢到用自己院子的人,而是去追风阁请了杀手,那杀手武艺高强,藏身在芦苇丛中,设计害季明瑶落水。
季明瑶果然跌入水中,冬日落水必死无疑,只可惜眼见着季明瑶已经沉入湖底,命在旦夕之时,有人救了她。
那男子的身边还有暗卫暗中护卫,季乐瑶不敢轻易靠近,怕暴露了自己。
又因在深夜,外面一片漆黑,她并未看清那男子的相貌,但她敢肯定那男子就是季明瑶的相好,他们举止亲密,一看便知是旧相识。
那时季明瑶外面的衣袄都没了。
那杀手自然被她打发了丰厚的银子,出了城,季乐瑶不会给自己留下任何把柄。
“堂姐到底有什么好!世子到底还要自欺欺人到何时?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世子!”
“够了!”季乐瑶的话戳到了陆文瑾的痛处,季明瑶对他甚是冷淡,总是摆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面孔,尤其是她知道林棠的事之后,对他更是冷漠。
陆文瑾越想越有一种挫败感,但他绝不会承认,不会承认自己的女人不爱她,当季乐瑶戳破了最后一层窗户纸,将事实摆在他面前之时,他恼羞成怒,怒不可揭,“本世子看在你和阿瑶是堂姐妹的份上,便饶你一次,若你在对外说半个字诋毁阿瑶的名声,我杀了你!滚!”
季乐瑶面色苍白,呆愣在原地,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坠。
“荣升,送客!”
荣升心想这季家二小姐怎就如此不识趣,未免闹得太过难堪,他半拉半拽将季乐瑶请出去,
“季娘子,明日是季三姑娘和世子爷的好日子,世子爷等这一天等了整整七年,您又何苦在他心上扎刺呢?”
荣升只是好意提醒,季乐瑶也是聪慧之人,明白荣升是为她好。
她强忍着泪意换了一张笑脸,又深深地看了陆文瑾一眼,心想迟早有一天,她定会让陆文瑾看到季明瑶的真面目。
季乐瑶还未出得将军府,便见一位太医急匆匆地赶来,着急对荣升道:“世子让下官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荣升赶紧给胡太医使眼色,胡太医见有旁人在,便小声地道:“下官有急事要向世子爷禀告!”
季乐瑶自是能看懂眼色,对荣升道:“不劳烦荣管事相送了。”
“季娘子慢走。”
季乐瑶却并未离开,而是想找个人打听方才那胡太医慌慌张张的到底是为什么?
这里是陆文瑾待客的朝曦堂。她不会蠢到去收买镇国将军府的人,若是被陆文瑾察觉,定会觉得她心机深,又见胡太医的徒弟背着药箱在外等候着,季乐瑶心生一计。
她从手腕上退下一只上好的白玉手镯,故意扔在雪地里,假装正在找镯子,借机走到那药童身边,“这位小哥,方才我丢了个镯子,能帮我找找吗?”
那只白玉镯自是被顺利找到,季乐瑶将镯子收好,用帕子包着的十两银子交给了药童酬谢:“多谢小哥相助!”
药童自是欢天喜地收下,季乐瑶便觉得心里有数,小声地道:“我向小哥打听一件事,以五十两银子作为酬劳。今日酉时会在醉仙居等候小哥。”
*
陆文瑾对季乐瑶的话不是没有怀疑,那枚男子袍服上的玉扣,还有他闻到的檀香,他早就怀疑季明瑶暗中与某个男子来往。但他不甘心,凭什么他喜欢了七年的女人他还没得到,便让那个狗男人捷足先登。
他一定要将那个男人揪出来粹尸万段,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还有季明瑶,他会娶她,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将她强留在自己身边。
季明瑶是他的,任何人都不能将她从自己的身边夺走。
正当陆文瑾满腔恨意无法发泄之时,荣升推门而入。
那胡太医被季明瑶关了一整夜,直到季明瑶一早出了季府前往户部寻季清扬,他才便被人放了出来。
胡太医着急前来回禀,他昨夜被季明瑶要挟为季泽川治伤,确实见他腹部的刀伤与陆文瑾描述的一致。
陆文瑾猛拍桌案,没想到真的让他猜中了,行刺他的人就是季泽川。
陆文瑾更气得面色铁青,季泽川为何要行刺他?难道是季明瑶不想嫁给他,竟与季泽川合谋瑶杀他吗?
“来人!”
荣升上前问道:“世子爷,小的这就带人去季府抓人。”
陆文瑾面色晦暗,“不,让大理寺去。”
但又觉得哪里不对,他沉思了片刻,又看向胡太医,问道:“对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季泽川就是昨晚行刺的刺客,却为何不早些前来回禀!”
胡太医虽说是太医署的人,但被皇帝派到了陆家,他在陆家多年,早已被长公主收买,只知长公主却不知皇帝。
胡太医委屈说道:“微臣昨夜被季三娘子强行扣留在季府一整夜,今日一早才被放出。”
陆文瑾眉头蹙得更紧了,倘若他猜得没错,季泽川恐怕已经连夜逃走了。
他知季明瑶冰雪聪明,也从未怀疑自己的眼光,但竟不知她竟然连太医也敢扣下,有勇有谋,更令陆文瑾刮目相看了。
一柱香后,荣升匆忙赶来回禀,“世子爷不好了,昨夜季泽川连夜出城,带着尤夫人和季小公子一起逃了。”
陆文瑾突然站了起来,“不好。”
季明瑶连夜将自己的家人送走,难道她是想逃婚?
不会。
季明瑶不是那种做事不计后果,任性妄为的人,那她将亲人送走,是让自己再无后顾之忧,恐怕真正的目的是想退婚。
她想如何退婚?以季家如今的处境,季老太公需要镇国将军府的助力,为季兰辞铺路,便绝不会答应退婚。
如今唯一的变数,便是那个与季明瑶暗中来往的男人。
难道是季明瑶是在等那个男人来带她走?
陆文瑾面色黑沉,翻身上马,烦躁地甩鞭打在马背上,策马前往永夜巷柳絮胡同的季府。
*
一个时辰前,季明瑶便回到季家,她说服大伯废了些功夫。
大伯和伯祖父一样性情古怪,对亲情淡漠,不近人情,只有最核心的利益才能打动他,季明瑶自然不会同她谈血脉亲情,而是将林棠的身份告知。
也是裴若初写给季泽川的那封信,告知她林棠的真实身份,乃是劫匪的匪首。
大伯在户部任职,如今户部缺钱,工部为治理水患划拨了二十两银子,户部尚书正在愁苦官员们的俸禄,虽说季清扬只是户部的一员小吏,但很清楚户部尚书发愁银子之事的原因。
户部缺钱,但裴氏宗室贵族却是奢靡无度,尤其是长公主,不仅封地最大最富庶,圣上还为了嘉奖长公主,将西市夜市的商税都给了长公主,单单那尊价值十万银的白玉观音像,都表明长公主坐拥金山银山。
镇国将军手中握着兵权,若再与匪患勾结。
季清扬面色微微凝重,若长公主真的要行谋逆之事,季家与长公主结亲,有好事未必会想到他和父亲。
若是一朝事发,可是灭九族的大罪。
他和父亲也要跟着掉脑袋。
季清扬道:“莫不是你不愿嫁给陆文瑾,编造的谎言?”
他二叔逼迫孙女出嫁的消息他亦有所了解,说不定是季明瑶不愿嫁陆文瑾使的诡计,毕竟他这个侄女看着柔弱,心思主张可不简单。
季明瑶从容地道:“陆文瑾养外室之事是他亲口坦白,那林棠名为青楼女子实为掩人耳目,若大伯不信,可问一人。”
季清扬蹙眉问道:“何人?”
“两省总督沈璃。”
提起沈璃,季明瑶便觉得心中愧疚,她竟然先后利用了他两次,先是偷了他的令牌,如今又再次利用了他。
季明瑶心想等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她必定亲自登门谢罪。
那沈璃可是比阎王更难缠的人物,惹上此人绝没好结果。
季清扬陷入了沉思,既然她敢如此说,那便说明季明瑶说的话十有八九就是真的。
“此事我做不了主,得禀明父亲再定夺,季明瑶你身为季家的子孙,理应最清楚,任何事都没有家族利益更重要。若你说了半句假话,动了半点歪心思,季家不能容你!还有你自己应当很清楚,季家不会为了你得罪长公主,你回去吧!”
季明瑶当然知道此事只有五成的把握,但她不愿屈服命运,即便机会渺茫,她也要争上一争。
回到季府,季明瑶站在门前,看着漫天纷飞的大雪,一直等到了天黑。
直到天黑,却始终不见半分动静,伯祖父家也没有消息传来,季明瑶越等越焦急。
突见一个身影出现在她的雪霁院中,雪花在风中飞舞,那人满身白雪,面带霜寒之气,陆文瑾踏雪而来,一把扣住了季明瑶的手腕,满身怒气,“阿瑶可是在等谁?”
季明瑶这才回过神来,看向陆文瑾,弯眸一笑,反问道:“我还能等谁?等属于我命运的结局。”
她从天明等到了天黑,看来今夜等不到大伯的消息了,而明日她便成婚了。
她看着陆文瑾身后那些擡着箱子,忙碌的陆府的下人。
便知陆文瑾是来堵她的,担心她逃走,一直派人守着她的。
若她猜的没错,陆文瑾会一直盯着她直到成婚。
陆文瑾笑了,他本就是偏清冷的长相,五官凌厉,又在雪中奔袭了很久,那笑比霜雪还要冷,“阿瑶看到是我好像有些失望,不知阿瑶今夜真正相见的到底是谁?”
这一次季明瑶并未掩饰,她心想就算自己不得不嫁给他,但哥哥已经带着母亲和阿弟远走高飞,她心无挂碍,也懒得再应付陆文瑾,“今日我的确不想见世子。”
陆文瑾变了脸色,“这是连装都懒得装了?”
季明瑶冷笑,“世子不是早就知道了吗?又何必再惺惺作态。”
陆文瑾仿佛受到了奇耻大辱,没想到她竟大大方方地承认自己藏了个男人。
“他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