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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这场权力的游戏,即将进入更残酷的厮杀阶段。(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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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这场权力的游戏,即将进入更残酷的厮杀阶段。

“刚才的事你都听到了,有什么看法吗?”林清源看向刘元,轻声问道。

“没什么,只觉得你们说的都对,”刘元摇了摇头。

“都对?怎么可能都对?我们是站在不同立场上来看一件事,又怎么可能都是正确的?”

“不提审大人和盈儿,即便是我自己,刚才也只是权衡利弊之下说出的结论,并不能算作全然意义上的正确。”林清源却嗤笑一声,给出了不同的回答。

“能够权衡利弊将损失降到最小,这已经足已称道了,也不是人人都有算无遗策的本事,保住更重要的也就是了。”

“就好比先生曾经给我和盈儿讲过的那句儒家先贤的言论,‘鱼和熊掌不可兼得,舍鱼而取熊掌者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既然先贤也说这取舍之道,那么我们依此行事,也就无可厚非了。”刘元以为他这是起了不忍之心,便出言劝慰道。

“那你呢?你也觉得你母后做的对吗?”林清源闻言,不答反问道。

“什么?”刘元一愣。

“先生是说杀韩信的事吧,如果单看这个的话,那我确实赞同母后的做法,因为这样能让利益最大化,就和先生刚才说的权衡利弊一样。”她还附和了一句。

“利益最大化?确实是利益最大化,”林清源念叨了两遍后,随即话头一转,“那她一心撮合我们,你觉得又是为了什么呢?”

“先生?”刘元是真的愣住了。

“或者换一种问法,在我们的这段关系中,你母后起了什么作用?你我又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

在约法三章后,他第一次这般直白的与她探讨两人之间的关系。

“我母后她只是爱女心切,她……”,刘元隐约察觉了他这话背后定有深意,但还是下意识的想为母亲说几句好话。

“她要你我定下婚约,真的只是出于珍爱你这个女儿的慈母之心吗?”

“难道就不是因为,她在权衡利弊之下,发现联姻能让她得到最多的利益吗?”

“如果我只是一个脸蛋好看,但一无是处的男人,那么你母后还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撮合我们吗?”

“不管你承不承认,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是有所图谋的。”

在连续数次的反问之后,林清源直接戳破了窗户纸,把这温情脉脉背后的种种纠葛撕扯开来,摆在了明面上,试图以此打消她的某种念头。

然而岂料她听了之后,却是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先生,婚姻本来就是结两姓之好,如若双方两情相悦又能结为夫妻那就最好,若是不能,但家族需要的话,还是可以缔结婚姻的。”

“难道先生家乡不是这样吗?”刘元反问道。

“当然不是,在我们那儿都是自由恋爱的,我们喜欢谁,爱谁,就可以和谁结婚,才不是你说的什么为了家族而结婚。”林清源摇了摇头。

“仅凭个人意愿吗?”刘元看了他一眼,“除了感情,难道就没有任何图谋吗?比如说,女方图男方家境优越,才华横溢?而男方则看女方生的貌美,便于持家?”

“你说的不就是郎才女貌吗?”林清源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可话音未落他就愣住了。

“郎才女貌,郎才女貌,这个词用的真好,简直道尽了这世间大半的情爱姻缘,可不就是这样吗?”刘元把这个词念叨了两遍,越说越觉得精妙。

“便是感情立于婚姻之前,你首先看到的也未必是对方赤诚的心,而是如花似玉般的容颜吧,既然如此,又怎么能说你们家乡的婚姻全然是因感情而结合呢?”

这姑娘今天似乎格外的聪明,寥寥几句就把林清源说的哑口无言。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是不会接受没有爱情的婚姻的,”他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壮着胆子表态。

“所以啊,我可以等,等我们那个‘约法三章’到期,届时你我再来谈婚论嫁,哦不,应该是先‘自由恋爱’,是这个词吧,先生?”刘元笑的眉眼弯弯的问他。

“咳咳咳,”劝退不成还被反将一军,林清源有点尴尬,拿起一旁的水杯想掩饰一下,结果还被呛到了,一直咳嗽个不停。

“先生,你没事吧,”刘元见他真的呛到了,也赶紧上来帮忙拍拍后背,好一会儿才算止住了。

“我没事,没事,”再多的劝退言辞如今也被卡在了嘴里,眼看没效果,他又岂会再做无用功呢,摆了摆手后,就打算赶紧岔开话题。

“元儿,要是有一天,我为了你弟弟,站在了你母后的对立面,那你,届时将如何自处呢?”他这句带着试探,又带着玩笑,仿佛只是不经意的随口一问。

但刘元前脚刚听了韩信之死,后脚又被他和弟弟的对话吸引,再加上方才那番言语,她要是再猜不出他这是探问自己的立场,那就真的要笨死了。

可是若有一日她真的夹在母后和弟弟之间,非要做一个选择的话,那她又该怎么做呢?刘元一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突然间,她反应过来为何对方先与自己提及婚事,然后才问她的立场了,这绝不是偶然。

如若真如她所想,那他现在真正要问的,就不是她在自己母后和弟弟之间选择谁,而是在问,她在亲人和他之间选择谁,这样的话,岂不是他已经在考虑他们未来成亲的可能性了?

小姑娘想到这儿,选择性的忽略了什么选择,专注于他也许能够接受自己,而变得高兴起来。

天地良心,林清源真没这个意思,纯粹是她想多了,他无非是想借此事让对方知难而退,并试探一下她到底可不可以全然被他信任。

毕竟,他是已经决定要好好培养小刘盈,让其成为一位明君,那么以吕后为首的外戚势力,届时定会成为被剪除的对象。

倘若刘元不能在两方剑拔弩张,针锋相对之前站队他们这一方,那么林清源是铁定不能相信她的。

别说那虚无缥缈的爱情了,就是骨肉相连的亲情,只要一旦沾上权力二字,恐也会染上洗不净的血腥。

有鉴于此,林清源才会这般试探的,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刘元心中能重过她的亲人,更不用提权力了。

也许对方现在还年幼,意识不到这背后的贪婪和欲望,但他不得不未雨绸缪,因为除了小刘盈和自己的知识之外,他什么都没有。

在这个时空里,他真的什么都没有,一切都依托于别人存在,这让他有强烈的不安全感,他需要确定身边有可信之人,他真的需要有人来支持他。

不管他再怎么表现的博学而坚强,他也只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而已,也是家里亲人的宝贝。

可现在,他却不得不什么都替自己打算着,走一步前,要小心翼翼的试探十步,早早就开始布局。

因为他知道,如今没人会像家人那样包容他,替他兜底,就算行差踏错,也有人无条件的爱他护他了。

这样的情况有时候让林清源感觉非常窒息,甚至偶尔午夜还会惊醒,不为其他,只为太过孤独,他没有归属感。

思及此处,他不禁有些落寞,神情也忧伤起来。

刘元见状,虽不知内情,但也明白这会儿不是开口询问的好时机,最后也只得把自己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却说吕雉杀了韩信之后,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向刘邦邀功。

本来她只是想书信一封通知对方的,可在几天后,于御花园里发生的一件事,却改变了她的想法,决定亲自去一趟刘邦现在暂时驻扎的洛阳。

犹记得那日风和日丽,林清源难得放小刘盈一天假,让他松快松快,可这孩子这些天一直没有想通韩信之死的缘由,不免就有些纠结。

当时林清源显然已经表明了态度,给出了答案,所以他不能再去问,但以他如今的年纪也透析不了言语事件背后的种种纠葛,两相叠加之下,他便找来了叔孙通,决定问问这个新先生的看法。

因着韩信之死涉及到了朝堂争斗,又是皇后吕雉亲自下令处置,而又有丞相萧何从中策应,说不定其中还有当今陛下的授意,叔孙通自然不便多言,也不敢多言。

但太子难得问他一个问题,还是治国理政方面的,他又不好不答,否则岂不是显不出自己的学识,也无法让其折服,甚至看轻了他们儒家吗?

叔孙通自然不肯在太子心里落得这般评价,哪怕仅仅是有可能,他也不允许。

原因很简单,见微知著,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回答不了,那还谈什么将来让儒家思想成为主流呢?

可这个问题也确实不好回答,不过没关系,叔孙通自有办法,既然不能直接就韩信之死进行回应,那么就只好转换一下,借古喻今了。

“殿下可知新筑人仲叔于奚救孙桓子的故事吗?”所以叔孙通定了定神后,跟小刘盈开口了。

“并不曾听闻,还请先生赐教,”小刘盈摇了摇头,并擡了擡手,示意他继续。

“这是《左传》中记载的一则故事,据说当时卫国有一个名为孙桓子的大臣,不仅身具卫国血脉,而且深受先王重托,前后曾辅佐三位卫国国君,几位国君也十分敬重对方,可谓是位高权重。”

“有一次,孙桓子率军出战遭遇劫难,幸得一个名为仲叔于奚的新筑人相救,免于一死,孙桓子很感激对方,言说一定要报答,此事传回国内,卫国国君也许诺会给予土地给对方做赏赐。”

“但这个仲叔于奚却谢绝了封地,转而要求自己朝见国君时可以使用曲悬,繁缨之礼,而卫国国君竟然也答应了对方。”

“此事传到我儒家先贤孔子的耳朵里,不禁感慨道,与其答应对方的要求,还不如多给一些封地酬谢呢。”

“殿下,你可知为何先贤孔子有这般感慨吗?”叔孙通讲述了故事,转而去询问对方。

“听这意思,孔子似乎并不赞同卫国国君应许仲叔于奚使用那些礼节,也许是他认为礼节比土地还重?”小刘盈略一思考后,这般猜测道。

“正是如此,当时孔子说了一句,‘唯器与名,不可以假人,君之所司也’。”

“也就是说,这个仲叔于奚提出的要求,根本就不是他一个臣子该染指的东西。”

“而他竟敢提出来,无疑是有恃无恐,挟恩图报,也说明僭越之心已生,应当提防才是,但奈何卫国国君未曾识破对方,还应许了他,这便是错上加错。”

“土地并非不重要,但比起将授予爵位和服器的权力分出去来说,前者显然没有后者重要,而且这开了一个很坏的头,殿下知道是什么吗?”叔孙通问他。

“知道,”这让小刘盈想起了林清源教导自己的话,略一思索后点了点头。

“这无非是说今日这个仲叔于奚挟恩图报,卫国国君答应了他使用僭越礼节的无理要求,那么来日其他人也会有样学样,进一步挑衅王权,蚕食卫国王室的实力。”

“而为了不让事情坏到那等地步,最好的法子就是一开始制止,如若不成,那也该及时止损,授予了对方权力后,再找机会处置掉,解决隐患的同时,也震慑其他人,以保护王权。”

“叔先生,你是这个意思吧。”小刘盈将林清源的教导和自己的想法结合起来,给出了一个结论,末了,他还去问叔孙通的意见。

“……”,他说的一套一套的,叔孙通也听的一愣一愣的。

但实际上,叔孙通还真不是这意思,他特地拿这个故事举例,其实就是想显摆一下学识以及儒家的底蕴……哦不,他是想给太子解释‘器与名,不可假手于人’的道理的。

顺带着宣传一波他们儒家先贤孔子的高瞻远睹而已,他是绝对没有特地引导太子崇拜他们儒家的。

好吧,其实也有那么一点儿,但反正不管怎么样,就是跟太子说的这个不一样。

尤其是后面太子说的什么永绝后患之类的做法,这倒是有点像法家的心狠手辣了,总之和他想表达的不是同类的东西。

这让叔孙通不禁就想起了自己和好友陆贾的推测,太子背后另有教导之人。

“殿下,这是殿下自己所想吗?”思及此处,他到底按捺不住好奇,试探着询问道。

“叔先生何出此言呢?”小刘盈也察觉到了什么,不答反问道。

“臣只是觉得殿下见解不凡,”叔孙通问了就后悔了,因为太过仓促,好在他反应够快,斟酌着把话圆上了。

“只是觉得非凡,而非认同,想来是因为这番言论并不十分符合儒家的‘仁’之一字吧。”虽然是疑问句,但却是肯定的语气。

“其实我挺好奇的,难道我不按照你们儒家的思想考虑问题,你就不效忠,不赞同我了吗?”小刘盈是真的好奇,而且也有些生气了。

叔孙通何等人物,那是能在残暴的秦二世手里安然逃脱还升官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自是一流,当即就意识到自己惹了对方不高兴。

但他也识时务的很,立刻拱手行了一礼,又跪下郑重请罪。

“殿下言重了,臣惶恐。”

“你惶恐就对了,因为雷霆雨露,俱是天恩,身为臣子,固然有劝谏的职责,但也必须认清自己的地位,就好比刚才你故事中的那个仲叔于奚。”

“国君给他的,他才能要,若是不给,而主动提出,那就是僭越。”

“我记得你们儒家不是最讲究这个吗?上下尊卑不可乱,否则国家就会埋下祸患,不是吗?叔先生?”小刘盈没有第一时间扶他起来,而是板起脸教训了对方一顿。

“殿下英明,”叔孙通还能说什么,只得再次行礼附和。

“叔先生,说实话,我很看好你,也很看好儒家,因为你们不那么死板,足够灵活,知道变通,但我也希望,你们儒家的变通能与现在的政治经济相配合。”

“只有做出符合当下的改动,才能使儒家思想长盛不衰,而非像墨家那般,得一个‘墨守成规’的贬义描述,你懂我的意思吗?”

这番话亦是小刘盈从林清源那儿听来的,当然,他也十分赞同就是了,所以今天才拿出来敲打叔孙通。

实在是刚才对方讲述的那个故事,太有指向性和诱导性了,让他有点生气。

不管怎么说,小刘盈还是个孩子,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生气之下发泄出来也属正常,甚至他并无特别疾言厉色,自认已经给双方留了面子,做的比较宽厚了。

而叔孙通也能意识到这点,故而并不觉得被如何冒犯,何况今天还有意外之喜,得到了太子背后那人的意图。

果真与当初他和好友猜测的差不离,对方真的希望他们儒家做出些改变。

大方向正如太子转述的那样,他们儒家的思想,必须配合政治经济存在,适时而变,实事求是,而非高坐楼阁,端着架子不放,却摸不到实权,那样看似体面,实则最蠢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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