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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第30章 太子争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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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淑宜暗中观察季明瑶的神色,见她虽未明确表态,但霞飞双颊,满面羞涩,便这一趟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心想:“傻哥哥,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要靠你自己了。”

替哥哥试探了季明瑶的态度,沈淑宜很满意。

她迟疑了片刻,才问道:“季娘子,令兄是否也来了京城?”

定是方才兄长出手相救被沈淑宜看到了,季明瑶惊讶问道:“沈娘子竟认识兄长?”

沈淑宜点头:“那日我被困白马寺,是令兄出手替我解围。”

那日并非是季泽川出手救她,而是季泽川为躲避锦衣卫追捕闯进她房中,还拿刀要挟她。

不过自那日之后。她却一直想再见他,把耳珰还给他。

沈淑宜提醒道:“令兄的处境很危险,往后最好不要再回京。”

她想将那翡翠耳珰拿出来交给季明瑶,让她转交给季泽川。

“我有一物想托季娘子交给令兄。”

却听季明瑶说道:“兄长应是放不下程家娘子,前来探望心上人,多谢沈娘子提醒,我定会转告兄长,让他小心。”

尽管沈淑宜不动声色,但听说季泽川探望心上人确实有一瞬间的失神,而那般的失落的眼神还是没能逃过季明瑶的眼睛。

季明瑶心中震惊,她方才不过是试探,没想到沈淑宜竟然对兄长有意。

圣上已经下了赐婚的圣旨。沈淑宜是太子妃。

“方才沈娘子说要托我转交兄长什么呢?”

沈淑宜笑道:“瞧我这记性,今日出门竟忘带了。”

她突然改变主意了,她就要嫁入东宫成为太子妃,今后有可能和季泽川再也见不到了。

她想见他一面。

方才裴若初正打算为季明瑶出头,却被沈淑宜抢了先,便只好顺水推舟,毕竟沈淑宜出面,比他去更合适。

他方才不过与季明瑶远远对视,想起那水光潋滟的眸子,便越觉得心中久久无法平静,面红心跳。

就像是情人之间默默地传情,只需一个眼神,便能读懂对方的心思。

无论是方才突然出现,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极力维护季明瑶的齐宴,还是沈淑宜唤季明瑶嫂嫂,都让裴若初心情一阵起伏。

既喜又忧。

又甚是心烦季明瑶昨夜才退亲,怎的却同时冒出两个男子对她穷追不舍。

偏偏她如今再无婚约在身,不论是齐宴还是沈璃都可名正言顺地追求她。

他克制着内心的悸动,眼睛却盯着满月楼,一杯接着一杯喝闷酒。

慕晴一时顺着太子的目光看向满月楼,又暗暗观察着太子,见他神色挣扎,那如坐针毡的样子。

心想男人可真虚伪。

慕晴看不下去了,分明太子喜欢的就是季娘子,喜欢得坐立不安,喜欢得疯狂吃醋,还在借酒消愁,却还在苦苦硬撑。

她幽幽说了一句,“季娘子可要跟那书呆子跑了,殿下却还要在这里犹豫不决,独自借酒消愁吗?”

只见那熟悉的身影出了满月楼。

某人蹭地起身。

慕风按主子的吩咐去查那齐宴的身世背景,打算这几日沈璃的动向回禀太子。

却见太子一阵风似的出了兰桂馆,又见慕晴一脸幸灾乐祸地低头笑得肩膀微微耸动。

他不禁脸一板,皱眉道:“你又想使什么坏?”

慕晴耸了耸肩,“我什么都没做,就看不惯有些人明明心中在意的要死,却还在苦苦强撑。”

“他这样是会错过季娘子的。”

慕风冷声道:“太子殿下心中有大业,多年隐忍筹谋才到今天的位置,绝无可能将感情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更何况殿下就要娶妻了。”

“这话哄哄兄长也就得了。没想到殿下狠起来连自己都骗。”

慕晴挑了挑眉,“兄长觉得太子殿下为季娘子做的哪一件事不是超越底线?再说若是真动了心,哪能说控制便能控制的。”

太子并不在乎沈淑宜,慕晴观察那沈淑宜也心不在焉,她也不喜欢太子。

两个互相都不喜欢的在一起那不是互相折磨吗?

慕风还要训斥妹妹,却见窗子被推开,慕晴一阵风似跃出屋外,她嫌烦,干脆跃上屋顶。

慕风更没想到自己的妹妹为了看热闹,直接无视他,施展轻功飞上屋顶偷看。

慕风叹了一口气。

妹妹性子跳脱,胆大妄为,那都是主子惯的,裴若初待人温和,也从不轻易责备下属。

他在白马寺蛰伏多年,在皇后的眼皮子底下培养暗卫并不容易,他尤其爱惜这些下属的性命,每一次出任务,太子都要叮嘱成败并不重要,保命要紧。

尤其是对在暗卫中年纪最小的慕晴,更是纵容过度,才会养成了慕晴这般胆大包天,无所畏惧的性子。

不过慕风虽说不像慕晴那般直接上屋顶偷看,但他却也是盯着满月楼的方向,生怕错漏了每一个细节。

见沈淑宜已经告别了季明瑶,已经先行离开。

而季明瑶从满月楼出来,齐宴便赶紧跟上前去。

还不知从哪里变来的炒栗子和一些零嘴儿,“这一路上从京城到金陵需要好几日的路程,怕你在路上无聊,但我与阿瑶太久没见了,只记得从前阿瑶最喜欢糖炒栗子和我娘亲做的酒酿丸子,我不知道阿瑶口味,便按阿瑶从前喜欢的口味都买了一点。”

“多谢四郎。”

齐宴上赶着献殷勤,站得离季明瑶极近,眼睛也恨不得黏在季明瑶的身上。

其实是因为齐宴小时候看书伤了眼睛,离得远了就看不清。

裴若初压下怒火,实在忍不住咳了一声打断了齐宴继续献殷勤。

又擡手对季明瑶打了个招呼。

“季三娘子,好巧啊!”

季明瑶心想方才他明明就在满月楼对面的兰桂馆。

方才他还与她对视了,哪里巧了。

她想起沈淑宜说的话,还说卫初羞于启齿,其实内心波涛汹涌,情难自抑。

季明瑶觉得自己的耳根有些发燥,红晕悄悄爬上脸颊。

她蹲身朝裴若初行礼,也是为了感谢他方才请得太子妃出面,替她解围。

可没想到裴若初拧眉看向齐宴腰间悬挂的扇套。

“这扇套上绣的仙鹤还真是栩栩如生,甚是灵动,不知这位兄台可否能让我瞧一瞧?”

齐宴作揖回礼,懂礼数又有涵养。

但他自小未出过金陵,自然不知眼前的这个笑得温润和善的男子便是当朝储君。

他取下季明瑶少时赠给他的扇袋,小心翼翼地交给裴若初。

裴若初拿着那扇袋仔细地端详了一番,道:“仙鹤倒是绣得不错,不过论绣工,与我这护腕上的麒麟比起来,倒是差了一些。”

他故意露出手腕,特意在齐宴的面前炫耀一番。

这话虽是对齐宴说的,看的却是季明瑶。

虽说仍是双眸含笑,但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满。

季明瑶不但送了他和沈璃一模一样的麒麟护腕,就连这不知从哪里冒出来齐四郎也有她亲手绣的扇袋。

她便是这般敷衍自己的么?

哪知齐宴却道:“这位公子此言差矣,这枚扇袋对我意义非凡!是我最重要之物。在我看来,这绣扇袋之人是这天底最心灵手巧的人。”

齐宴神色认真,好像裴若初手中的不是个旧扇袋,而是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物,在他的眼中,任何金银珍宝都不及季明瑶送他的这个礼物珍贵。

裴若初顿感头痛不已,齐宴虽看着有几分呆气,却有股执拗劲。

但也是真的眼瞎,他难道便看不出他的护腕和扇袋是出自同一个之手吗?

与他较真,又极力维护季明瑶的齐宴,同他手中的这个扇袋一样的碍眼。

于是,当一阵寒风刮来之时,裴若初握着扇袋的手一松。

扇袋便被风刮走了。

季明瑶和齐宴一齐呆住了。

季明瑶蹙眉:“卫初你……”

裴若初手一摊,仍是面带微笑,笑道:“抱歉,风太大,没抓住!”

那阵风刮得十分猛烈,齐宴赶紧去追被刮走的扇袋。

他哪里知道裴若初武艺高强,借那阵风,又暗自用了内力,

于是可扇袋被吹进了河道里。

齐宴也跟着那阵风追到了河边。

好在那扇袋足够轻,被风刮进湖里后还能漂浮在水面上。

齐宴怔怔地望着河面好似在发呆,可他背对着裴若初和季明瑶,他们看不到他已是眼眶泛红,急得快要落下泪来。

当季明瑶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却听“扑通”一声响。

齐宴已经跳进了那寒冷刺骨的冰河中。

她大惊失色,高声惊呼,“四郎,别去!”

裴若初也震惊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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