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远游 他们越在乎什么,她就越毁掉什么……(1/2)
第89章远游他们越在乎什么,她就越毁掉什么……
胤禛好不容易平复下内心的激动,结果下一刻虞燕刚张口就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你要去广州?”
常言道,父母在不远游。
像虞燕这么大年纪的孩子不要说是女孩了,就算是男孩也很少会有独自出门在外的,胤禛刚一听到她说的这句话就立马想摇头否定,但他刚刚想摇头,眼睛突然就瞥到虞燕眉眼间的疲惫。
自从去年《南山集》一案被老九捅出来后,额林珠一直在尝试各种办法救下戴家,中间又历经温宪的过世,结果最后戴家其余人虽然说暂且保住了一条命,但还是被流放西北。
她有些厌倦京里的风云诡谲了。
让她出去散散心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广州到底山高路远,胤禛心里有些放心不下,想了想还是犹豫着问道:“要不要从府里拨两个侍卫过去?”
虞燕眉眼弯弯:“此番出行公主府里留了一半的侍卫在府,剩余的都跟着女儿一道,阿玛您就放心吧。”
去广州也不是她脑袋一热突然冒出来的想法,主要还是是因为石阳前段时间给她寄来的信里写她已经从美洲又往返了一趟回来。
但是她有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在信中说,虞燕恰好又不想继续在京城待着,干脆就准备带着身边人一起跑一趟广州。
临行前陈安平替她准备好了出行要用的所有东西,虞燕这次回广州除了带着石容与外还带上了鸣琅和星德。
鸣琅如今算是公主府的奴婢,带她一起上路也算正常,星德的话则是因为他如今没有正经长辈管着,自己想干嘛就干嘛,所以从虞燕那边知道她要出门远行的时候就已经提前和她说了想一起去。
从京城到广州的路线不算短,先要一路行至天津那边沿着京杭大运河南下,这一路都是水路,等到了杭州的时候才能转到陆路,从杭州一路向南穿过江赣最后抵达广州。
在广州她们要逗留多久虞燕如今也给不了什么准确的日子,约摸这一趟来回差不多也要花上大半年的时间,李氏知道她又要出去的消息后很是不安了好几天,好在弘时的调皮捣蛋分走了她许多精力,否则虞燕还真没那么容易从雍郡王府里逃出来。
到天津的这段路程应当是京杭大运河的起点,也是南北交通的重要枢纽。
晃晃悠悠坐了好几日的马车,不说鸣琅就是虞燕也有些闷得慌,等过了通州终于到天津的时候她决定还是先在天津这里找个地方休整一晚,另外再叫跟着来的首领侍卫阿岱去码头找了一艘适合的船只。
她这次出门带的人不多,除了鸣琅和星德外,身边用惯了的锦书雁回全都被她留在了公主府,另外就是跟着出来的五个侍卫,剥去阿岱外还有两个二等侍卫和两个三等侍卫,基本上算是轻装出行。
住的客栈是阿岱定下的,鸣琅、容与和虞燕一间,星德和阿岱一间,剩下的几个侍卫们一间。客栈离码头很近,明日一早上船也不用起个大早,可以说阿岱考虑的很周到。
虞燕坐了一路的车实在没什么胃口,阿岱他们吃得狼吞虎咽的时候她就抿了两口温热的茶,鸣琅见她面前的膳食一动不动,不免有些忧心:“咱们这次出来也没带你吃惯了的厨子,一直不吃怎么行呢……”
“我不是不爱吃,是没胃口啦。”虞燕把手边鸣琅爱吃的熟梨糕往她面前推了推,这种糕点松软香甜,里面放了山楂解腻,是鸣琅到了天津后最爱吃的点心。
她对吃的其实不怎么挑嘴,只是因为一路颠簸胃里反酸难受,这还只是陆路,到时候从天津到扬州,扬州到杭州一路上都是水路,船只稳是稳了,但是她坐船也晕,估计比现在反应还大。
不过能暂时离京里那些破事远点也是好的,虞燕苦中作乐地想到。
客栈里边的人也不少,大部分都是刚经过漕运从码头上下来的,虞燕透过窗子往外看,太阳已经落了大半,金辉洒在来来往往的人身上,好些人都是抗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船上下来,几乎没有人停下来。
蓦地一下虞燕的视线凝住了,她顺着来往的人流望去,码头口岸边上站着两三个人,打头的那个穿着件宝蓝色的长衫的中年男子面白无须,唇形窄长,按理说本应该是不怎么起眼的相貌,却让她心神一怔。
“怎么了?”鸣琅嚼了嚼嘴巴里的糕点好不容易咽下去,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时那人已经被人流掩住了。
虞燕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看错人,她转头又看向星德低声道:“先前弘旺过周岁那会你去了没?”
他点点头,犹疑着轻声道:“那人是不是张格格身边的太监?”
张格格是弘旺的生母,当时他们去给弘旺过周岁宴的时候,张格格身边的太监奉命把他从后宅抱到前院,那太监和刚刚在码头上看到那个中年人长得一模一样。
廉郡王府上一个格格身边的太监怎么会跑到天津这地方来?
除了奇怪还是奇怪。
那中年人等在码头前,南边的船只陆续下来了几个人。为首的是个比他年纪略小一些的青年,见到人后立马喜笑颜开,拉着中年人的手很是热忱。
虞燕看着觉得蹊跷,立马就转头吩咐一旁刚吃完的阿岱:“你带两个人出去打听打听刚刚从码头南边第三艘船只上下来的那人。”
现在京中这种剑拔弩张的氛围,所有人都憋着气的逮别人的小辫子,这种情况下她那位八叔居然还会让自己府里的人出远门,肯定是有要事。
阿岱到了两个三等侍卫出去,回来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变得有些奇怪;“那人叫王世昌,出身正白旗包衣,原本就是内务府出来的盐商,听说此番出远门是为了接办参革盐商被罚没的引地。”
内务府还是从前廉郡王刚入朝的时候康熙就把它放放进去历练的地方,他接手内务府之后在里面呆了约莫有七八年的功夫,那些盘根错节的包衣势力基本上都和他有所交道。
虞燕托着腮若有所思,最后看了眼阿岱,他是带出来的侍卫中功夫最高的一个,专门就是为了负责保障他们这一行人的安全,若是想找人去盯梢的话还真不能找他。
想在这里她转头看向三等侍卫法保,他年纪是这次跟着出来的侍卫中最小的,但胜在脑子活络。
虞燕朝他招手吩咐道:“你留在天津这地方帮我盯着王世昌的行迹,尤其是王家运盐的船只,若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先想想能不能留点证据下来,随后立马将东西快马加鞭送回雍郡王府,结束后再给我送份书信来。”
廉郡王在朝中的那些好名声可不是大风吹来的,没点真金白银谁愿意为他卖命?能够让大半个朝堂都靠拢向他,多少都有点让人不能拒绝的东西。
比如盐税。
上一个伸手掺和进盐税的还是太子,他都没讨到什么好果子吃,更别说是廉郡王了。
“出来不就是为了避开这些么,怎么现在又在想了?”
虞燕拧着眉低头看着冷掉的茶水中打旋的茶叶,星德将她面前的冷茶倒了出去,随后又拿起茶壶重新给她倒了温热的。
“有些事情也不是想避开就避开的,更何况我与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命。”虞燕瞥了眼鸣琅,她跟着阿岱他们去拿马车上的包裹,恰好不在,“此仇不报非君子。”
星德垂眸:“太医先前说你不能忧思过度……”
否则恐有碍寿数。
“放心好了,我自有分寸。”
虞燕笑笑,廉郡王他们的下场在历史书上写的明明白白,如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只不过若是要一直拖到雍正登基后才能收拾这群人,她的穿越岂不是很没有意义。
既然已经知晓先机,不如干脆趁这个机会给他们添一把火,让他们死得更快点。
他们越在乎什么,她就越毁掉什么。
法保留在天津,他们却是第二日一早就坐上了前往杭州的大船。
虞燕上辈子算是个实实在在的南方人,但这辈子却一直长居京城,所以哪怕过了好几年,她一坐上船还是晕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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