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耳垂 小小地抽身出来,享受逗弄……(2/2)
容暄拨弄着一绺散在他颊边的碎发,喃喃道:“有时候我也怀疑,祖父那会儿难道就起了心思?还是说阴差阳错有天命所在,早早定了我这造反的将来?”
“天命你主,也是你自己夺来的天命。”他仔仔细细为她分析,“若不是你一力往北关去,紫微星或许不会亮起。毕竟它不是随着某个人的出生而亮,而只能昭示出有人已然开始具有了明主之姿。”
“少微说的是。”她没忍住点了下那轻轻翕动的羽睫。
“少微,是不是心悦我?”
容暄决定直言,以扳回一局。
祁隐下意识眨眼,还没问出口,便听她已解答了他的疑惑:“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这就是心悦。”
词句简单,祁隐一听便知其中意。
“可是,我好像只是做了谋士的本分。”
“若你选定的主君不是我,你也会每回出门都要带点心回来给他,因着担忧他睡不安稳捣了一夜的药调香,隔三差五熬药膳从不假他人之手,明明爱洁但身上永远多带几条帕子给他用,是么?”
祁隐思索良久,摇头。
他一直觉得容暄无所不知,她说的必定是对的,故而发问:“那我可以心悦你么?”
容暄轻笑:“准了。”
她擡手撚了撚对面之人的耳尖,感觉指尖下的热意慢慢地升腾起来,满意地压低了声音:“我也心悦少微。”
祁隐很少会觉得嗓子干渴至此,但卧房里的杯盏从来都是给她用的,别人不好沾染,也只得极力忍耐着。
他的睫毛很长,颤抖起来也就格外明显。
虽面色冷冷淡淡,紧抿的唇却泛出湿软的丹枫色,侧些看去颇有点白里透红的感觉。
谁也不知晓仙师的脑海里尽是些话本子里的桥段,从鸳鸯佳人记到红尘梦,从花前月下到帝都贵女传,本来只是看得有趣,此刻忽觉也太近了些。
容暄倒是一点儿也不着急,静静等他反应过来。
“定国公是喜欢我的样貌还是医术?”
他一紧张,又唤称定国公,问了个话本子里常有的疑问。
“少微觉得呢?”
他用力地仰起:“这两样我都很厉害,所以应是都有。”
“真聪明。”她揉了揉那发烫的耳尖,“少微为何心悦于我呢?”
对于祁隐而言,这就好回答得多了:“没有人会不喜欢你啊。”
“我从前只是不知道心悦为何物,现下再想,世上很难有人不喜欢你啊。”他很肯定地重复一遍,“那些恶人除外,他们都没有心肝。”
“唔,还真是。”容暄挑眉一笑。
她也不假作谦虚,觉得小仙师说话很合自己心意,遂由心而动,凑近亲了下耳垂。
圆钝的眼睛不免更圆。
滚烫的耳尖红意渐深。
是以,晕晕乎乎的祁隐没有注意到他出门时,容二略带深意的眼神以及容一松一口气的动作。
直到过了几日,明明已随军亲至晋州泗水郡,他仍然感觉一侧耳朵时刻包围在热流之中,实在不像是自己的那样。
祁隐垂首扇了扇火,总是想着外边战况而心神不宁,又怕熬制药膳的火候不佳影响了口味与效果,一时有些思绪纷乱。
而秦州边城外,却是另一番景象。
“容小姐,姑娘家家的少往战场上来,刀剑无眼不说,坏了名声可怎么办?还是回家相夫教子的好!”
“指挥使您忘了,容小姐父叔俱亡,又连人家都没许,能回哪个家啊?”
“也是,那秦寻雁竟也敢起兵谋反,果然是血脉里就流传着不安分的心!”
“谁知晓这汉阳瘟疫是不是上天不满女子主政而来,实在晦气!跟着她的也不知是不是男人,竟甘心对一女子俯首帖耳!”
朝廷已调兵增援,驻守秦州的禁军几乎超过四州之数,连天武军都拨了一支自帝都来,据城而守。
无怪乎他们如此嚣张。
这将是真正交锋的第一仗,对容家军来说更是只能胜而不能败,否则天下作壁上观者必然视之小觑。
容暄戎装在身,银盔插翎,手握长刀,在偌大战场上策马于前,端的是好一派威风凛凛。
然而城上武将恰如失心疯一般,开口闭口称呼容小姐,好似既不知她是从一品的定国公,亦不曾听闻她信州知州与云麾将军的官职。
但他们显然没疯。
不然怎么会对她的出身只字未提,对她的家眷更不敢多言,只是揪着她的女子身份而大放厥词,希冀着以此将她的威势打掉。
这些人还真是,内心恐惧到这种地步了啊。
容暄擡手拦住暴怒的薛举。
她丝毫不怒,甚至笑得淡然:“朽木倒担心起栖于梧桐的凤凰来,实在可笑!”
“你!”
“诸位,你们最好祈祷自己能在战场上茍留着性命,到时候为我容家军做个清扫马厩的仆役,也算是一生之荣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