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海域(1/2)
遥远海域
何果将桌上的枪支和刀具拢了拢,尽量往裤兜里装,她将一支枪递给云再:“给你。”
云再接过枪,他这副身体穿着岛上男性常穿得半截裙子,并没有裤兜可以盛放枪支,他从她手里接过枪,将枪别在腰上。
云再在刚才那两个男人的意识体中,了解到门后的构造以及人员分布。
虽然他已经在他们的记忆中获取了这道大门的密码,但是贸然进去,里面的守卫几乎都有配枪,对于他们俩来说,少对多,或许占不到什么优势。
而他发现,夜晚十二点,这里会将一些箱子运出去。
他再次将手指放在刚才那名看到他的赤膊男额头上,他将赤膊男脑海中因见到他而形成的记忆灯笼摘下,将它扔进更加黑暗的空间,不一会儿,那盏灯笼像雾气一般消失了。
待他的手指离开男人的额头,他叫上何果重新爬上那个通风管道。
“这是要干嘛?”何果趴在管道里,与他头顶对头顶。
“等待时机,我从他们记忆里探知到,夜晚十二点,那道门会开启。”
何果看了看那道看起来显得非常厚重的大门,上面加了密码锁。如果不知道密码,应该是很难打开。
而现在躲在这里等待时机,应该算得上是一个好办法。她莫名地觉得这个旦东值得信任,但不知这一股信任感从何而来。
趁那两人还在
“嗯。”无论如何,云再现在只能坐实了旦东这个身份。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的爱好是见义勇为。”
“在没有允准的情况下,强行探知其他意识体,在这里是违法的。你在做犯法的事情,你不知道吗?”今晚从碰到他开始算,他已经强行探知了两个意识体。
“不做点刺激的事,有时候会显得人生有些无聊,尤其是对于我们这种漫长的人生。”
何果之前在书店看到一些新闻报道,是关于安塞群岛官方发布的维护治安成果报道。
一个男人为了寻求刺激,在乘坐公共飞禽的路上,将另外两个陌生的乘客推了下去,那两个陌生的乘客躯体从高空摔得粉碎,虽然两人意识体尚存,但是身体近乎全部毁坏,男人无钱赔付,因此被判监禁二十年。但他面对媒体的镜头笑得满面春风,甚至在记者采访的时候,他得意洋洋地说起自己即将进入监狱的“光荣”事迹。
男人说:活太久有点腻,蹲监狱也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何果作为一个顶天能活200岁的母星人类,她十分不理解这种将犯罪当做丰富人生体验的事情。
毕竟在她此前20多年短暂的人生中,接受的教育是扼制犯罪、打击犯罪、与罪恶作斗争……
还有一个犯罪案例,是关于一个情感骗子的。一个元星女性为了维持躯体美貌,同时与200多位男□□往,在每个男性那里骗取了数以万计的安塞币,结果得到的钱都拿去投资自己的身材和面容了。
何果想,意识体本就没有固定的躯体,不用身体也可以通过精神经元互动,按理说对于外在的追求不应该这么强烈。但从她在这里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些意识体反而会因为精神世界的空虚,对外在格外看中,比如花大价钱改造自己的躯体。
所以她想,活太久也并不全是好事。对他们来说,活得越久,体验过的事情越多,能够引起感官愉快的阈值就越高。身体的死亡不算死亡,只有意识体的衰竭,才是真正的死亡。
为了战胜这些披着虚假躯体的外星人,联邦政府投入了大量的财政资金,抓捕元星人做意识体感染的实验。
她曾经在内部培训时参观过这种实验现场,一些被他们抓捕的元星人,在服用了联邦研发的药物后,会产生一系列暂时失控的行为,有的旁若无人地傻笑,有的面容呆滞,有的狂躁暴怒……在经历了漫长的“发疯”后,这些意识体会逐渐衰竭。
但据说,当年联邦最德高望重的具金博士,他研发出了一款能够立即将意识体置于毁灭状态的药物,并将那种药物命名为——“璀璨之心”。
她想起自己曾经经历过的夺夺荒原战役,那一场令她几乎丧命的战役。
她从死人堆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那个元星首领云再的靴子,血污将她的视线浸染,她在一片血红色的幻影中仰头凝视他。
她当时便许下愿望:即使他换了躯体,她也会找到他,报复他,终有一天,她会将他踩在脚下,让他也感受下濒死的滋味!
幸运的是,她被清理战斗现场的救援队发现了,在经过治疗后又活了过来。
因此,在她的老师兼上级戚云溪对她下达“和云再一起进入冰川矿区”的命令时,她毫不犹豫地接受了。
她不知那个云再与联邦高层达成了怎样的交易,以及他为何要进入冰川矿区,但她知道,那是一次难得的接近他的机会。
遗憾的是,即使自己的身体曾经进入矿区,但她对于自己如何与云再接触的事情一无所知,关于冰川矿区的记忆也烟消云散。
身体还莫名其妙出现另一个陌生女性,她突然想到,自己的记忆与那位女性并不能共享,是不是意味着,在冰川矿区那段时间,是那个人代替她,记录了那些片段?
云再见她默不作声,陷入思考的样子,问:“你在想什么?”
何果:“漫长且无聊的人生属于你们,不属于我,你既然能够通过手指触碰接触意识体,那一定知道我不是你的同类。”
“知道,我知道你是母星人类。”现在他化身旦东,也许需要与她再认识一下。“作为敌对一方,你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没有举报你?为什么我可以轻而易举做这些违法的事,却不顾后果?”
“这属于合理怀疑,我也可以怀疑,你是在故意接触我。”
本就是故意的接触,他并不想为此辩解什么。“我并无恶意,只是想要帮你救出你的朋友,你一个母星人类,在这里或许寸步难行。”
“帮助我,然后丰富你无聊的人生?”何果不信这蹩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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