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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她鬓发 绢白的纸上落下一滴湿迹。……(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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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过她鬓发绢白的纸上落下一滴湿迹。……

“太傅,依你看,这奏折所说是否有可取之处?”

哪怕已竭尽全力在克制,夏峰展开奏折的手还是微微颤抖,恍惚间那隽秀的字迹化作扭曲可怖的虫豸,密密麻麻地顺着手指爬上身来。

绢白的纸上落下一滴湿迹。

他面上倒还端得住,暗暗咬牙定了心神去看,果然是朝臣进谏,言称应斩夏太傅以平民愤,使叛军师出无名,不攻自破。

可笑!

那匪首早早称王,难道杀我一人可止她这青云之路?就算她答应,你且问问她身后的士卒百姓答不答应!

道理是如此,可禁军连连败退以致朝野之间物议如沸,皇帝也是真动了这份心思。

见他合上奏折,小内侍端着金杯献上。

却不想太傅伸手去接,竟意外叩翻了杯盘!蜜褐色的酒水流淌在龙纹砖石之上,不详的味道弥漫开来。

小内侍变了脸色,惊慌失措,连忙磕头求饶,嘴里翻滚着哀哀话语。

庞内侍监瞥见陛下皱眉,急急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处理掉。

近来陛下难免心情奇差,伺候的人更是得百般谨慎,稍微遇上些不测,那可就是性命难保啊!

他亲自倒了一杯鸩酒,捧到太傅近前,不紧不慢道:“您请。”

夏峰忍耐住脑海涌起的眩晕感,当即跪地叩首,不敢失态:“陛下,臣自知罪孽深重,微贱之躯不敢多言,愿为国朝赴死!只是——”

宇文辰神色阴鸷,并未接话。

“只是现下的困境,绝非舍臣一人可解啊!”夏峰假作不知,连忙续言,“以逆臣的野心,哪里会为此而停步,否则她何须僭越称王呢?”

他知晓宇文辰对皇位的看重,遂真切恳劝:“臣之将死,唯愿陛下您能威服四海、万寿无疆!是以,还请陛下听臣一言,足可解局势之危!”

皇帝定定看他几眼,方才大发慈悲般道:“讲。”

“眼下秦州失守,两股叛军相接而壮大,国朝所据仅灵、交、幽三州以及庆州几郡,帝都岌岌可危啊!”瞥见皇帝略显不耐,他急急补充,“而云州大部为燕人所占,若是燕兵再至,叛军岂非腹背受敌、方寸大乱?”

“朕难道是蠢货么!”

宇文辰愈加烦躁:“先前下旨命顾敬南下剿匪,却不想次次杳无音讯,大抵是被叛军截获,连信使都丢了命去。如今冬日将至,北军守着边关不可轻动,防范着燕军大举进兵,她容暄算什么腹背受敌?”

“陛下,谬矣!”夏峰故作夸张地感叹。

“燕人固然蛮横无理,然而却并非不可交谈之辈。去年容家二子之事……不也是双方得利之举么?”

皇帝起身,步下玉阶:“燕人何时叩关又岂是说的准的?再者,朕听闻去岁燕国颇为不平,皇子相互斗法以致都城血洗,最终太子与四皇子各据国土一方,遥遥僵持,必不愿再出兵他国。”

夏峰听这话中之意,心下了然些许。

“臣或许有一妙计。”他忙不叠开口,“陛下可知唐括博敦?”

宇文辰眉心紧锁:“唐括氏出身的前燕国丞相?朕记得先帝在时他还曾来朝贺,而朕当时年岁尚小,印象不深。”

“臣与唐括有些交情。燕帝去后,如今燕四皇子也算是燕国半主,他身为四皇子的老师,地位超然,或许愿意帮这个忙。”他压低声音。

“燕蛮的胃口一直不小,若真如此,岂非引狼入室?”

宇文辰左右踱步,半响又问。

“且,燕国两边还在对峙,正是休养生息的时候,要让燕军出动,总不可能不许之以利罢!”

“陛下,轻重缓急,总要分个先后!”夏峰见他心动,立时再劝,“只消想法子让叛军与燕人对上,禁军趁势必可收复州郡,还国内太平安然啊!”

皇帝停步。

宇文辰思索再三:“若如此,北关边军必然相抗,有此阻隔,那逆臣想必不会被波及。”

“陛下,您是天子,难道还不能迫使她参与其中么?”夏太傅额角的汗水已然晾干,声音也平稳了许多,“她当然可以抗旨,但,那些被她的名声吸引而来的百姓,要如何作想呢?”

“就算她自恃势强,敢公然弃北关于不顾,但如若边军撑不住,那她可是挡在我们帝都之北的屏障啊!”

“此事,虽说是缓兵之计,但百姓愚昧,假使传扬出去,于朕声誉有损啊。”皇帝擡眸,注视着地上跪伏的太傅。

庞内侍监默默撤下毒酒,移步站到宫殿另一侧。

原因无塌,他跟随皇帝多年,听得出字字拒绝之下所掩盖的些许倾向——看来,这夏太傅真是知情识趣的聪明人啊。

“陛下圣誉自然不可轻损,而臣不过微末,愿为陛下筹谋此事。”夏峰郑重其事道。

宇文辰满意颔首,甚至亲自将他扶起,只道:“到底太傅您是朕的恩师,又是贵妃的生父,何必如此见外。庞内侍,下回万万记得先给太傅看座,否则朕定不饶你!”

“是,小人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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